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第一波攻伐
林青每天都到王惟一住处，研习身体奥秘，但殊不知其中难处，需耗费多少个日日夜夜，暂且按下不表。再看酒坊，随着朝廷招兵买马进入白热化，出征之际迫在眉睫。 “小子，看你年纪轻轻，竟不知还有这样的心思，不错嘛。”孙令官带着一干人等到各酒坊购置出征的送行酒，别小看这仅有的一次送行酒，每个人必须满上整整一坛，喝得了喝不了都不能剩，这是我军士兵豪气冲天之体现。借此机会，孙令官来到林家酒坊，选回一些样品，待让军士品尝过后，合适便大量进购。 “孙大人指的是这次出征的事吧？”林青假装不明就里，看着肚满肠肥的孙令官，小声问道。 “你小子是不是早就猜到这次朝廷需要大量酒水，所以想在里面分一杯羹？” “哎哟，看您说的，我林飞就是个生意人，对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一点都不了解，我怎么会知道运气这么好，碰上了这么一档子好事呢？再说，我找孙大人，完全是抱着一种孝敬您的心思，要说算计，那我可不敢当。” 孙令官诡笑着点点头，“没关系，你林家给我的好处确实不少，帮你们办点事也是应该的，这次我作为三司委派官员购买军用物资，可以全权负责挑选，不过，选出来的东西还得拿回去让军士们挑选，这次朝廷真是要下血本了。” “谢谢孙大人抬爱，只要能让军士们品尝到我们林家的行军酒，那我就得感谢大人的再造之恩了，至于能不能被选上，那得看我们自己的造化了。” “好好，明白就好。”孙令官回头看看自己的几个小卒子，“动作快点，还有好几家要去呢。” “大人莫急，小人还有一个礼物要送给大人。小竹，快拿与大人。” 不大一会儿，小竹抱着一个很精致的礼盒走出来，放在孙令官身边的桌子上。 “这是？” “大人打开一看便知。”林青抬手请道。 孙令官满心欢喜，缓缓打开礼盒，突然，一股亮光从盒子里面直射出来，但随即又变得温润祥和。 “好大的夜明珠！”孙令官腾的站了起来，似乎都有点把持不住了。 “大人可喜欢？”林青一边喝着茶水，一边曼声细语的问道。 “哎呀，林公子真是阔绰，出手不凡啊，这东西我也只是在皇宫里见过一次，想不到你们林家竟然也有这么好的东西！”孙令官感叹道，而且瞬间觉得眼前这个年轻的公子一定有雄厚的基础，真是惊喜不断啊。 “大人喜欢就好，这颗夜明珠就送于大人把玩吧。” 听完这话，孙令官却突然平静下来，盖上了盖子，“林公子，我还是那句话，无功不受禄，我拿走你这么贵重的东西，势必要付出某种东西作为回报吧？但我的能力有限，能帮上的我帮，帮不上的我可不做。” 林青心中暗骂，这****的还真是滴水不漏，难怪贪了这么多年都没被抓到。 “大人想哪去了，我送大人东西只是略表心意，至于回报，我看就免了。再说，小小的一颗夜明珠大人也不可能放在眼里，权当赏赐给跟您来的那些下人了。”林青尽量给足这人面子，全是为了指日可待的金子。 孙令官采集完酒的样品后便离开了，林青望着这群朝廷蛀虫的背影，似乎看到了一个叫做“江山”的人，在迟暮的夕阳下，周身血红的，艰难的行走着，最终消失在地平线上。 “滚一边去！不要在这里讨饭！”孙令官等人走了没多久，酒坊门口便传来几声吆喝，林青好奇便起身走了出去，此时，见几个伙计围着一个叫花子大喊大叫。 “怎么回事？” “少爷，是个要饭的，我们这就打发了。” “等等。”林青凑近仔细看了看那个乞丐，虽然身份低微，穷困潦倒，但林青从那个人的脸上却看到了少有的清高和倔强。 “一个乞丐并不觉得自己落魄，反而是心安理得的讨要，而且面对众人呵斥，表情竟也无意思变化，此人身上必有过人之处？”想到这里，林青一摆手让所有人退后，自己蹲了下去。 “这位兄台，你来错地方了，讨饭吃要到对面的饭馆。”林青优雅的修着指甲，长长的白色外套漫过膝盖。 谁知这乞丐摇了摇头，“早吃过了，来这边讨点酒喝。” “哈哈哈哈，还没见过这样的乞丐，日子过得有滋有味的嘛。”小竹在林青背后禁不住大笑道。 林青转头制止了小竹，“去，拿点酒来。” 小竹一愣，朝着后面喊道，“把之前剩下的那些给他拿来吧。” “不要剩酒，要最新最好的。”这时，林青注意到，这个乞丐并不是本地口音，似乎是南方的。 “你这乞丐还真是不知好歹，就只有剩酒了，没新的！”后面的伙计不耐烦的喊道。 乞丐抬头看了看林青，两人对视的一刻，林青更加确定此人绝非普通人，因为他的眼睛里有故事。 “给他拿新酿的行军酒。” “少爷。” “别废话，快拿！” 