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谋划
打发走林谣，秦酒麻利的撬锁进屋。所以现在的秦九只穿着大裤衩和粉背心，四仰八叉的躺在别墅客厅的沙发上——他真的太累了。迷彩服被他随便冲洗一下晾在阳台上，而他又没有裸睡的习惯，所以随便找了一套合身的衣服就穿在身上。 至于粉背心上的hellokitty，秦酒选择无视。 门外传来轮胎与地面摩擦的声音，接着传来轻微的的脚步，最后是钥匙与门锁碰撞发出的“咔嚓，咔嚓”的声音。秦酒翻了个身，视线对着大门，一个童/颜巨/乳，穿着运动装的漂亮女孩推门而入。四目相对，纵使秦九修养再好，也说了一句脏话。 “呵，哪来的小贼，居然偷到我家？还穿着我得衣服！”女孩打量着年龄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秦酒，见到家中“失窃”，首先想到的居然不是报警，而是自己的衣服…… “你丈夫没和你说？”秦酒也是一愣，因为这地址是郁天雄给出的，不可能有错，刚才在电话里老郁还说，要让他老婆把别墅所有的钥匙拿过来，方便秦酒出行。秦酒也不希望每次进进出出都溜门撬锁，外加刚才林谣也在车上，不方便话说太多，也就默认了郁天雄的安排。只是万万没想到，老郁年上五十，居然还找了这么一个萝莉老婆，和又想到自己和他兄弟一场，秦酒不由得老脸一红。 “丈夫？”女孩很是疑惑，随即向前一步，挽了下衣袖，胸前的丰满呼之欲出：“别在这跟我拖延时间，说，你还有没有同伙！” “孤家寡人一个，怎么，还要动手？”秦酒来了兴致，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上跳起来，伸了伸懒腰，活动活动指尖的关节。这女孩身份和智商都有待考究，他不希望把人打伤打残。 “废话少说！”怒斥一声，那女孩用出一招扫堂腿，倒也秀的有模有样。但是秦酒速度更快！右手锁住她的小腿，然后一个弓步，左手横腰一揽，就把她扛在肩上。女孩羞愧难当，在秦酒肩膀头发上又抓又咬，扛着她转了几圈，秦九觉得无聊，松手将她甩在沙发上。 抖了抖宽松的背心，秦酒一脸贱笑看着可怜兮兮的女孩子，笑道：“说吧，郁天雄是你什么人？” “知道我爸是郁天雄还敢和我作对？信不信我分分钟让你横着出去！”女孩听到郁天雄三个字顿时有了底气，好像斗胜了的小公鸡，脸上沮丧可怜之色不复存在，满满的都是骄傲。 “你爸？啧啧啧……”秦酒一时语塞，见过坑爹的，没见过这么坑爹的：如果让她继续下去，郁天雄有一百条命都不够别人杀的……秦九感觉很好笑，想不到郁天雄聪明一世，为他出了无数计策，坑蒙拐骗除掉了成百上千个对手，居然有个如此呆萌的女儿。果然印证了一局老话：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给你爸发个视频吧。”秦酒说完转身走向酒柜，取下一瓶红酒，打开酒塞对瓶狂饮，虽然没有丝毫优雅可言，却也显现着狂放不羁。 “混蛋！穿我的衣服还喝我的酒，你知道那是什么酒吗？”看到秦酒的动作，女孩放下原本要打电话的手，盘坐在沙发上气急败坏的指着秦酒。 “1954波尔多酿造的红酒，酒窖珍藏，正品。”秦酒随手抹了抹嘴角的酒渍，恐吓道：“快发视频，不然把你先jian后杀，再jian再杀！” 女孩打了个哆嗦，颤抖着给郁天雄拨去视频，没响几下，视频就被接通。只见郁天雄那边正襟危坐，几十个股东正环桌而坐，俨然是在开会；而那边的郁天雄，看见女儿梨花带雨，又看见屏幕内别墅熟悉的背景，不禁双眼一黑，险些从椅子上摔下去。和股东们告罪，郁天雄小跑着走出会议室。 “暖心，你妈呢，怎么是你在别墅里？”郁天雄急的满头大汗，又不能质问自己视若珍宝的女儿。 “我妈约了朋友去做SPA，就让我来别墅送钥匙。不过我没看到你的朋友，倒是在我们家遇到一个嚣张的小贼，老爸救我！”女孩抹了下激动又委屈的泪水，连连抱怨。 “小——贼？”郁天雄拉了个长音，知道事情超出了自己的预料，一阵头疼后，郁天雄问：“九爷，是你吧？” 秦酒闻言放下酒瓶，知道自己应该露面。走向充满疑惑和惊恐的郁暖心，接过电话，对着镜头摆摆手：“三年不见，别来无恙。哦对，你女儿很漂亮。” 看着昔日同甘共苦兄弟那张似笑非笑的脸，郁天雄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秦酒在二十岁那年混迹非洲，挣扎求生，也是在那一年，秦酒在津巴布韦救下了因为“冒犯神灵”而将被土著处决的郁天雄。