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莫非你是在写X诗
聂白薇听见碗摔地的声音,接着是夏姬哭声响起。 他的唇终于离开,她的唇角还留着他的温度。见夏姬离开,他眉头一深,追了上去。 聂白薇失魂落魄的摸着唇角消失的温度,也不知道,这一次来唤醒大叔,究竟是对是错。 晚饭她一个人在帐子里用,婢女不停在她身边大唠叨,讲夏姬是如何在国相大人怀中痛哭。 讲国相大人对夏姬又是如何温柔。 这些话聂白薇不想听,晚饭是荇菜和赤豆熬的粥,还有一块烤鹿rou。她不太吃得下,饭里除了少量的盐,其他什么味道都没有。 烤rou更是只有rou的味道,其他什么都没加。 不过在这个地方,也算是比较珍贵了。 她默默的咬着鹿rou,如同嚼蜡。再好的美食,在这种时候,都无法下咽。 喉咙如同被堵住一般,酸涩的让她无法呼吸。 或许在几个月之前,她还能劝慰自己,天大地大,就算天塌下来也没有关系。 可是现在,她连任何事情都会计较。他去了哪里,和谁说话,吃了什么。 心里总是一阵牵挂。 这就是爱一个人的感觉。 让人又恨又痛,偏偏一有好转,就让她心中甜蜜的不行。 “白姬,我看你就算了吧,刚好太子平也喜欢你,不如,你告诉市被将军,做太子平的婢女。相信太子平也不会亏待你。” 旁边那婢女依旧在劝诫,聂白薇觉得耳朵都快被她说出茧了。 这个婢女也真是可笑,她要做什么事情,难道还需要别人指手画脚不成? “我知晓了,若是没什么事,你先下去吧。” 聂白薇懒得与她多言,那婢女大概知晓自己不受她待见,麻溜的走了。聂白薇一人坐在案前,再也吃不下任何食物。 看了一会儿竹简,便早早洗漱歇下了。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慌乱。 她躺在榻上,心里想的都是大叔那张脸,想起以往甜蜜,心里的苦涩,又有谁能知晓。 眼泪就这样汹涌着落下,浸湿了她枕边衣裳,外边大雨打在帐子上,噼里啪啦一阵响。 灯火如豆,摇摇欲坠。 不知道大叔现在是不是又在那个女人身边? 她抹了抹泪,起身坐了起来。穿上木屐将那些竹简摊开,那是她一笔一划刻的。 “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我愿与君相知,长命无衰竭。” “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 “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眼泪大颗大颗砸在竹简上,她一把抹了眼泪。用刻刀在竹简上使劲刮了起来。 什么永远会保护她,什么会一直爱着她。 都是狗屁! 刻刀刮的越来越汹涌,她就越来越解气,看着竹简上面的字越来越迷糊,最后变成分辨不清的一团。 她的眼泪,早已模糊了视线。手里的力气也越来越小。 突然,她感觉一阵冷风从身后吹了过来。还没等她反应,一只手就将她拽入怀中。 她闻到淡淡的清香,身后怀抱是湿漉漉的,沾着雨水。她却无力抵抗。靠在他健硕的胸膛,觉得自己好没用…… 她一把丢开刻刀,伸手试图撬开他停在腰上的手臂,但他却纹丝不动,反而越来越禁锢的紧。 眼泪落在他冰凉的手臂,他一把将她身子拽过来,正对着他。她低头,不去看他的表情。 他眼神一深,攫住她的下巴硬生生将她脑袋抬起,她眼睛已肿的像个核桃。 来了这几天,眼泪就没有停过。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搞不懂他的心思。 “哭什么。”他语气冷冰冰的,眉头微微颦起,似乎搞不懂眼前这个小女人。 你管我哭什么! 聂白薇差点骂了出来,不过她强忍住这口气,深呼吸一口,声音却还是有些哽咽,“没什么。” 头顶传来一声嗤笑,略微嘲讽,似乎在笑她的眼泪。 她深呼吸一口,抬头瞪了他一眼,嗡着鼻子:“国相大人来做什么?” 此时此刻,不应该是陪在夏姬身边? 好像闻到了她语气里的酸味,他目光璀璨,如同要将她吸进深渊,他怀抱着她,指尖碰到她身后的竹简。
将竹简拿起,他将她环在怀中,语气淡淡的,一点都不理会身上的雨水,“上面写的什么,念给我听。” 他的语气不容拒绝,聂白薇耳根一红,不想念给他听,只觉得脸颊烫的吓人,她摸了摸脸蛋,声音支支吾吾:“其实……其实也没什么。” 这句没什么,更加证实了他的怀疑。他覆有薄茧的手顿在她玉般光滑的脸上,他俯身,声音暗哑,“难道是你写的,yin诗?” 他竟然说这些诗词是yin诗?!他有没有搞错! 聂白薇气的两颊红晕染成一片,抢过竹简,一字一顿念了出来:“上邪,我愿与君相知,长命无衰竭。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 他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她顿了顿,吞了口口水继续道,“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这是被琼瑶剧用烂了的句子,要是大叔的话,一定知道。不过现在大叔已经没有现代记忆了。 她心中一叹,神色也黯然下来。 “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 燕子钦口齿间反复喃喃着这一句话,看向她手中的竹简,面上浮起一层笑意,将竹简抢了回来,放在袖子里。 俨然就是要视为己有的意思啊! 聂白薇一想到他可能是把这个给夏姬,脸色也不好看起来,眸子正对着他,朝他认真道:“这是我刻的,你应当还给我。” 他可没有意思还给她,只抿唇道:“不是写予我的?那我还你便是。” 说完装模作样的掏袖子。 聂白薇服气了,深呼吸一口,咬牙道,“是送给你的,但我不想让你看到。所以你得还给我。” 他神色一下更深沉了,连那只手也懒得掏进袖子,只朝她一笑:“我既已看到,自然不能让它遗落在外,于我名声不好。” 说完,他也不管聂白薇是什么表情,转身就走了。步伐比之前多了一些欢快,聂白薇揉了揉眼,以为自己看错了。 他已消失在帐子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