第四十一章维格利德(下)
请恪守:守墓人以直报怨,以德报德。所以守墓人应该比魔鬼更聪敏。当我们明确地感受到,我们正被cao纵去提供帮助和付出,就必行停止并反省。因为有些受援助者擅长cao纵别人。比如,受援助者会故意说一些事,引发我们的负罪感,引导我们走上疚途,然后顺便提供一个帮助受援助者的机会,让我们减轻这种内疚感。这种cao纵的本质是有意欺骗和利用。守墓人应当留意守墓人的直觉,发生以上征兆,受援助者很有可能是借桥过河,我们的帮助会带来积极结果的可能几乎为零。如是,守墓人应该立刻停止援助。守墓人可以牺牲,但不能被利用。 ——尼德世界之第五诫 <<cidaa——超时空安全局第一部盗墓人第七卷诸神的黄昏分割线——cidaa>> 命运是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而人世间所有的久别重逢都是这只铁公鸡撕心裂肺的礼物。当然,命运铁公鸡的撕心裂肺,却是受礼人弥足珍贵的幸福。萧瑟的秋雨里,正在拆开这份礼物的夜莺,笑靥如花,面颊上的每一颗小雀斑都闪耀着光芒,双手拼命地推动轮椅冲向抱着小树的未亡人先生、彼岸花和妖孽。一柄红色的油纸伞被远远地弃于身后,在秋风秋雨里打着颤,幻出了一些温暖的背景。 “疯狗先生、花……”夜莺迫不及待地大喊,“感谢命运,见到你们真好!” 疯狗先生腾出一只手抹了抹脸,老成持重地点了点头,而彼岸花弯腰拥住了夜莺,哽咽失声,就像一朵开到花事了的荼蘼花。 夜莺用手轻轻地拍着彼岸花的后背,轻声曼语:“给我们介绍一下这两位朋友好吗?” “睡着的是小树兄弟,”彼岸花擦了擦眼角,又指着妖孽说,“这是……”彼岸花突然发觉自己并不知道妖孽的真正名字。 “对不起,我没有名字,”妖孽扫了一眼夜莺嘴唇上的洞痕,匆匆移开了目光,脸上涌上了一阵羞愧之色,对于身为人类的羞愧之色,“当然,如果你们不方便,可以叫我iii5485756467。” “命运告诉我们,任何一段美丽的歌唱都会有一个相得益彰的名字与之相配,”夜莺对着妖孽笑了笑,并没有纠结妖孽为什么没有名字,只有一个编号,夜莺知道编号对于一个活生生的少女意味着对着怎样的灾难,“所以倾国倾城的你终将拥有一个非常美丽并贴心的佳名。” “谢谢!”妖孽居然破天荒的行了一个躬身礼,恭恭敬敬地垂下了目光,就像一个懂得感恩并受惠于人的大家闺秀。 彼岸花惊异地扫了表现异常的妖孽一眼,想跟妖孽交换一下意见,却没有得到回应。彼岸花并不知道妖孽从夜莺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命运之力,和一种极致的别样的美丽。植入了脑域芯片的妖孽总是能“看”到更多。 “小树兄弟还睡着,”未亡人先生甩了甩头上的水滴,“总不能这样淋着雨聊天吧。” “不好意思,是我们失礼了,”夜莺调转轮椅方向,“我们在不远处有一个容身之所,不是很大,但还算安全和温暖。” 妖孽乖巧地推着夜莺,彼岸花跟着其后,走着顺手抄起了丢在地上的油纸伞。 …… 一个不毛之地的不大山洞,经过夜莺的整饬,俨然已经有了家的味道。一个心里有家的女人走到那里都是家。几只落汤鸡简单地收拾了一番,围坐在一个小小的火塘前,准备享受一顿简单的晚餐,而溯回者小树依旧呼呼大睡。 “我能试着叫醒他吗?”夜莺于心不忍地指了指小树。 妖孽看了未亡人先生一眼,似乎想征求某种意见。 