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奇遇
孟章看着身边这个似乎都有些遗忘的女儿,心中顿时感慨万千,或许,当年之事,早已过眼云烟,珍惜眼前,方才正确。 微微笑了一下,孟章终究还是说道:“云儿,这小子挺有个性,爹爹喜欢。他解开了你多年来的心结,让我们父女重归和好,凭借这一份情意,我们一定要还的。” 孟云神色一动,喜道:“爹爹,你可有什么办法?” 孟章昂首看天,一股不言而说的威势慢慢散发出来,显示出他是个长期手掌大权的人物,但不知怎么,看他神情,却似乎有几分悲怆,只听得他缓缓道:“要改变一个人的性子,虽然不易,但也不是没有法子。” 孟云喜形于色,孟章抓过头,看了一眼,微微一笑,那神情和这世界上所有父亲看女儿欢喜时一般无二。孟云冲着他的父亲微笑,却注意到旁边的那人愁眉苦脸,低声对孟章道:“宗主,那只不过是云宫一个无名小卒,我们值得花费这么大的气力吗?” 孟章摇头道:“那少年手中有轩辕古剑,而且看他样子,居然还可以自由cao控,将来必定不是池中之物,这等人才,若能收之,必定对我阴宗霸业有大益,更不要说他帮了我父女一个大忙。” 孟云连连点头,道“就是,我当日就和他说过,若入我阴宗,爹爹一定会看重他的,可他就是不听,非得回那么云顶峰做他的破厨子。” 孟章失声笑道:“他怎么会听?他那个性子,自小又是在云宫长大,早就对我们这些邪教恶之入骨了。只不过,嘿嘿,轩辕古剑乃是天下至阴至寒之物,且吸食精血,煞气内敛,不露于外,如今我看他已经受到轩辕古剑影响,。依我看来,这少年修行尚浅,绝对不是轩辕古剑的对手,过不了多少时日,他就会被这法宝戾气所侵,性子必然改变,好杀嗜血,到那时正道定不会容他,我们在略施小计,他不想入我阴宗都不可能。”说罢,哈哈大笑。 孟云呆了一下,一时心中也说不出到底是担忧还是欢喜,竟也说不出话来,只是傻傻的望着前方,此时阳光璀璨,正午当时,古道之上,早就不见了他的身影。 见孟云走远,那人不解的看着孟章问道:“宗主,今日之日为何要让魅邪阁参与?” 孟章回头看了那人一眼,呵呵一笑,道:“如今天下,能识得轩辕古剑之人只有他了,如果我不请他帮忙,我们如何知道轩辕古剑就在那少年手中。” 世间,就是如此奇妙,无法预知,无法改变。 陆一凡离开那个茶摊,独自一人继续往东而去。 这时正是正午,光芒炽热,无情炙烤着大地上所有的生灵,过了剑山的山区,便是一望无际的沃野,空旷而稀有人烟。只有一条古道,不知曾经被多少人踩过,在这片沃野之上,笔直的向前延伸而去。 陆一凡并没有驭空而行,而是一个人默默的走在古道之上,刚才与邪君的对话,在内心中对他的冲击可是不小。虽然面对邪君是说话正气凌然,但此时此刻,只有他独自一人的时候,却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的问自己:难道我真的是对的吗? 黑色的铁剑依然安静的依偎在他的腰间,若有若无,传来丝丝凉意。 走着、走着、走着…… 碧蓝苍穹下,苍凉古道上,满怀心事的少年,忽然驻足了脚步,他昂首看天。 那天蓝蓝的,高高在上,看去竟是那样的高不可攀。 陆一凡怔怔的看着,嘴角轻轻动了一下,眉头皱在一起,低低的,向着天空,仿佛也向着谁的身心,轻轻道: “人活在世,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一路上,陆一凡风餐露宿,身上钱财虽然不多,但他在饿时就在野外抓只野兔或者其他野味,困时就找个数下对付一下,反正他往日在云顶峰上也是如此度过,现在不过回归正常生活罢了。 其实若是他此时驭空而行,自然要快上许多,但不知怎么,他却没有这种打算,总觉得心头烦闷。 不过说到这里,陆一凡此刻心头的问题,岂是一个少年可以想得明白的?任他想破了脑袋,总觉得师门过往的教导自然神圣无比,天生就当如此,决然不会错的。但一想邪君所说的那些话,却似乎也有不少道理,如此反复,竟取舍不下,不知如何是好,着实让自己困惑不已。 若是换了他人,比如说他的那些师兄们,肯定是贼笑一声,抛开不管,反正在紫霄殿门下,自然停紫霄殿的话。如果是他的大师兄胡云海听到这些话,按照他的性子,定是想都不想,因为他根本就不相信这些邪门歪道。 偏偏只有陆一凡,骨子里比谁都倔强,碰到了这个几乎对自己以往信念全盘挑战的问题,便欲好好思考,想出个明白来。 如此,他埋头苦想,走了整整数日,却仍然没有想出个子丑寅末来。 这一日,陆一凡忽然举得这古道上人突然多了起来,凝目向前看去,古道前头,竟有一个小镇,看去规模虽然不大,但可能是在这古道之上,人却是不少。
陆一凡心中一阵欢喜,倒也暂时忘却了所有烦恼,这三日来路上都少有人烟,这时看到一个小镇,精神着实振奋不少。 走到近处,只见镇口旁边,立着一块石碑,其上刻着“小河镇”三个字,想来肯定是这小镇的名字了。 陆一凡信步走了进去,只听着人声渐渐大了起来,古道从这小镇中间横贯而过,路旁有屋舍,也有一些商铺客栈,不过最多的却是在道路两旁的小贩,沿街而去,叫卖声不绝于耳,真是一副世情画卷。 陆一凡走在人群中,渐渐有了笑容,人间烟火,比起云顶峰上的修炼岁月,也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当当当当当……” 就在陆一凡流连这些人间繁华的时候,忽然前方传来一阵震天的锣鼓声,把他着实吓了一大跳,接着便看见镇周围的百姓忽然间加快了脚步,向着牵头狂奔而去,期间还听到几个人小声的急切议论道:“快走吧,镇长召集又要讲话了!” “我觉得肯定是那件事!” “肯定!听说昨天晚上镇长和刘保长、包秀才他们商量了整整一个晚上,不知道有没有商量出什么办法没有。” “唉……希望有办法吧,不然这好日子可真的过不下去了……” 陆一凡听到耳中,好奇心倒被勾了起来,便也随着人流向前走去,只见周围人流纷纷聚集,过不多时,便只有三、四百人在镇中心的一块石台边上围了起来。 陆一凡站在人群中,向那中间看去,只见在石台有半人多高,看去也算平滑,上边站着三分,两老一少,想来便是刚才听说的那个镇长和刘保长、包秀才这三个人了。 看见人来的差不多了,石台上三个年纪中年纪最长的一个,站了出来,向下边的镇民们摆了摆手,镇民们随之也渐渐安静了下来。 等到完全安静了下来,那老人环顾四周,语气颇为沉重,道:“诸位父老乡亲,今日在此地召集大家前来,想必大家也知道所为何事。自从半年前,那妖孽在镇外五里外的“牙子洞”住下,从此便不停的sao扰本镇,到了最近一月,更是变本加厉,夜夜俱来,掠去无数牛羊家禽,更有甚者,前几天李家父子为了家中最后一头牛与之反抗,谁知,谁知,唉……竟被那妖孽杀死。” 周围百姓一阵叹息,少数人更有破口大骂。陆一凡心中此时也明白了不少,但不知那所谓妖孽究竟为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