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塑料工业网 - 都市小说 - 极品贵胄在线阅读 - 469 夜话

469 夜话

    d在夜市上买了二百块钱的羊rou串,羊筋羊腰之类的也要了一些,又买了瓶很普通的二锅头,这些玩意矫情的公子哥大少爷肯定嫌不卫生不喜欢,但肯定对军人的胃口,果然,开着豪车带着名表的曹忘川看到一大堆的烤rou后立即双眼放光,继而很矜持的表示李兄太过热情好客,买的太多了。

    李经略同志一身带着点点血迹的白西装,一点都不讲究的把烤rou和白酒抱在怀里,毫不客气的说不是给你买的,毕竟家里还有那么多娘们要养,要是没睡觉的话,这些估计还不够。

    曹上校顿觉没面子,恼羞成怒开始挑理,说这酒不行,档次不够,要六十七度的衡水老白干,要喝出男人味来。李经略一点都不给面子的翻了个白眼,说酒也不是你的,到家给你杯白开水就算款待你了。

    胡扯了一路,这辆刮的惨不忍睹让人泪流满面的辉腾停在别墅门前的车位上的时候,旁边的奥迪A8车门立即打开,一直坐在车内等着李经略的剑三眯着眼走下车,看见抱着一堆烤rou的李经略完好无损的下车后,松了口气。

    “三叔,后备箱还有俩人,提进去扔地下室,先晾一天再说,然后来书房喝酒。”

    李经略笑道,毫无形象风度的抱着一堆烤rou,曹忘川则拎着那瓶几块钱的红星二锅头,透明的酒瓶跟他肩膀上闪着光的两杠三星形成鲜明对比。

    剑三点点头,又摇摇头,示意自己不去喝酒后,将辉腾的后备箱打开,看到里面紧紧挤在一起的两个男人,面无表情,一点惊讶都没有,伸出手一手一个,大步走向别墅。

    昏迷的那个至今未醒,清醒的那个挣扎了一路,到现在也没力气了,兴许是终于想到了既来之则安之的道理,死狗一样被剑三提在手里,挣扎一下的心情都欠奉。

    李经略跟曹忘川一起走进别墅,来到大厅,果然发现虞妃婳并没有睡觉,玲珑娇躯蜷缩在沙发上,拿着遥控器,很认真的盯着屏幕。

    电视荧屏上,正播放着风靡了全国儿童小朋友眼球的,杀人不眨眼的美女蛇居然会看这种充斥着幼稚加脑残色彩的玩意着实是让人啼笑皆非。听到熟悉的脚步声,虞美人转过头,当看到李经略身上斑斑点点的血迹时眼神眯了眯,不过随即不动声色的站起身来,轻柔道:“回来啦。”

    那一刻,将一切看在眼中的曹忘川暗自唏嘘感慨不已,对这条蛰伏HZ的美女蛇他当然也有所耳闻,可百闻不如一见,此刻眼前活生生的虞妃婳完全颠覆了他脑海中想象出来的阴冷血煞的形象,倒像个温婉的居家俏妇人。

    “饿不饿?”

    李经略笑眯眯道,抱着烤rou:“给你带了点吃的,一起吃点?噢,对了,介绍一下,这位是曹忘川,上校先生,我多年未见的发小。”注意到虞妃婳眼睛看到曹忘川身上,李经略这才后知后觉介绍道。

    “你好,虞小姐。”

    曹忘川露出一个温文尔雅的弧度,文质彬彬,斯文有礼,但却很识趣的并没有伸出手。

    虞妃婳轻轻点头,即使面前是一位前途不可限量的上校,仍然没有多大热情,朝李经略拧在手中的酒瓶看了看,这才轻声道:“你现在身体并没有完全恢复过来,少喝点,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说完,美女蛇并袅袅婷婷的朝楼上走去,只是临走时并没有忘了关上还在播放的喜羊羊。

    驭妻有道啊。

    曹忘川看着虞妃婳的背影,感慨万千。

    李经略耸了耸肩膀,笑道:“上楼吧,吃点东西,今晚住这里,一会给你安排房间。”

