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行前
时间过的很快，叶鸢体内的蛇毒终于无法再对她造成任何的伤害，经过这次大变，她的人也变得沉默了许多，远远看上去简直就是个叶无枭女版。 柳耳恢复的比她快多了，毕竟这种皮rou伤对于有灵力的修炼人来说可以说是小意思。 他将自己的猜想和周鸾师姐以及金老头说了，三个人经常围在一起研究云海听涛诀。 但是云海听涛诀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不是练气期能修炼的，首先，云海听涛诀一个非常标志性的地方那就是对灵力的需求非常大。 当然对于只有筑基弟子而言，中品三的灵海修炼云海听涛诀绰绰有余，但是对于练气期的弟子来说，中品三的灵海是个什么概念？ 那是他们追求的目标，中品对很多人来说已经是个非常好的结果了。九窍xue的练气期的灵力要达到中品三是不可能的。正是因为不可能，他才说，云海听涛诀应该有简化版。 但是他心中却隐隐觉得，这可能就是当年古云海宗的修炼法门。古代修真世界，灵力充沛，万物充满灵性，修真人数不多，世界干净杂质少。 古修士更注重内修。他们的窍xue更加纯洁干净，容量更大，浑厚势沉的功法在那个时代较为流行。 但是变故悄然而至，灵力的密度的下降，更多大陆的发现，人口的爆炸，资源的分配等等问题，战争成为一个时代的主题。 战争虽然会消耗人口，但也会刺激人口。 大量炮灰级的功法诞生，人们对待功法的态度也由浑厚转为迅捷效率，这非但没有降低人们修炼的速度和威力，反而将修真推向了一个全新发现的空间，修真变得更加普遍化，而不是属于那些根骨奇佳者的专利。 很多根骨不好，但机缘好，肯勤奋的人，思想活跃，对战斗有别样理解的人，成为一个时代的标杆。 战争不会永远存在，当那些上层的人得到了自己想要东西，瓜分了属于自己的地盘，他们开始联合起来防止新兴势力壮大夺取自己的地盘。属于这个时代的和平重现定义来临。 一个有别于过去扁平金字塔的力量体系，一个更加森严繁琐的规则划分了出来。修真的门槛的确降低了，看上去进阶的道路多了不少，但是这个更尖更长的金字塔，站在上面的统治阶级也原来越多。 在历史的转变当中，许多门派消散而去，沧海桑田，又有新的势力取代他们的位置。 如云海宗这样传承千万年，还存在的门派，要么已经成长成了庞然大物，站在最顶层，要么如同云海宗这样的可怜门派，风雨飘扬，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烟消云散。 柳耳很清楚这些。 事实上，他不止见过云海宗一个门派的覆灭。 八十多年，走过无数的地方，这样的事情实在太多，说难听点，在他全胜时期，他一个人就能单挑半个云海宗。 要是元婴级别的大盗头目带队，那扫清一些小门小派简直亦如反掌。至于他们为什么不开宗立派。 说实话，为什么要开宗立派将自己拘束在这小小的天地中，他们散修虽然生活残酷，比不上那些大派弟子，但比起小门户的弟子来说，他们又是另外一副面孔。 他们可以是来去如风，持强扶弱的侠客，也可以是见钱眼开，见色起意的强盗，没有界限，没有区别。 一切都是随性而为。 面对这种情况，也有很多人提出，我们要效仿古人，学习古人的心得功法，学习古人的礼仪道德。 古人的财富对于一些新型的门派而言特别重要，这是他们更上一层楼的保障。 柳耳就是这么想的。 他觉得这时候他们自己不应该把自己看作一个传承千年的大派。何不将自己看作一群弱小势力的联盟，此时他们获得了一个古代大派的传承。 而这些宝藏就藏在自己的身边。 他要转变的首先是弟子甚至是长老们的观点，他只能从身边的开始，周鸾的主动请求，给了他无限的勇气和美好的开始。 金长老也对此表现出来极大的支持。 柳耳自己的灵力肯定不够的，他才三窍xue。 但是周鸾最符合条件，她修炼的是文字诀，是云海宗现在的窍图中最接近古文字窍图的。 周鸾她的天赋也不错，比起一般的弟子灵力也庞大很多。 在金长老的测试下，她九窍的能量接近于下品三的灵海，连最次的灵海都没到达，当然这和窍xue的局限性也相关，可以说，周鸾现在的灵力已经和最弱的筑基相当了。 不过这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窍xue的容量基本上是定的了。 而云海听涛就是要求那么多的灵力来在窍xue中间形成一片气海，这片气海因为是一层层的灵力叠加而成，每叠加一层，便会引动灵力潮汐，如同潮水般轰鸣。 