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男儿纵死又何妨

    李若尘走在回去路上，一直在暗自思考蓝灵花的事情，他想不通的是为什么蓝灵花会变成那个样子，和大虎描绘的那个蓝灵花简直是两个物种，难道真的是自己凝聚的天地元力太弱了？算了，不去想了，还是尽早凝气才是正道理，等我凝气成功，一株小小的蓝灵花我还种不出来么？

    此时夜幕已经慢慢的降下来了，整个天意门变得静悄悄，只有巡夜的弟子出没，李若尘回到庭院，刚想回房的时候发现阁楼旁边那个最大的药田有响动。

    “有贼？竟然可以不声不响的潜入到我们药阁，看来也是个厉害的角色。”虽然今天刚入药阁，但他也不可能袖手旁观，李若尘不动声色的摸了过去，就看到一个超大块头盘坐在那里，而身前，赫然便是很多株蓝灵花。

    “大虎师兄？”眼前之人竟然是大虎，李若尘有些惊讶，随后又看了一眼他身旁的蓝灵花，通体深蓝色，有莫名流光转动，看起来有一种妖艳的美丽。

    “若尘师弟？你怎么这么晚了还没有睡？”大虎显然被李若尘惊醒，站起来问道。

    “我刚刚种完蓝灵花，准备回房练功了”李若尘并没有向大虎说刚刚发生的事情，他敢肯定，蓝灵花就是因为自己能够凝聚的天地元力不足，所以才会变成那个样子的，说出去不免有些丢人，所以那些问题也没有问大虎，准备先回去查一查书籍，看一看怎么才能尽早凝气。

    “若尘师弟，你今天刚刚入门，不需要这么劳累，早些回去休息去吧，今天师兄身上只有蓝灵花的种子，明天再教你别的。”说完，又想起了什么，有些尴尬的说道“这些蓝灵花是我前几天种下的，刚刚我起来上厕所的时候就顺便过来看一看。”大虎有些尴尬的说道。

    “厕所在东面，药田在西面，真不知是怎么顺便的”李若尘心里默默想到，对大虎的谎话很不感冒，却也没有去拆穿一个每天都修炼到半夜的大男孩。

    默默地跟着大虎一起回到阁楼，大虎让李若尘在大厅等一下，自己便走进了拐角的一个房间，借着灯光李若尘依稀的可以看到门牌上写着两个字。

    “厨房”

    不一会，大虎便端着两碗热腾腾的酸辣汤面来到了李若尘面前，分给李若尘一碗，自己端了一碗，便坐在那里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说道“若尘师弟，我见你身子骨实在瘦弱，赶紧把这碗面吃了再去睡觉，你虽然已经启灵，但也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所以饭还是要吃的。”

    看着手中热腾腾的面条，再看一看坐在对面那个粗中有细的大汉，李若尘感觉到自己胸腔中有什么颤动了一下，看着大虎，看着小阁楼，忽然间第一次有了家的感觉。

    坐在房间中，李若尘回想起刚刚那碗酸辣汤面有些哭笑不得，确实够酸，够辣，够咸，够难吃，只是大虎显然不知道，要不然不会给自己盛了一碗又一碗。

    一夜无话，第二天清晨，李若尘早早的便起来了，想去看一看那株蓝灵花怎么样了，刚出院门，便看到瘦弱少年二皮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见到李若尘便喊道“若尘师弟，快点回去通知大家，虎哥被人欺负了”

    “你说什么？练武场在那里？”二皮指了一个方向，李若尘来不及和他多说什么，便一路疾驰而去，二皮见他速度太快，便只好自己再去叫人。

    练武场，每天清晨天意门的大量外门弟子便会聚集在这里，练武的练武，比试的比试，定期还会有一些内门长老来给大家讲道，所以每到长老讲道的日子，外门弟子几乎都会过来听课，今日，亦是如此。

    李若尘赶到的时候发现大虎正处于劣势，并且已经受了不轻的伤，头部一直在流血，上衣也不知道被什么利器划破，变成一道一道的血痕，左腿有一些瘸，显然是被重击过，在他的对面是一个比他还大一些的青年，一脸玩味的笑容，手中拿着一把血红色的长刀，也不知这是本来的颜色，还是刚刚被大虎的血给染红的，每挥一刀，大虎身上的伤口便多了一分。

