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奥德赛学院
面对这座犹如宫殿般的高等学府,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安苏明只能说上一句‘哇,真漂亮真壮观,比我学校大好多倍啊!’ 要是肥仔的话,就会说‘孔子曰:有钱不赚是傻蛋。这是一片风水宝地,可以开发房地产,肯定会财源滚滚来’, 要是眼镜男的话,肯定会说‘孟子曰:孔子说得对呀’。 没办法,富二代的思想观念是安苏明这种普通小孩猜不到的,反正他就感觉能成为这么豪华学院的学生肯定会是件值得骄傲的事情。 奥德赛学院坐落在亚热带森林之中,每天晨雾缭绕,当清晨的朝阳还没有达到一定的高度时,充足的水分会为学院披上一层神秘的面纱,像是欧洲文艺复兴时代的油画。安苏明现在站在远处的山头上,对于有些近视的他只能看到学院大门的轮廓,古希腊式的结构。每当晨雾散去还没重新汇聚时,男孩会看到学院大门前那片生机勃发广袤无垠的湖泊草地,还有几只白色的水鸟在岸边捕食。 受到来自学院某些能力的影响,各种珍贵的飞禽会齐聚在此,在这栖息在这歇脚。白色牛背鹭似乎是被学院所吸引,忘记了去湖畔边捕食昆虫或者去寻找自己的伙伴。它们就像是鸟界的英国绅士,总喜欢把褐黄色头发梳理成有版有型的大背头。 漂亮的美洲白鹮在空中肆意滑翔,去湖泊捕食鱼虾。 安苏明喜欢这个地方,呼吸着城市里没有的新鲜空气,甘涩涩的,像是温度适当的山泉从鼻腔灌进食道里面。 他兴奋的差点没有叫出声来,那种汹涌澎湃的感觉又来了,甚至要比之前的还要强烈,最后还是被他抑制下来。安苏明感觉有神圣的声音在呼唤自己,就像是虔诚的教徒听到了神圣震撼的钟声和朗诵声。 体内的温度逐渐和外界失去平衡,有点受凉的安苏明打了个喷嚏,毛孔炸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美国佛罗里达州南部的空气在夏季平均是二十八度左右,像安苏明这种生活在中国北方的城市来说,一时间还适应不了。他搓搓手臂又吸了吸鼻涕,“这个地方可真冷,把我冻感冒了我还要找他们赔偿医药费呢。” “听到了吗,安苏明,用心仔细听,你应该可以听到来自心里的声音。”男人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在安苏明的耳边响起。 安苏明看向他,才发现这个神秘的男人穿着一尘不染的白色长袍,看外形身材挺拔魁梧。安苏明无法看到他的脸,因为他的五官被兜帽遮掩的只剩下一张冰冷的嘴唇。这个男人给安苏明的第一感觉就像是《刺客信条》里的阿泰尔或者英雄联盟里有‘刺客信条’皮肤的泰隆。总之,那是一种高高在上的冷酷感觉。 “你说的是那种像是一群老和尚在念经的声音吗?可真难听,但又令人热血沸腾的。”安苏明懒散的说,甚至还在这个还是陌生人的男人身上抹了抹鼻涕。 “没错,那是诸神吹响的号角,拥有‘血统’的人都可以听得到。”‘阿泰尔’字正腔圆的说。如果你听力异于常人的话,你可以从他声音里面听到颤巍巍的微弱声音,只有在忍受某种痛苦时才会出现的声音。现在就是这种情况,他的嘴巴因咬牙闭的很紧。 只有没心没肺的安苏明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挠了挠头,满脸的困惑,“你不止一次的提起‘血统’,那是什么意思?什么血统?我只知道我的血型是B型,不是什么熊猫血。” “不要问那多了,如果你接受奥德赛学院邀请的话,那些老东西们会把一切都告诉你的。不过,你只需要记住‘浪子漂泊,终归神迹’这句话就行。”阿泰尔显得有些不耐烦了。 “哎呦喂,你瞧瞧你啊,都快把我搞糊涂了。你既然把我带到这里来,还挖坑设下悬念,你以为你是网络作家啊。麻烦大哥你讲清楚点好不咯,毕竟这是关于我一生的大事好不咯,万一我上了贼船咋办?”安苏明像是菜市场讨价还价的菜农妇女喋喋不休的没完。 ‘阿泰尔’一言不发的直视着这个烦人的苍蝇,安苏明吞了口唾沫,脸上写着‘大哥,你别生气,是我太啰嗦了’的表情,他头一次看到男人的眼睛,是那么的威严令人畏惧,兜帽阴影下是一双浊白的眼睛,安苏明惊讶的发现他竟然没有瞳孔,像是患有眼疾的盲人,但他却能看到自己。 “我带你去学院看看,” 安苏明刚听到这句话时,那种过山车式的眩晕感又充斥在他的大脑里,不过这次的感觉很短,一瞬即逝。 当他的视线逐步清晰时,发现自己蓦然来到奥德赛学院的门口。突然到来的闯入者也惊讶到了湖畔边饮水捕食的夏候鸟,拍打翅膀扑棱棱地飞向天际。 学院大门是欧洲古世纪时的城堡结构,所有建筑都被这厚高的城墙围在其中,厚重大门的城墙上写着‘OdysseyAcademy’羽毛笔字体的英文,下方是一连串看不懂的古老文字,应该是失传的古希腊字体。大门的两侧是两座高耸入云的哨兵塔,整体下来既不冲突也不和谐。 安苏明看着这壮观的欧式古老城堡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他想推门进去,却立刻被‘阿泰尔’给制止了,“别动,这上面有‘言灵’保护,别乱碰着这些建筑,不然会被发现的。” 安苏明哦了一声,收回伸出去的手,乖乖地站在‘阿泰尔’的身后。 白袍男人双目微垂,嘴里像老和尚念经似的念念有词,双手附在通道的门面上,但却保持一点距离。原本坚硬厚重的城门像是纸片般脆弱的在燃烧,内部结构像是中国古老的两开画轴在慢慢向两边展开,露出里面令人仿佛置身于欧洲古代的古老建筑。 你可以想象到,当古老东方画轴展开的是一副关于西方欧式城堡的油画时,那是一种很别扭的感觉,就像是语文试卷上面有英文短句。 缺口在逐步向四周扩大,直至延伸到两人并肩行走的距离。看到里面第一眼时,安苏明感觉里面像是一个时代广场,大理石砌成的地面被阳光照耀的反着粼粼白光。他很奇怪,为什么外面还像是生活在雾霾的城市里,而里面确是阳光明媚的‘江南城镇’。 城门若是算得上第一建筑的话,那它和第二建筑的距离间隔足有百米远,有正规足球场的距离那么大。在这宽阔的大理石道路上面空荡荡的,只有不远处的一座雕塑孤零零的矗立在那里,像是守卫学院的神灵。 安苏明像是旅游者似得左顾右盼着,要是有手机的话他恨不得能把照片拍的占满内存空间,然后他在拿去和自己的朋友显摆吹嘘,或者是发表在微博和朋友圈上面,配上去旅游的标题。因为这里太美了,这也是他第一次见到异邦文化的建筑,从未有过的新鲜感让他的内心也渐渐动摇起来。 他来到那座足有十米高的雕塑面前,站在下面,巨大的影子遮住了他惊讶的表情。他仰望着威严庄重的雕塑,又看看身边的‘阿泰尔’,竟发现雕塑的装束和他一模一样,“哎?这个雕塑的原型是不是你啊?你俩长得可真像?或者说他是你的哥哥你的弟弟?又或者说是你父亲?是你的儿子?要是你儿子的话,你看起来好年轻啊你是不是去……” “这个我没某任何关系,这种穿衣风格起源于古希腊,可以说他是史料记载的第一位诸神之子,他屠过魔龙,也消灭过诸神之战里的怪物。或许,奥德赛学院建立初始的本意也是因为他的缘故吧。”‘阿泰尔’打断了男孩的胡言乱语,连正眼也没去瞧这个碍眼的雕塑建筑。 通往学院的正门是完全复制了赫福斯托斯庙的建筑样貌,典型的古希腊端柱门廊式结构,完全有大理石密不透风的砌制而成。关于这种建筑风格他只在网络上见过,在《圣斗士星矢》以及古希腊神话电影里见得最多。 安苏明还想去里面看看,却被‘阿泰尔’给阻止了,“够了,来到这里就已经足够了。如果你同意他们的邀请的话,这里将会是你生活的地方。到时候,你愿意拍多少照片就拍多少,没人会拦你。”男人似乎是很了解安苏明的心思,就像他肚子里的蛔虫。 被看穿的男孩尴尬的吐了吐舌头,装出一副深思熟虑的样子来,“嘶,照你这样一说,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你的建议。反正高中毕业后我是没有可能考上大学的,既然这家大学收留我的话,倒并非不是件美事呀。看来你似乎很了解这里的环境啊,这里的美女应该不少吧?有没有那种身材性感皮肤白嫩的亚洲美女?”