    曹上校嗯了声,脸色温和,笑容温暖,提着那瓶二锅头,跟着李经略走进书房。

    李经略将烤rou放进书房内的一张小茶几上面,拿出了两个一次姓的纸杯,倒了小半杯酒,二话不说,就先跟曹忘川碰了一下干掉,随手拿起一串烤rou咬了一口,一时间没有说话。

    曹忘川。

    绝对是当之无愧的豪门太子之类的人物,似乎永远都带着温和的笑容,风度翩翩,彬彬有礼,不管对谁,每一个笑容每一个眼神都异常诚恳,而且还是毫无作伪的那种,这种人有着强大的实力和彪悍的背景,但无论什么人,只要肯和他讲道理,那他就绝对不会动粗用歪招,温暖,平和,大气,这并不是他留给外人的第一印象,而是他骨子中本来就是如此,外人很难想像,这样一个男人,在战场上是如何铁血镇定,在卧虎藏龙大能遍地的京城又是如何的飞扬跋扈,似乎他在人前表露出来的每一面,都是最真实的一面。

    起码以李经略的感觉来判断,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男人,是个挺复杂的爷们。

    “味道不错,腰子烤的火候正好。酒也够味,你尝尝?”

    曹忘川笑道,手里抓着一串羊腰子,吃的很香。

    李经略眯着眼睛,咬着一串羊筋,笑的很恶意:“我腰好,喝一箱啤酒都不带上厕所的,腰子是专门为你买的,多吃点。”

    曹上校一时没反应过来,点点头,大口吃rou,冲着李经略伸了个大拇指,似乎是在夸他仗义,几秒种后才猛然瞪起眼睛,笑骂道:“你丫的,说我腰不好?人称电动小马达,活动一小时都不带喘大气的,信不信?”

    “不吹牛你会死啊。”

    李经略毫不客气的顶了一句,把酒倒上,抿了一口,随意道:“这次军演怎么样?当然,要是涉密的话,算我没问。”

    “没什么涉密的,这次所谓的大型军演很特殊,几万人,完全就是陪太子读书了,当然,这些所谓的太子里面也算我一个。”

    曹忘川自嘲道,喝了一大口酒,继续道:“这次军演就是形式主义,给某些人一个机会。无论特种旅还是金陵军区,都有一部分士官要提干,这不,军演就是个机会。特别是金陵军区,有些高级士官这辈子也就这一次机会了,抓住了提上去,抓不住就得回地方转业,所以两方面胜负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在这场演习中的表现和个人的指挥能力,这种事大家心里都有数,开始谁都没当回事,演戏嘛,打呗,随意折腾两下,皆大欢喜,回去后欢天喜地的提干,士官提少尉,那也是天壤之别啊,可金陵军区这帮孙子太不厚道,老兵加上新兵蛋子,都是一个鸟样,上来就是一副拼命的架势,仗着人多要赶尽杀绝啊,旅长当时就发话了,怕个鸟,特种旅什么困难没遇到过?对方不上路子,咱也不用藏着掖着,让他们怎么来的怎么回去,嘿嘿,这次是兄弟我带队,给他们玩了几天,战损率高达一比八,这下那些人没话说了,灰溜溜全闪了。

    “军演一结束我就跑来找你了,玩两天在回京城报到,听说你跟段叔见了个面,聊的挺愉快?经略,说到底,大家还是自己人,我也不瞒你,这次回京,兄弟肩膀上在加一颗星星是十拿九稳的,两杠四星的大校,二十四岁,全国估计也就我一个。爬到这一步,耐心稳住五六年,只要不犯错误,肩膀上弄个橄榄枝加金星一点都不难,三十岁的少将,我同样能走在前面。这你得恭喜我。近年来中央定下了干部年轻化的调子,我姐怕是也要动一动,家里在运作,没准是平调,换个更好的平台,要是运气好的话,就能在进一步,距离她的目标,是越来越近了。”

    曹忘川说的很多,语速也很慢,这一番话下来,他面前又多了不少竹签,李经略静静听着,神色平静,脑海中却在飞速转动。

    曹忘川这番话看似是随意闲聊,可细细想起来,怎么看怎么有种这厮在炫耀卖弄的意思,李经略不动声色,静静听下去,他很清楚,这个当口,曹忘川找到自己,肯定不是只想着喝酒吃rou这么简单,若是说没有正经事,打死他都不信,而对方这一番话下来,似乎要逐渐接近主题了。

