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计中计
自从云儿离开后,心从未如此疼过,原本以为自己再也不会痛,可他错了。今日,他的心被活生生撕裂,心碎无情,或许,他自己根本就没有铁石心肠过,一切,只不过是自我欺骗而已。 不知过了多久,一股倦意席上心头,冷血轻轻的把饭盒放在身边,准备闭眼睡去。 或许,梦中可以找到真实的自己吧。 忽听得,一阵脚步而来,冷血也没有在意,也许,又是哪个故人来访吧。 过了许久,那人并无声,冷血好奇的转头看去,只见门橼外,背对着站着一人,那人背影并不熟悉,颇有几分陌生之感。 冷血站了起来,走近几步,问声道:“你是何人?” 那人依然未转身,空气中凝结着一股尴尬,神秘人呵呵笑了一声,道:“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冷血宗主还有如此儿女情长,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显然,这一番话刺激了冷血最敏感的神经,脆弱一旦被人现,就会成为弱点,冷血自然不希望自己如此,愤然而厉,道:“你到底是何人?!” 神秘人并没有因此停歇,反倒是挺直身子,从怀里拿出一个精致翡翠小瓶,顺着地牢缝隙抛了进去,道:“服下它,你的灵力封印就会解封。” 冷血也没有多想,便是打开小瓶倒出一颗淡绿色的药丸,仰头而下。不过片刻功夫,便是一股暖意从小腹处涌出,慢慢通透全身,久违的力量感喷涌而出。 就在此时,神秘人竟是拿出了冷血的铁剑,顺势扔了过去,道:“好自为之!” 望着那人渐行渐远的背影,冷血又看了看地上的饭盒,当下横眉冷对,高举铁剑萧萧,奋力一斩,铁链应声断裂。 丑时初刻,云宫已然安静无声,修炼一天的弟子此时早早进入了梦乡,而在一处偏殿中,灯火通明,烛火摇曳着光亮,透过窗格印记清晰可见一人伏案。 吱呀…… 门扉声响,一人儿闪身走了进来。 宫尚羽抬头看去,却是见江夏然走了过来,当下放下手中案牍,面露微笑,道:“然儿,你怎么来了?” 江夏然此时早已不是多年前那个懵懂少女,青春靓丽,美艳无双,褪去了稚嫩,换来了成熟韵味,真可谓倾国倾城,粉黛无比,难怪宫尚羽对其一见钟情,百依百顺。 江夏然笑了笑,走到一旁凳子上坐了下去,一副羞呢神色,道:“看到你这里亮着,就想过来看看你。” “然儿……” 透过光亮,一股忧愁挂在江夏然的脸庞,忧色重重,看着心疼不已,宫尚羽走到江夏然身边,轻握纤手,柔声道:“然儿,有心事吗?” 幽怨眼神,不知蕴藏多少烦心琐事,江夏然叹息一声,缓缓站起走到门橼,遥看远方黑暗空际,道:“宫主、真的会杀了一凡吗?” “师父、师父他既然已经说出,恐怕……” “难道就没有办法吗?” 宫尚羽无言,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爱人的问题,在江夏然的心里,6一凡永远有一席之地,这一席之地到底是什么,或许江夏然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是爱还是情,亦或是放不下?她不知道,在她的心里,永远不能释怀的一个人,就是6一凡。 星空漫漫,虽星辰苍穹满天,可在这人看来,索然无味。 时光无情,流逝了不知多少岁月。 就在此时,远方一云宫弟子狂奔而来,一头冲进偏殿,上气不接下气,道:“大、大师兄,大事不好了,祠堂、祠堂着火了!” “什么!”江夏然和宫尚羽惊呼出声。 “怎么回事?宫主呢?”宫尚羽着急的问道。 “我们巡逻到祠堂周遭,忽见得大火骤起,赶紧前来报告,至于宫主,我们不曾见到。” 祠堂重地,没有宫主令,任何人是不得入内的,就算是宫尚羽也不行。可现今大火蔓延,如不当机立断处理,恐怕会殃及整个不周山,事到如此,宫尚羽也顾不上太多,当下断喝:“召集弟子,全力救火!” “尚羽,没有宫主令擅入祠堂,可是重罪。”江夏然一把拉住宫尚羽,满腹担忧。 “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说话完,宫尚羽便是朝着祠堂狂奔而去。 火势蔓延,惊醒了不周山所有人等,云宫弟子皆全力以赴扑灭大火,原本安静无声的不周山,此时叫嚣声漫天,震耳欲聋,好一派熙熙攘攘之感。 乾坤殿乾坤鼎前,冷血鼎足而立,看着从不曾熄灭的天火,面露微笑,他悄然从怀里拿出一鼎兽形方炉,方炉不过手掌般大小,但却是极为精致。 冷血用铁剑找到天火火种,运用灵力动物,悄然把火种移到方炉内,迅盖上炉鼎,准备转身离去。 “难道这就是你的目的?” 欲离开的脚步停住了,冷血傻傻的站在原地,竟不知该如何移动脚步,这声音曾经那么魂牵梦绕于心,可今日,他却不知该如何面对。 江夏然看着冷血熟悉而又陌生的背影,一行热泪从眼眸中悄然而落。 终于,他还是转过了身,看着江夏然,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在他的心里,她永远是自己的师妹,永远是自己的初恋。 “一凡、难道这一切都是你布的局吗?沐云尘根本不是你的对手,你故意败于他手,为的就是上不周,拿走天火火种?”江夏然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她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可现实却让自己最后残存一点儿的相信也消弭了。 “师、师妹,你不要拦我。” 江夏然看着冷血的脸庞,心突然莫名的一阵疼痛,这人真的是自己认识的6一凡吗?真的是他吗?
“放下火种,跟我回紫霄殿,好吗?” 突然,冷血的身子震了震,回紫霄殿?多少个日夜,睡梦中惊醒回到那个让自己回迁梦绕的地方,可今日,他能回的去吗? “师妹,不要拦我,我不想和你动手。” 江夏然走近一步,距离冷血不过三尺之远,而他却不敢抬头看她的眼睛,是亏欠还是无面? “一凡,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非得这样?难道我们之间之剩下这些话了吗?” 一句又一句,冷血猛然后退数步,他昂而立,冷风呼呼,吹乱了他所有的思绪,今日他不可能退缩,既然不可避免,那就不会再有任何逃避。 铛! 他拔出了剑,黄色玄光闪闪,黑夜中显得异常光亮,他冷冷的眼眸中没有丝毫暖情,沉声道:“动手吧!” 江夏然不曾想到会有这么一天,本应该亲密无间的人今日却要兵戎相见,或许,这一切早就应该生,只不过时间欺骗了自己所有感情。 “非得这样吗?” 他不会动摇,铁剑光芒更胜一筹,嗜血弥漫在空气中。 江夏然后退了几步,慢慢从腰间拿出白洁刚传给自己的莫邪古剑,莫邪出鞘,蓝光闪闪,秋水般的剑鞘在黑夜中划破天际,流落世间种种,他们,终于在无所顾忌。 刷! 一阵响动,江夏然手持莫邪,电光火石般的朝着冷血冲杀而去,而他,眼中似乎有一种异样。 蓝光闪闪,划破黑色夜空,透过蓝光,依稀可见她俊美的面容。 噗嗤…… 莫邪古剑穿透了他的身体,殷红的血液如泉涌般溢出,空气中瞬间弥漫一股血腥之味,而他呆呆的矗立不动,任由宰割,他根本没有抬起铁剑,就这般,让莫邪刺穿自己,痛吗?可切肤之痛怎比的心碎无声? 江夏然呆住了,她猛然松开剑柄,后退数步之远,木然的看着站在眼前的6一凡,眼泪再一次夺眶而出,贝齿轻咬朱唇,清泪肆意脸颊,滑落无声。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她小声的问着,答案在哪里?在哪里? 冷血缓缓抬起右手,握着莫邪剑柄,“铛”的一声拔出古剑,这一刻,鲜血飞扬空中,浸染了冷血整个胸膛,而他无动于衷。看着木然呆呆的江夏然,冷血回看一眼,御剑而起,消失在黑夜空际。 江夏然看着血红的莫邪古剑,再也无言,就这般傻傻的站在乾坤殿前,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