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你竟然让我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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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起细雨的阴郁清晨,一夜未眠的立夏呆坐在镜子前,那张精致娇美的容颜如今已经不复存在,爬满了繁重冗长的心事,似乎短短几日,它便苍老了,愈发憔悴,瘦白如纸。她就像一盏枯灯,即将燃尽,奄奄一息。 立夏低下头,干瘦的双手不禁抚上小腹。 是错觉吗,为何她感觉小家伙在动? 小家伙在动呢! 小家伙在动! 嘿,宝宝,你在向mama打招呼吗? 还是你在害怕? 甚至是在反抗? 你一定恨透了mama,对不对? 因为mama要狠心抛弃你了。 你是舍不得mama的,对不对? 你舍不得mama的。 mama也舍不得你! 那是你的心跳声吗,一下,一下,又一下,那么慌,那么乱。 还是你的流泪声,一滴,一滴,又一滴,那么咸,那么苦。 宝宝,没用的,没用的,没用的! 一切已成定局,你必须离开mama! mama成了罪孽深重的恶魔,mama也永远不会原谅自己! 宝宝,你恨mama吧,诅咒mama吧! mama对不起你! 抚在小腹上的双手不停颤抖着,痛彻心扉的立夏泣不成声。 “立夏,你起床了吗?”余佳豪在立夏的房间外敲门,“你如果起床了的话,赶紧洗刷一下,出来吃早餐,一会儿我陪你去医院。” 匆匆拭去脸上的泪水,立夏打开门,面无表情,“既然你这么着急,那我们现在就去医院好了。” 立夏冷漠的表现令余佳豪心里很不舒服,可他选择忍了,毕竟是他强迫立夏去医院打掉她和余恩泽的孩子,她没有理由不恨他。 “立夏,我不是着急,我只是叫你收拾一下,然后出来吃早餐。”余佳豪强颜欢笑,语气平和。 “不用收拾了,现在就去!”立夏没有望向余佳豪,拿起手袋就要往外走。 余佳豪立刻拦住她,脸上浮起一丝怒色,“你就这样蓬头垢面的外出成何体统?” 立夏冷笑,“我的孩子都快没了,我还在乎我自己的形象做什么!”只见她轻佻地勾起余佳豪的下巴,带着讥讽,“是你自己要娶我的,怎么,市长大人嫌弃我了?那你就杀了我啊!反正早死早超生!” 余佳豪呼吸急促,压下去的怒火重又燃了起来,他恨不得狠狠扇面前这个存心羞辱她的女人一巴掌,但他不能,他爱她,他还是要忍。 “你看看你现在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余佳豪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他只好握紧立夏的肩膀,心疼不已。 立夏眼神空洞,苍白无力的声音响起,“从你逼迫我答应嫁给你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人不人,鬼不鬼了。” 立夏的话,每一个字都重重敲在了余佳豪的心上,有种撕裂般的痛,唇边划过淡淡的苦涩,他注视着立夏,目光真诚,“我不管你有多恨我,我都会一如既往地爱你。”随之,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你想什么样子就什么样子吧,随你,我扶你出去。” “我不用你扶,我自己会走!”立夏果断甩开余佳豪的手,头也不回地迈进了风雨中。 她并不知晓,她纵身跃入的是他早已为她布好的局,一个彻底把她推向万劫不复的黑暗深渊。 立夏刚踏进市中心医院的大门,背后忽然响起久违又熟悉的声音,“立夏!” 刹那间,脑海里似是“嗡”地一声,一片空白。 时间静止,世界冻结。 立夏缓缓转过身,出乎意料的惊愕让她的心跳仿佛骤停,血液瞬间冰凉,窒息的痛。 余恩泽,是余恩泽! 她的恩泽,她肚中孩子的父亲! 她多想告诉他,她怀了他的孩子,他们两人的孩子! 可她,可她马上就要残忍地将她和他的亲生骨rou活活杀死。 在他完全来不及见到自己的孩子的时候,她已无情地将他们的宝宝扼杀。 他还不知道这一切,如若让他知晓了这个充满血腥与罪恶的残酷事实,他注定无法接受,他会比她更加痛苦! 她对不起他们的孩子,也对不起他! 她有罪,她罪该万死! 为什么余恩泽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立夏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双手不由抚上自己的小腹,眸中酸热弥漫,忍受着自责和愧疚的煎熬。 “立夏,你怎么了?为什么要来医院?我是特地赶来看你的,你哪里不舒服?严不严重?”余恩泽迅速走过来,关切地问着立夏。 