    “那确实是要恭喜你了,曹大校。不过说句实在话,你难道就没考虑过去地方部队或者直接在京城?我不明白特种作战旅的性质,但毫无疑问,出勤率肯定是很高的,也很危险。你这个年纪的副旅长,带队次数想必不少吧?我就听说过有些部队在执行任务的时候牺牲在了境外,至今尸体都没有找回来。”

    李经略叼着一串羊rou串,轻声道。

    “青山处处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

    曹忘川微笑道,端着酒杯,一脸平静。

    “我现在要走的话,很容易,去总参挂个职务,或者下放到各大军区,带个王牌军,都可以轻松做到。但我却不想走。第一,特战旅待习惯了,舍不得一帮朝夕相处的兄弟。第二,特战旅这种部队,任何一个人呆在这里,都是一份很光鲜的履历,能为以后的道路扩宽不少,如果做到旅长位置在跳出来,绝对比现在跳出来要好得多。第三,因为我们曹家!和你们李家一样,我们曹家每一代人都为国家撒下过鲜血,战功赫赫,我爷爷辈,父辈,都是如此。虽然也许比不上李家,但是我们曹家同样是华夏军魂所在。曹家男人洒在上面的每一滴血,都能让曹家更为辉煌,我是军人,最好的归宿就是死战战场上。危险?当初如果我怕危险的话,就绝对不会当兵了。”

    李经略默然,良久,才苦笑一声道:“我明白了,原本我以为我们这次见面少不了一次摩擦的,现在看啦,似乎是发生不了了。”

    曹忘川果然不愧是曹家最杰出的年轻人之一,很短暂的愣了一会,顿时跟上了李经略同志天马行空的思维,哑然失笑道:“你是说你打了南宫袭月的事情?”对那位大小姐,我也只是喜欢而已,谈不上爱。每个男人都应该誓死保护自己的女人,但南宫大小姐,可不是属于我的,她只是一个我很欣赏并且在一起后家族也不会反对的女孩,为她,暂时还犯不着跟你翻脸。曹家的每一个人,都要为自己的家族而战而牺牲,不是为某个女人。当然,如果我爱上她的话,那今天的情况或许就不一样了,当然,只是或许而已,这就是家族的掣肘所在,每做一件事,都要先站在家族和派系的立场考虑问题,其实有时候我挺羡慕你,可以处处留情,周旋在何大小姐,虞妃婳,林诗画,沈湘媛这些让无数男人梦寐以求的女人中间,任何事情也不用为自己的家族负责,因为你单枪匹马,可以了无牵挂。说穿了,你是光脚的,而我是穿鞋的。这是你和我的区别,而这个区别,恰恰造成了你我很多看问题不一样的观点。”

    “或许吧。”

    李经略淡淡道,点了根烟:“你累,但身后有曹家,起码有实际的目标。而我呢,我的目标任谁来看,都太过虚无缥缈了,甚至有时候我自己都会觉得自己在走一段尽头是悬崖的道路,呵呵,大校,你说咱俩谁更惨一些?”

    曹忘川没有说话,抽出一根烟,默默点燃,烟雾缭绕中,让他的一张脸也变得模糊不清。

    李经略神色平静,低头盯着茶几上的羊rou串,他知道,今晚这一番谈话,终于要到了尾声了。

    “其实你可以不用这么累的。”

    曹忘川突然道,似乎完全是无意的说了这么一句话,像是很没有诚意的安慰。

    “什么意思?”

    李经略眼神猛然一凝,却没抬头,淡然开口。

    “我相信你内心肯定有明确的具体计划,但我想冒昧的问一句,在你的计划中,你要实现目标,需要多久?五年?十年?二十年?甚至更久?你敢给我一个确切的时间吗?”

    曹忘川微笑道,从容而自信,眼神诚挚。

    李经略眯着眼,终于抬起头来,眼神犀利如刀,直直射在对方脸上,不言不语。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