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把酒话上古
凌宵装作糊涂，有此美酒，何须执拗。 觥筹交错间，醉意慢慢爬上众人的面容，即使是几个两个女子，也已进入忘我之境。 有些醉意的凌宵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 “小兄弟，你可知老朽我为何邀请你来此饮酒？”子离商也有些醉意，欲借此来解开他心中的疑惑。 “为何？” “在你身上，我感觉到了一种很熟悉的味道，和我这位老友一样的味道。”子离商说完又独自饮下一杯。 凌宵望一眼老者，不明白子离商的葫芦里到底装的什么药。 “这件事还得从灵魂沼泽说起……”子离商陷入回忆之中，脸上带着丝丝痛苦和忧伤。 “上古时期，这片土地曾发生过一次仙魔大战，那个时候这里还没有人类存在，但却有无数生灵丧生，最后到底是谁战胜，至今无人知道，但就在那次战争后，灵魂沼泽就已经形成雏形，胜利方在那里设置了一道暗门，只有他们才可以通行。” “上古时期？没有人类您老有是如何得知的？”凌宵不解地问。 “没错，是上古时期，尽管那时还没有人类，但不知道他们用什么手段，留下了一缕意念，存放于古安西城地底的一座墓室里的一颗水晶头骨之中。” 水晶头骨！凌宵心中一震，用渴望的目光盯着子离商。 “古安西城人民后来在建造安西城的时候，从地底下挖出了这颗头骨，为此震惊一时，并将它作为圣物专门修建神庙予以供奉。后来从神庙中传出一则消息，称水晶头骨乃太古神物，来自外星球，专用做记载各种事件，其中就有仙魔大战和灵魂沼泽的记录。” 讲到这里，子离商又饮下一杯。 凌宵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其他人的酒意也消散大半，为这十分离奇而怪异的故事。 “灵魂沼泽其实乃亡灵聚集之地，也是仙魔死灵魂的最终归宿，他们无法再回到自己的家乡，在那块被封禁了地方形成一道无法逾越的天然诅咒，无人再敢踏入其中。” “安西城的人民得知这一信息，产生了对灵魂沼泽发自内心的恐惧，所以敬而远之，有不相信这一说法的冒险者曾踏入其中，没有一个活着回来的。” “再后来，安西城遭到一股神秘势力的屠杀，整个古安西城横尸遍野……有幸存者描述，他们从死者身上看到有黑烟飘向沼泽之地的方向，解释为他们的灵魂被仙魔之魂吸走，又有人说那块沼泽之地是人死后灵魂聚集的地方！” 子离商长吁一口气，眼神怪异地望向凌宵。 “而在你身上，就有那种灵魂的味道。” 当子离商最后说出这句话时，所有人都着实惊了一跳，包括凌宵自己。 “凌宵不解，还望您直言！”凌宵自己都觉得有点毛骨悚然，因为他想起了以前鬼上身的故事。但他依然故作镇定，希望子离商继续说下去。 “水晶头骨还有记载，在仙魔大战中有几样东西遗落在这个世界，具体在什么地方并没有详细记载。” “什么东西？”凌宵急忙问，能肯定他说的一定与自己有关。 “虚空中的镇魔天剑、大地深处的七彩水晶、器灵中的七彩蒲扇、氤氲之上的赤魔之灵、以及，以及一个虚无的世界！” 子离商一口气说完，他的眼神变得更加凌厉，眉宇间那个时隐时现的眼睛更加明显，在这夜色中显得尤其怪异。 凌宵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答案，不过不是非常确定，就这样一言不发地盯着子离商。 其他人也感觉到一丝不能寻常，只是在这种情况也不知道说什么，紧张的气氛里有些尴尬的意味，本来如见故知把酒言欢的场景却弥漫着阵阵迷雾和硝烟，如同战争后般狼藉。 “如此说来，我也有一个故事。”凌宵打破了寂静，也让众人如释重负，附带nongnong的好奇。 “话说太古之前，天地不曾分开，世界一片混沌，有大能者开天辟地，造就山川河流，从此万物生长一片繁荣。到了上古时期，确有仙魔之战，不过后人定义为正邪之争，诞生出诸多英雄人物传颂千万年。从此战争不断，历史在血液的长河中推进，尸骨可堆山，鲜血汇成江，是谁主宰那方世界？