    “这样未免也太欺负人了，如果不是那把血色长刀，大虎不可能这么狼狈的”

    “对啊，要不然就凭李风那个废物怎么可能打得过大虎”听到周围外门弟子的低语，李若尘不禁攥起了拳头。

    然而四周观看的弟子包括那个高高在上的长老却无一人上前阻止，因为那个青年叫李风，本就是这个长老的亲孙子。

    李长老是内门执法堂的一名长老，早年和丹阁的凌长老有些仇怨，却因丹阁势大，始终未敢报复，可是现在见到丹阁势微，便重新起了歹念，今日恰巧轮到李长老讲道，他一眼就看到了台下那个大块头，知道他为凌长老义子，所以便说了几句丹阁的不好，大虎听到他这样说，便也不管他是谁，当场便和李长老吵了起来。

    李长老本着不与后辈一般见识的态度，让自己的孙子李风去和大虎切磋切磋，并暗中将自己的武器封印起来，传授与他，便造成了接下来的这一幕。

    李若尘明白了前因后果，没有说话，如果叶萧在场的话，便会知道，李若尘越是愤怒，他就会越是沉默。

    此时药阁其余弟子皆赶到练武场，救下了重伤的大虎，直到最后，大虎也没有认输，也没有倒下，也没有后退一步。

    药阁众人知道今天的事情无法立刻报仇，毕竟是大虎同意的比试，而且上了斗武台，只是一个个冷眼的看着李风和李长老等人，退出了练武场，身后还传来一句“如果想报仇，李风我随时恭候。”当时和大虎关系最好的二皮直接便想拿起刀去找他战上一场，只是被李若尘按住，二皮实力不如大虎，如果真的上去了，能不能下来都是两说。

    回到药阁，众人发现大虎的身体真的不是一般的强悍，伤势看起来很重，可真正伤到的只有腿部，其余地方只是皮rou伤，血出的多了一些，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迷了过去，止住血，在家休养几天就好了。

    看到大虎并无大碍，李若尘松了一口气，当下也暂时忘了要去看蓝灵花的事情，现在他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到达凝气，回到自己的房间，便开始打坐冥想起来。

    凝气，顾名思义，便是可以把吸收的天地元力凝成气体，使自身可以承受更多的天地元力，并且可以用这个气来控物，启灵十段，便是先天满灵力，也就是丹田内的灵气已经饱和，可以直接凝气为己用，而不需要靠时间慢慢的来吸收。

    李若尘觉得自己的天赋未免太差，吸收的天地元力百不存一，也不知道究竟什么时候才能达到启灵十段，冥想了一会，他发现依然没有任何变化，想了想，想到了那本破书的神奇，当下便从腰间拿出，看了起来。

    虽然还是只能看第一页，可是第一页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足足有上万字之多。

    李若尘整个人仿佛融入到了字的海洋内，半个时辰过去了，李若尘还真的找到了一种凝气的办法。

    “散灵凝气”一种非常古老的凝气方法，世间早已失传，书上写的方法便是，散掉体内的一切天地元力，然后再次吸收，待饱和之后便再次散掉，常人一般散一次，然后就可以成功凝气，传闻中有人散灵八次，成长起来后恒宇无敌，开创一个时代，打的天下无言，举世无敌。

    但此方法也有很多弊端，有些人会直接化作废人，还有些人直接被天地元气撑爆，其中不乏体质极强或者启灵时天降异象之人。

    李若尘的一张小脸又苦了起来，他看着这本破书，想一把火把它给烧掉，这都是什么破方法，可是想一想这是自己家唯一的资产，又有些舍不得，当下便不再多想，把书系在腰间，继续打坐冥想。

    “如果我就这样修炼下去，会不会一辈子都凝气不了？”李若尘怎么都静不下来，他想了很多，“父亲有没有发病，是不是还躺在病床上？叶萧呢？虽然他是我哥哥，但比我强太多也终归不太好，还有那滴泪，那个女人的哭声。”可是一想到失败后的后果，冷汗不由得向外淌，便继续冥想打坐，不敢再去想这功法。

    过了一会，李若尘又站了起来，此时的李若尘面色通红，喘着粗气，两手颤抖，紧咬着牙，也不知下了多大的决心，狠狠地说了一句

    “x的，干了，要么就凝气，要么就变废人，男儿纵死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