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解药
黑色云朵闪闪而过,飘荡着夜晚的凄冷惨惨,掠过人心头无数,凉亭方方,一盏油灯点点,橘黄色的灯光出炽热光焰,遥望远去,但见得人影闪闪,杯光交错,一壶清茶,一盘点心。天穹万丈高空,皓月争辉,斑驳的月色洒落在地阶之上,留下一丝又一丝的痕迹。 布拉伊轻酌小口,香茗重重,低声叹语,道:“宗主为何不坐下赏月?月色如此漂亮,如若错过,岂不可惜?” 冷血并不知布拉伊到底何意,但只觉得他今日颇有些古怪之色,自从说了那一番话后,布拉依就带着自己来到了后山凉亭之内,时光匆匆,转眼间已是半个时辰有余,布拉伊除却品茶赏月,竟再也不提那事,而冷血此时内心犹如火烧般难过。 终于,他再也按耐不住,沉声道:“族长,你这到底是何意?” 布拉伊怔了怔,忽的笑了出来,道:“人生在世,烦恼本就多不胜数,宗主何许过于伤神?当下时光如此美妙,宗主又何必错过呢?该来的始终会来,不来的强求不得,宗主说呢?” 话虽如此,可冷血怎会如此淡定如斯?毕竟一边是白倩雪的性命堪忧,一边是云儿的起死回生,如此抉择,人生会有几次?“我可以答应宗主的要求,不过,我也有一个要求希望宗主可以答应。” 布拉伊的话让冷血大吃一惊,他就这样答应了?冷血抬头望了望坐在自己身旁淡定自若的布拉伊,满目疑惑,道:“族长这话何意?如果族长死了,我怎么救得云儿?纵然我救得了白姑娘,可云儿怎么办?如果不杀你,虽然可以救得云儿,可白姑娘怎么办?如此抉择,冷血实在不知如何是好。” 布拉伊忽的笑了笑,看着远处群山连绵,静谧如斯,淡淡然道:“我有办法可以一举两得。” “什么办法?!” 说罢,布拉伊从怀里拿出一个蓝色的罐子,罐子上雕刻着一些栩栩如生的动物图案,还有一些看不懂的文字,不过应该是一些红族内部咒语,布拉伊端详着小罐子,道:“我死之前,我会把我的魂魄收于这玲珑还魂塔中,到了月圆之时,宗主即可以把我的魂魄放出,那样我便会起死回生,继续救得云儿姑娘,但此法只能运用一次,且时间只有三个时辰,宗主切记!” 冷血接过玲珑还魂塔仔细端详之时,却又听得布拉伊沉声道:“宗主可否答应我一个要求?” “族长请说便是,冷血定全力相助。” 转眼间,布拉伊愁色遍布,眉宇惨淡,他叹了口气,道:“如今红族内部勾心斗角不断,投降派日渐强盛,现在红族虽还算安定,那主要是因为我的存在,一旦我撒手而去,图儿年纪又小,红族必乱无疑,所以布拉伊恳请宗主可以留下协助图儿安定红族,不要让我红族族长在受苦难!”说罢,布拉伊忽然跪在了冷血跟前。 这一跪,冷血神色大变,他赶紧起身搀扶,道:“族长这是何意?你如此帮助冷血,冷血定死而后已,竭力助的少主。” 布拉伊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冷血此人极重承诺,既然他在这里答应了布拉伊,那么他定会死而后已,帮助萨哈图强盛红族。 布拉伊自始至终没有告诉冷血自己的身体情况,因为他担心一旦冷血知道自己已经命不久矣,会不在帮助自己,遮掩下告诉冷血,这才是最好的答案。 翌日清晨,布拉伊撒手而去,整个红族内外剧烈震动,萨哈图作为新一代的族长,主持日常工作,先前三月,乃是族内丧期,不会有太大动荡,毕竟老族长刚刚去世,族内各位人等并不好意思动手夺得族长之位,而同样得到消息的白族和黑族竟然也一致的保持一致,按兵不动。 车天清看着冷血眼前的布拉伊人头,笑意然然,显然是极为兴奋的,毕竟他和布拉伊之间恩怨多久,今日能看的仇人身异处,心中自是高兴无比的。 “好!好!宗主既然如此守约,那我车天清定会竭力帮助宗主,白姑娘的毒不是不可以解,但需要一样东西!” 车天清为解毒高手,他自是知道这蚀骨寒毒的解法,可上古医书中记载的一种解法却是最为有效的,但是药引却是极为难得的,没有药引,解毒也就无从可谈。 冷血怒视而看,沉声道:“族长但说便是,冷血定找得到药引!” 车天清徐徐而出,说道:“此药引乃云宫神物龙骨丹!” 听到龙骨丹三个字,冷血怔了怔,龙骨丹乃江全独家补充灵力之神药,除却云宫之人,他人怎会知晓?这车天清今日突然提到龙骨丹三字,莫不是他早有预谋?
“宗主不必多想,龙骨丹本属于我蛮荒之物,不过被云宫得到秘方,拿去炼制。龙骨丹采用千年雪莲,人参,灵芝等中贵药材,且需要法力高深之人淬炼九九日方得此物。白姑娘体内灵力严重受损,一旦我施药解救,对其灵脉冲击很大,如果没有龙骨丹作为护体之物,怕是会经脉尽断而死,所以,宗主如果没有龙骨丹,那么白姑娘也就九死一生,无药可救了。” 御剑而起,冷血遥望着远处红族群山,一片沉寂,老族长去世,族内人等悲切无声,想到布拉伊临死之时的托付,冷血内心寒寒,不知如何是好,自己本不想参与这些人间俗事,可事态展却让自己无可回避。 冷血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玲珑还魂塔,心中却不知是何滋味,云儿命运,全在这塔之内,如果云儿复活,自己又该如何?想到这里,只觉得脑颅中一阵燥热无比,引得自己心中一片烦闷。 依然是那个凉亭,依然是那幅景色,可却是物是人非。 “事情办得怎么样?”冷血淡淡的问道。 百里图微微躬身,道:“宗主放心,一切已办妥。” 冷血没有在说话,看着远处的群山,任由这微风吹拂着自己鬓,风声喝喝,烟尘滚滚,忘却尘埃无数,却只得心闷无声。 “她可曾说些什么?” 百里图微微上前,从怀里拿出一物,递到冷血手中,道:“她有一物交于宗主。” 冷血怔了怔,接过那物,打开裹在外面的一层丝绸,却是见手帕一张。 手帕上,绣着一个女子,她忘却山水潺潺,举目远眺,娇羞等待,而在河流对岸,好似有一个男子背对而行,她这番痴痴等待男子回头,而那男子就好比铁石心肠般,背手而去。 冷血轻轻的把手帕合上,放在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