追随在秦酒身边六年，能让四十几岁的郁天雄心悦诚服的叫声九爷，自然不仅仅是救命之恩那么简单，因为秦酒所做的，也是站在他身后的兄弟们一起追寻的。当初的秦酒像是一把无坚不摧的利剑，年轻而锐利；想不到自己回国发展这三年里，秦酒的心态成熟了很多，现在的他就像是一头挂着微笑睡着了的老虎，可能随时苏醒咬你一口。 “激动的说不出话？”秦酒大大咧咧的靠在郁暖心身旁的沙发上，眯着双眼看着郁天雄。 “妇道人家，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九爷，暖心她……”郁天雄没有接话，骂了老婆一句，目光所向却是他的女儿。 “我秦酒之所以纵横天下，靠的不是纵横天下的拳头，而是纵横天下的脑子。”秦酒说着，转身看着好奇宝宝一样还挂着泪珠的郁暖心，道：“我感受到你对她无微不至的关爱，但是没经历任何分吹雨淋的幼苗，离开了温室的庇护又该何去何从？” 郁天雄听罢，知道自己惹了秦酒不快，因为秦酒的前一句话里“纵横天下的脑子”就是对自己的敲打！ 但事实也的确是这样，自己想到的秦酒未必想不到，只不过郁天雄更加沉稳，所以秦酒才选择相信他。 当初在国外有好几次郁天雄判断失误，生死一线间都是秦酒做出了最准确的判断才力挽狂澜。而且秦酒后一句话让郁天雄心里更不是滋味，就连刚刚才与郁暖心接触的秦酒都发现了问题，身为人父的他又怎会不知？ 叹了一口气，郁天雄干笑道：“他们娘俩的一切，我都安排妥当了，就不劳九酒费心了。你离我们暖心远一点，我就烧高香喽。” 秦酒听完郁天雄的话，也是哭笑不得，合着自己在郁天雄心里如此不堪：我怎么了？不就是风流倜傥、人见人爱的中国潘安么？不就是看上的妹子无一逃脱么？不就是走遍天下夜夜笙歌么？不就是…… 秦酒有些郁闷的想着，看来郁天雄看待他的有色眼镜，这辈子是摘不下去了。但稍加思考，也就释然。 秦酒这次回国，只为办一件大事。为了这一件事，秦酒整整布局九年。 如果事成，那郁天雄就是“开国功臣”、“封疆大吏”，自然不需要用自己女儿的婚姻幸福来锦上添花；可如果失败，不仅郁天雄，就连他秦酒也要从这世上永远蒸发，郁暖心和秦酒没有什么接触还好，如果真的发生什么，恐怕这女孩做梦都是在被人追杀。 “暖心，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你秦叔叔。”秦酒愣神的功夫，郁天雄这老狐狸一眯双眼，计上心头，对着镜头挥了挥手，道：“暖心，快来给你秦叔叔问好！” “我……”秦酒这次是真的无法淡定了，这老小子步步紧逼，看来三年不见着实皮紧得很，非要让自己给他松松筋骨。 郁暖心闻言，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是在父亲面前总是听话的乖宝宝形象，扭扭捏捏的叫了一声秦叔叔，仍然充满好奇的打量着秦酒。 秦九歪起嘴角，笑着答应，把郁暖心推出门外让她稍作等待，显然是不想在这个话题上过多纠缠。在客厅里找了个隔音效果最好的角落，深吸一口气，秦九正色道：“老郁，‘C3集团’今年推出的游戏‘蛮荒之界’你听说了么？” “当然！等到‘C3集团’今年这款‘王者争霸’停服，‘九天’集团游戏部也会转战‘蛮荒’。自从全真虚拟网游入主网络，迅速抢占市场。游戏被称为第二世界，没有现实中那么多律法规定，挥金如土的豪门子弟比比皆是，自然是商机无限。“郁天雄一阵感叹。 全真虚拟网游为生活带来无限精彩，但是也对一些尚未转型的企业造成了灭顶之灾：现在跨国的集团，哪个没有成立游戏部门，在游戏中探索商机，便是比比人慢了一步，而且是决定成败的一步。 “这是信号，‘秦家’迫使我父亲给我的最后通牒。”秦酒看着郁天雄，又稍作解释：“如果我告诉你，这款游戏我十年前就玩过，并且‘蛮荒’对我而言寓意非凡，而且它就是我们最后的战场，你怎么看？” “怎么看？游戏的最大受益者是国家，但是开发者却是你们秦家为主导的三大家族，我能怎么看？”郁天雄有些嘲讽的说着，随即话锋一转，咬牙道：“你必须赢！这是最后的战场，我们哪怕是鱼死网破也会为你开路，你的意思我明白，无论游戏还是现实，我们都要赢，还要赢得漂亮！” “bingo！”秦酒打了个响指，虽然三年没有联系这根暗线，但是和聪明人说话就是方便：“为我准备好游戏设备，从我登录游戏，认证指纹DNA的那一刻，秦家就会知道我回来了，这场战役也将打响。呵，就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