未亡人先生点了点头说:“夜莺就是我曾经跟你提过的会唱歌的朋友,和她的丈夫鸿鹄一直致力于歌唱事业,是不可救药的理想主义者,他们为暗黑者唱死亡之歌,为彷徨者唱开悟之歌,为悲伤者唱快乐之歌,为奋斗者唱希望之歌。” 夜莺羞赧地微笑着,没有说话。 “那么,鸿鹄先生……”妖孽四周看了看。 “没有任何力量能将我们分开,甚至死亡。”夜莺轻轻地右手拍了拍左胸,笑靥如花。而彼岸花伸手握住了夜莺被洞穿的右手。 “请为我的树唱一曲希望之歌!”妖孽终于知道夜莺为什么一直自称“我们”,起身郑重其事地行了一个躬身礼。 夜莺点了点头,开口唱道—— 三颗小石头, 装在我胸口, 一颗是勇气, 一颗是智慧, 一颗是信仰。 \/ 当我紧张时, 当我伤心时, 当我迷惘时, 鼓励我自己: 三颗小石头, 装在我胸口, 一颗是勇气, 一颗是智慧, 一颗是信仰, 只要在一起, 什么都不怕, 一切都会好,
好运降临我! 在一片中,小树悠悠醒了过来,自顾自地吃起了火塘边是食物,而妖孽和彼岸花心醉神迷,未亡人先生却老泪纵横,站了起来哽咽着说:“我的女儿……我的女儿……还好吗?” “前一段时间非常不好,没有任何回应,我们都几乎放弃了为她歌唱,”夜莺用微笑安慰了脸色大变的未亡人先生,“命运保佑,最近又有了回应。非常好的回应,活泼而健康。” 未亡人先生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重新坐了下来,和小树一起狼吞虎咽颐,就像两条饿了无数天的疯狗,竟然吃出了一股子拼命一餐的气势,小山顿时洞里弥散起了秣马厉兵的味道。 “夜莺jiejie,你是怎么确认疯狗的女儿就在附近的?”彼岸花竟然患得患失起来。 “我们刚刚为小树先生唱的歌就是疯狗先生委托我们作曲的,只限于疯狗先生家庭内部歌唱,我们用无声之音歌唱以此确定了疯狗先生的女儿就在维格利德,一直为她歌唱……” “维格利德?!”未亡人先生有些惊怒地打断了夜莺的讲述。 “对,维格利德,距离我们很近,覆盖着天盾,并由盗墓人军团的半马、未羊、申猴三位战帅镇守,固若金汤。”夜莺一脸忧色。 “叫‘维格利德’怎么啦?”彼岸花盯着未亡人先生的眼睛。而妖孽竖起了耳朵。 “我认为将进行帝国超新星计划的地方命名为‘维格利德’,一定是忘川所为。”未亡人先生握紧了拳头,声音低沉。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是忘川命名的。”彼岸花起身追问,身体不禁战抖了起来,彼岸花知道‘维格利德”在尼德语中有‘爆战’的意思。夜莺微微叹了一口气,握住了彼岸花的双手。 “我一直在给小树兄弟讲一个非常古老的故事,”未亡人先生盯着彼岸花的眼睛,“你知道吗?” 彼岸花摇了摇头。 “这个故事叫,其中一段是这样的,”未亡人先生扫视了在场的所有人,“虹桥的守望者海姆达尔看见了所有这些不祥的事,听到了红雄鸡的锐叫,立刻拿起他的号角吹出那等待已久的告警的尖音,随即全宇宙就都听得这角声了角声刚起,阿瑟加德的诸神和瓦尔哈拉宫中的英灵们都从座中跳起,立即全身武装,勇敢地离开神宫,跳上他们奋鬣腾骧的坐骑,如潮水般从虹桥上冲过,直奔维格利德旷野维格利德就是命运之神预言已久的终末决战的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