‘阿泰尔’做出一个‘禁言’的手势来,示意这个苍蝇不要在嗡嗡叫了。安苏明心里也很抱怨,连续两次被别人打断说话是件很郁闷的事情。但他很快发现‘阿泰尔’这样做是合情合理的,因为从学院里向这边走来两名正在认真交谈的男人,年纪都已经是花甲之年,银白色的头发梳理的井井有条,西装革履,整整齐齐的。 安苏明识趣的让开路,默默地站在一边,像是准备接受责骂的犯错学生。与此同时,他也或多或少的听到了那两名老教授之间的谈话内容。 “就在15号那天下午,根据瑞典的乌普萨拉据点传来消息,有异兽出没,乌普萨拉大教堂遭到破坏。”系着红色领带的老教授说。 另一位西装革履的老教授戴着一副老花镜,双手背在身后,“可以判断此次出没的异兽的等级吗?” 红领带教授摇摇头,“暂时无法判断,就连监控器拍摄的图片都是模糊的,它的动作很快,就连最快的高密度拍摄仪器都无法抓拍到它的特征。他的目的很纯粹,只是为了破坏宗教建筑,没有造成任何人员伤亡。幸好,瑞典的各大媒体都封锁了消息,没有让这个‘炒作点’散播出去。” “特纳教授,你觉不觉得此次事件和在奥地利发生的事件有着异曲同工的地方?两者之间存在着某种关联?”老花镜教授说。 这两名教授离安苏明所在的位置愈来愈近了,‘阿泰尔’用千里传音告诉他,这两个老头是看不到自己的。虽然他这么说,但安苏明的心里还是紧张的扑通扑通的乱跳,屏住呼吸,憋的他面脸通红。 “校长大人,一年一度的‘校园狂欢节’又快到了,到时候这帮孩子又不知道会把学院搞成什么鬼样子,想想都感觉头疼。我想,要不要把这个该死的节日给取消了。”一想到那恐怖的一天,红领带教授就感觉背后冷嗖嗖的,仿佛有只冰冷的毒蛇在攀爬。 校长笑的咧开了嘴,露出两排整齐洁白的牙齿。停下脚步,摘下眼镜,取出了塞在胸口的手帕擦拭着有些模糊的镜片,“我说老伙计,我感觉狂欢节那天没什么不好的啊。他们还只是一群孩子,原本学院的校规就很多,如果每年不腾出一天让他们发泄的话,会把他们的性格闷坏的。长久下去,他们就会变成监狱里的服刑人员那样面无生气,到那时,还怎么去保护世界?继承诸神的意志?” “您自然是不会体会到那些孩子有多疯狂,我可是受害者啊。您是校长他们没有胆量去招惹您,但我们这些老骨头可就遭殃了啊。每年的那天,我们都是在尖叫声中惊醒过来的,甚至还有些患有心脏病的教授们受不了刺激而昏厥过去。他们简直是太疯狂了,我都怀疑他们并没有诸神的血统,而是真真正正的魔鬼的后代啊。”老教授抱怨着说,就像中国古代身负诸多大臣弹劾奏折的面圣代表。 “哈哈哈,这样才能体现出狂欢节的意义嘛。他们并不是害怕我才不会折腾我的,而是我像父亲疼爱自己孩子般的去爱护他们。老伙计,以后对孩子们好点,别整天板着个脸,就连我看着也不会舒服的。人活着就是要快乐嘛,如果你像我一样保持一颗爱玩的童心的话,我可以保证,下次狂欢节来临时你会舒舒服服地自然醒来,不会受到任何的打扰。推开窗户,一切都是美好的。你的耳边也不会有任何的吵闹声了,我可以保证。” 校长弯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手帕,准备塞进胸口的口袋里。 一直在屏住呼吸的安苏明感觉鼻子瘙痒难耐,他使劲努了努嘴,想要赶走这个讨厌的麻烦。一时还适应不了这里环境的他,最终还是没有忍住,着凉的打了喷嚏。 就在此时,似乎是发现什么异常的红领带教授看向安苏明所在的位置。与此同时,就在这惊险的一瞬间,想要擦掉鼻涕的安苏明感觉头晕目眩的,天旋地转的‘过山车’又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