小竹无奈，跑到库房抱出一坛行军，递给乞丐。 见到酒，乞丐似乎疯了一样，快速的打开盖子，贪婪的吸了一口气味，此刻，一丝惊诧的神色从他脸上闪现，似乎是对这种新酒的味道感到意外。紧接着，乞丐抱起坛子喝了几口，边喝边喝彩，“好酒！” 林青笑笑，“兄台，到里面喝？” 乞丐果断的摇摇头，“不去，就在这里喝。” “那好，也给我取一坛来，我陪他喝。”林青学着乞丐盘腿而坐，与乞丐畅饮起来。 不过乞丐很有个性，整坛酒都喝进去了，却没再说一句话。之后，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看那人的步伐，稳健之中又有说不出的轻快，似乎还是个练家子，这样一来，林青对这个人更是好奇了。 “小竹，这个人是谁？”见乞丐离开，林青问道。 “就是个乞丐，在京城很多年了，听说还是个酒鬼。” “他不是本地人吧？知道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吗？” 小竹摇摇头，“这个还真不知道，虽然这街面上很多商户都认识他，但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不过前段时间好像有人找过他，但他消失了，这不，今天才刚露面就来讨酒喝。” 林青点点头，对店里的伙计吩咐道，“以后只要他来，都不能为难，而且要用好酒伺候，明白吗？” “知道了。”几人应道。 “哎呀，可让我找到你了。”就在这时，一个中年人带着几个伙计，抬着几个担子，停在了酒坊门口。 “哎，这不是我们定制旗袍的绸缎庄侯老板吗？”小竹眼尖，一下就认了出来。 “没错没错，这位小哥好记性。” 林青一听顿时心中澄明，这厮前来必定是为了那个式样。 “不知您找我有什么事呢？”林青问道。 “呵呵，上次您去小店定制衣服，当时并不知道您就是京城赫赫有名的林公子，多有怠慢，要说我跟家父也是有不少的交情，可我还收了您的银子，这次来呢，一个是赔不是，还您做衣服的银子，另外，小店新上的几款新丝绸，送于家人添置一些衣服。”侯老板几句恭维话，一脸奴才相。 “你是要来拿式样吧？”林青懒得跟他费口舌，直截了当的问道。 侯老板一愣，笑容从脸上僵住了，“唉，都怪我不长眼，上次公子白送与我我都不要，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也不知什么人把这样的衣服传到了得月楼，那里的姑娘们都吵着要订做，可是我却不知如何做法，这不，特来请教林公子。” 林青微微一笑，“没问题，上次我可是说好的，那次是白给，这次可是要买了。” 侯老板点点头，“没问题，林公子尽管开价。” “开价也没问题，不过一分钱一分货，我这个式样可是个新款，一旦推入市场必定大卖，这个帐就不用我帮你算了，至于要多少钱，我暂时还没想好，要不侯老板给个价？”林青将自己在夜市砍价的本领全拿了出来。 侯老板点头称是，但又说自己财力不足，给不了太多。 “给不了没问题，这京城大的绸缎庄有很多，我可以把式样卖给他们。”林青故意刁难道。 听到这里，侯老板似乎有些着急了，“别别，林公子，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您要是给了别人，就断了我的发财之路了啊，您尽管提条件，如果我能办到，一定尽力而为。” “呵呵。”林青笑了笑，看看侯老板，“看把你紧张的。” “哎呀，林公子，我能不紧张吗，您有所不知，我们这行看起来不像你们酒坊竞争那么激烈，但其实我们从进料到做成成衣，每个环节都在竞争，再者，这两年京城突然多了好多南方人开的绸缎庄，他们的货源都是自家生产运过来的，成本低，卖出去的价格自然也就低，我们这些北方的商户都快支撑不下去了，现在有了可以在成衣上打败对手的机会，我一定得抓住啊。”侯老板终于将自己的心声说出来了。 “好吧，既然看侯老板这么真诚，我也就不为难你了，把东西放下，回头到府上去拿式样。”林青淡淡地说道。 “啊？这就完了？”侯老板不解的问道。 “那你还想怎样？” “不是不是，我是说林公子还有什么要求。” “要求？哦，要不这样吧，以后我们林家人再去你那里做衣服，免费就是了。” “哎呀，这太好了，我保证用最好的绸缎！”侯老板兴奋的喊道。 “小竹，领着侯老板回家去拿吧，我去趟王先生那里。” “恭送林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