借助灵海的威力，气海很容易就能形成，灵海越强，一层层的灵力潮汐引发的力量越强。 由于灵力的缺乏，周鸾连一层浪都无法凝结，她的灵力就像一片湖泛起的涟漪，哪里来的涛声。 “师姐，我带你去看海吧。” 苦思冥想了许久的柳耳终于想出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云海么？“ 周鸾问道。 柳耳摇了摇头。 “说实话我没到那个境界，我对云海如何听涛并不清楚，但是这法诀里讲，如同浪一样一层叠一层，我们无从下手，不如去看看真正的大海，真正的巨浪，去听听那海浪的涛声。“ 柳耳所说的乃是筑基后期开始，金丹期，甚至元婴，分神期都在做的事情，那就是将现实中的事情，悟到自己的修炼之道当中。 当完成这一切了，差不多也就洞虚了。 他之所会知道，和他看了那一眼书卷密切相关，对力量的悟永远是第一位的，只有自己去看去想，去思考那获得的力量才是活的。 “真正的大海么？“ 周鸾心中一动，不由点了点头。 “可是我们并不认识路啊。也不知道带多少盘缠。“ “没事，金老头那里有。“ “我想有个一人对附近的情况也熟悉，我去叫他来。“ 周鸾想到了叶无枭，他走了那么久，想必对云海宗附近的县州都很熟悉。 “好，我去准备生活用品干粮，金老头，你准备下地图，师姐你去找那个人来。明日再在这里讨论。“ 柳耳见其他两人没反对，便回去整理行李，作为一个云游四海的散修，出门简直就是家常便饭什么东西该带，什么东西不该带，简直闭着眼睛也能挑出来。 而周鸾则去找叶无枭了。 此时的叶鸢已经差不多痊愈，她已经回到父母那里，叶无枭也在那里。大病之后的叶鸢直接更上一层楼，已经是练气七层。 她走的是之字诀。 “我听说，周鸾和你那个柳师弟在搞古文字窍诀复兴，你不试试么？” 叶无枭坐在叶鸢的对面，此时他们两个一个黑头发一个白头发，身上穿的衣服也是一黑一白，就像两个奇怪的棋子。 “不，我在生病的期间，忽然认识到一些东西，不管什么样的事情，我都需要一往无前，全部冲开，我对之字诀锋锐之意有了更深的认识，我不认为，一个脱胎于古文字，有了自己灵魂的窍诀会比旧的东西差。” 叶鸢想了会说道。 叶无枭坐直身子点了点头，严肃的说道。 “不错，我们现处的世界，就是一个全新的世界，很多事情的确没有必要遵循古老的法则和规律，我们应该是往前看，往前走，而不是纠结在虚无飘渺的古事之上。“ 叶鸢既没点头也没摇头。 叶鸢忽然说道。 “我之前的有个窍xue窍脉因为蛇毒的缘故元气大伤，虽然有定灵花的帮助有所恢复，但是那条窍脉的确不堪用了，因缘巧合之下，我在那两个窍xue间发现了一条窍脉。“ 叶鸢忽然说道。 “这道窍脉让之字诀的下半部分不复原来的铁钩银华般尖锐，但更加蜿蜒，也多了些协调柔软。“ 叶鸢看着师兄的眼睛说道。 “我有预感，这个之字诀将比原来的之字诀更有侵略性。“ “哦？“ 叶无枭有点感兴趣。 对于之字诀和文字诀已经很久没人尝试去修改了，毕竟前人已经说过，这样的是最好的了。 “原先的之字诀，僵硬死板，大哥也说过，但凡锋锐之气，不但伤人亦伤己。“ “我这之字诀，上为攻，锋锐无双，下为缠，拒敌于绵绵。“ 叶无枭点了点头。 “多说无益，你出手，让我感受下你的之字诀。“ 叶鸢cao起边上的木剑，向叶无枭斩去。 叶无枭手掌一拍木剑，木剑顿时就炸裂开来。 “这不是缠。“ 叶无枭看了一眼四散的木屑。 “这个有古怪，我仿佛感到两重锐气交替而来，我见所未见。“ 他看向叶鸢。 “说不定你真的找出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了。“ “但是。你的灵力量不对，你的灵力远超过一般的练气七层，比起寻常的练气九层也不逞多让。“ “那两下的灵力冲击，虽然有时间间隔，但是非常的短。“ “你那灵脉变相降低了灵气的运转速度。“ “这让我很疑惑啊。“ 叶鸢笑了笑。 “我也很好奇，我还以为这是缠的能力，大哥这么一说，小妹也觉得也有些奇怪了。不过小妹还未摸到筑基的门槛。“ 叶无枭哈哈大笑。 “比起我来，你也不差多少。将来超过大哥是迟早的事情。“ “乘着现在，大哥占着比你早修炼几年的便利，便教你些东西吧。这些东西，金丹长老知道，但他不会讲，因为这都是些小东西，可小东西在大哥眼中，有时候比大东西管用。“ 叶鸢点了点头，仔细聆听起来，从小到大，这是叶无枭第一次教授她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