非我非你，却冥冥中注定被摆布被玩弄，定义为造化和天意，可有人起而反抗？” 凌宵铿锵的声音在空谷中回荡，让人感觉到阵阵寒意。 “世间至宝无数，传说万千，聚宝而成绝世高手，可那又能如何？依然拜托不了被摆布被玩弄，死后将轮回继续，在那些势力所制造的规则下苟且偷生，试问可有谁为难以扭转乾坤而反思世界背后的真谛？” 凌宵有些激动，目光里是满满的不敢和愤怒。 “哈哈——痛快！”子离商突然大笑起来，端起酒杯满是赞赏地望着凌宵。 “大家一起干！”凌宵情到深处，也无所顾忌，举起一杯酒，掺进满满的情。 这一夜，酒香在云霞村边的山坳中悠悠飘散。 这一夜，凌宵沉浸在世外遇知己的迷醉之中。 上古的神话成为大家的谈资，谁也不记得自己说了多少故事，将自己置身其中，只为吐出沉寂多年的煎熬。 凌宵从子离商的话中听出了他的用意，却装作糊涂。 子离商从凌宵的话语中知道了他刻意的掩饰，却不曾捅破中间那层薄膜，尽管彼此已心知肚明。 …… 山坳的清晨有些清冷，却挡不了美得让人心颤的景色。 凌宵已经醒来，见几个人横七竖八地倒在石桌周围，觉得有些可笑，尤其是子离商，他的双手下垂，下巴压着他长长的白胡须趴在石桌上，像极了调皮的小孩耍累了后趴在桌上就地睡着的姿势。梦露和清雅好许多，她们居然在醉后还能够以那么优雅的姿势睡着，让凌宵感觉到女孩子在追求美丽之路上对自己的决绝。子歇和子秋华双双倒在地上，子秋华头枕子歇的大腿。凌宵觉得他们此时不像父子，倒像两兄弟。 那位老人呢？ 凌宵这才注意到失踪的木屋主人——替子离商守着那些酒的老人，当然，是否情况真是这样，他是不清楚的。 清晨小木屋顶升起的炊烟还留有痕迹，石桌上摆放着几碗简单的食物，应该是老人为他们准备的。 凌宵没有多想，老人肯定外出种地，采茶或者捕鱼。他端起一晚米汤，一口吞下，感觉肚子稍微好受了一些。 其他人也相继醒来，昨晚发生过什么，基本都忘得一干二净。 梦露不好意思地对凌宵眨了眨眼睛，清雅恢复冷艳的表情，却掩饰不了她梦中初醒的韵味。子歇父子俩恢复王者的威严，和子离商一般，显出君子姿态。 这样的日子，凌宵享受其中，又无心驻留。 “多谢老先生款待，酒很香，故事很吸引，只是因为还有要事，凌宵不能陪各位继续饮茶品酒谈古论今，就此别过了。”凌宵客气地对子离商三人说道。 听凌宵这么说，梦露和额清雅都走到凌宵身边，准备启程。 子离商在思考，嘴唇微动，像是要表达什么。 “凌宵兄可否多留几日？”子秋华露出不舍的神情。 “秋华兄，我们一见如故，凌宵我也想，只是有些事必须要去我解决，有缘我们自会再见！”凌宵同样觉得子秋华为人不错，已视为友人。 “有缘自会再见！”子离商重复凌宵的话，并不像客套话，仿佛看已穿了什么，相信还会见到凌宵。 正当凌宵准备启程，远处突然传来阵阵洪雷，整个大地都在震荡。 子歇的脸色一变，十分不好看。 “那我就不强求了，秋华有你这位朋友，也算是他的福气，有机会一定请您到安西城来，我们自当盛情款待。我们就此别过！”子歇抱拳，说完立即和子秋华御空而去。 子离商的脸上看不出波澜，只是朝着凌宵微微一笑。 凌宵心中疑惑诸多，这个老人身上定有惊人的秘密存在，不是因为担心梦雪他们的安危，定会在此多留些时日。 “老先生，有缘再会。”凌宵踏上灵剑，和来时一样，梦露站在凌宵身后，一阵嗡鸣，消失在子离商的视野里。 子离商望着空空的山坳，一阵失神。 山坳中的老人不知何时，出现在子离商的身旁。 “他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为什么你说会和我有关系？” “你已脱离尘世这么多年，还在乎这些吗？” “说完全不在乎那是假的，毕竟我身上流淌的，是那个家族的血液。” “哎——不过眼下首先得解决的，是如何应对煞魂城的侵袭。” “你已看透，也还在乎这些吗？” “你说的，毕竟我身上流淌的，是子氏家族的血，何况，他们这次，好像不是简单的侵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