情绪已在崩溃的边缘,立夏强忍着,忍着,一直忍着,硬是把险些流出的眼泪给逼退回去,她后退一步,语气故意变得冷淡疏离,“我怎样关你什么事,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好像她和余恩泽真的成了陌生人。 立夏恍然意识到自己错漏了什么重要的内容,她忽地想起余恩泽刚才说的一番话,他说他是特地赶来这里看她的,而他来看她,却并不清楚她的情况,那么,是谁通知他来这里的? 心脏骤然一颤,立夏惊恐地望向余佳豪。 她明白了,原来是余佳豪这个阴险狡诈的家伙干的! 是他在暗地里通知的余恩泽。 这是他的阴谋,他的诡计! 他就等着这一天的到来,他要当着她和余恩泽的面,彻底将她和余恩泽毁灭! 她真是小看了他的伎俩! 他竟然不惜牺牲掉她肚子里未成形的孩子来打击报复她和余恩泽! 他实在太凶狠,太恶毒! 立夏不敢继续往下想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只觉毛骨悚然。 当余恩泽见到立夏那张黯淡无光,消瘦枯黄的小脸时,他的心竟猛烈地疼起来,好像有人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正在一寸一寸地剜着。 人比黄花瘦,说的便是此时的立夏。 “余佳豪,你怎么把立夏折磨成这个样子!”余恩泽愤怒地揪起余佳豪的衣领,质问他,“有了未婚妻,你却不好好疼爱她,珍惜她,你还是个男人么!” “立夏是我的女人,我怎样对她,用不着你来管!”余佳豪挣脱开余恩泽的手,傲慢地回击他。 余恩泽一把将立夏拉进自己的怀中,立夏想要推开他,他却把她搂得更紧,不允许她逃离,“余佳豪,你如果不能好好爱立夏,那么就请你立刻把立夏还给我,或者我直接把立夏带走!”
余佳豪狂妄地大笑起来,“好啊,你可以把立夏带走,我不阻拦你,你看看立夏到底跟不跟你走!” “立夏,离开他,回到我身边,我们走!”余恩泽直接拉起立夏的手,欲带她离开。 “放手!我不会跟你走的!”立夏奋力挣开余恩泽拉着她的手,她坚定地回到余佳豪的身边,依然冰冷的口吻,“我现在是佳豪的未婚妻,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我拜托你别那么愚蠢,做出插足我们感情的不道德之事!” 她何尝不想回到余恩泽的身边,她还怀着他的骨rou,一家三口其乐融融是多么幸福美满的事,可这一切全部化成了泡影,永远也不可能了。 她若跟他走了,余佳豪又怎会放过他?怎会放过她的家人?她不能跟他走,决不能跟他走,为了他,为了她的家人,她必须回到余佳豪的身边。 余恩泽怔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一颗心仿佛被立夏揉碎了,然后又踩在脚底下狠狠碾搓,最后踹飞到路边,任它干瘪、腐烂、风化。 他一直心存幻想,幻想着有一天她会回到他的身边,他就站在原地等她,一直等她,只要她一回头,她就能看到他。 可她铁了心要跟定余佳豪,她不要他了,当真抛弃他了。 余佳豪将立夏搂进了自己的怀里,他得意地笑着,满是冷嘲热讽,“看吧,这可不关我的事,是立夏不愿意跟你走,你就别自作多情了。” 余恩泽突然无力地失笑,凤眸里折射出寒冽的冰光,“原来,你把我叫到这里的医院,就是为了让我看到立夏对你一片痴心,你要的不过是我的难堪,对么!” 嘴角划过一丝猖狂的狡猾,余佳豪慢慢悠悠地走近余恩泽,故意悄声对他说道,“你是我的亲外甥,身为你的亲舅舅,我怎会无聊到看你的难堪呢!你怎么不继续问问立夏,她来医院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余佳豪,你到底在耍什么花招?你到底把立夏怎么了!”余恩泽紧锁住余佳豪的黑眸,忍无可忍。 “我是为你好,不是在耍花招,”余佳豪佯装亲和地拍着余恩泽的肩膀,一脸虚情假意,“如果不是我,你恐怕一辈子都被蒙在鼓里呢!” 形势危急,立夏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她多么害怕余佳豪会说出实情,她不能让余佳豪说出孩子的事,她赶紧冲过去推搡着余恩泽,歇斯底里地朝他大喊,“余恩泽,你给我滚,不要再让我看到你,快点滚!滚得越远越好!滚!” “立夏,你竟然让我滚?!”余恩泽死死钳住立夏,他难以置信地望着她,“我当真到了令你如此深恶痛绝的地步?” “对!我厌恶你,非常地厌恶你,我就是不想看到你,一见到你我就恶心,你立刻给我滚!滚啊!”立夏只想激余恩泽快点离开,只能越说越狠。 “她不是厌恶你,她只是不想让你知道她怀了你的孩子,她更不想让你知道,她今天来医院是为了打掉你的孩子。”余佳豪突然道出真相,他就像是在说一段笑话一样轻松,带着不屑一顾的轻蔑表情。 余恩泽一下僵住,犹如一道闪电瞬间将他劈成两截,他愕然地盯住立夏,“立夏,他说的是真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