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解释
承安殿一座偏殿,夜晚的灯火出橘黄色的微弱火焰,婆娑人影攒动,一处偏隅,一点通通,相对而坐,师徒二人,亦师亦友,她从小跟着她长大,而她从来没有把她视为徒弟对待,或许,她们本来就是一家人。 白倩雪不安的坐在那里,甚至不敢抬头去看白紫陌的眼神。 “倩雪,你告诉我,蛮荒的事到底怎么回事?冷血到底死了没有?”白紫陌再一次肯定的问道。 白倩雪低头不语,终于还是抬头,微声道:“师父,蛮荒所有事情都是因为上古宝藏的传说,中土已经有很多门派前去,其中有一个叫做绿衣派的门派,已经在蛮荒展数万徒众,实力颇大。” “倩雪!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师父……” 白紫陌叹了一声,站起身子,在房间里面踱步走了一会儿,猛然转身,看着白倩雪不安的神情,厉声道:“倩雪!你也知道,如今云宫大乱,现在宫尚羽又下落不明,我们承安殿虽然能够独善其身,但谁知道以后会生什么?灼炎作乱,他定会在一次图谋中土,到时生灵涂炭,民不聊生,师父万一有个不测,谁来管理承安殿?” “你大师姐灵芸迟早要嫁到紫霄殿去,就好像当年你白洁师叔一样,一旦你师姐离开,整个承安殿的重担就落到了你的身上,你现在这样,我如何才能把这个重担交付于你?” 白倩雪低头不语,师父的话他很清楚,可是如果云宫知道冷血没死的消息,一定会对冷血全力追杀的,到了那时,冷血就是与天下所有正道作对,必死无疑,而如果不告诉师父,自己又违背师命。 “他是不是没死?” 白倩雪忽然抬头看着白紫陌疑惑的眼神,坚定的问道:“师父,难道你也相信是他杀了尚羽师兄吗?” 白紫陌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她叹息一声,摇了摇头,道:“倩雪,现在不是我相不相信的问题,而是谁还不相信?不过好在天下人都以为他已经死去,不过他身为阴宗门副宗主,没死的消息迟早会泄露出来的,一旦到了那个时候,你怎么办?” “师父知道不应该干涉你的,可你也要想清楚,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云宫的6一凡,而是我们云宫的敌人,天下正道的敌人,你陷的越深,就会越难出来,一旦有一全身而入,你让为师怎么救你?” 望着师父远去的背影,白倩雪傻傻的坐在那里,难道真的是自己错了吗?想起在阴间和冷血说的话,白倩雪忽然笑了起来,或许真的是自己错了,真的是自己欺骗自己而已。 不眠夜,不止你一人,在那不远处的紫霄殿又何尝不是呢? 江夏然呆在屋舍中已经足足一天时间,江全虽然不喜欢宫尚羽,但是看到女儿如此伤心欲绝,心中怎能不有所动容? 白洁站在门外,不停劝说,可江夏然无丝毫动静,白洁知道女儿脾气倔强,且对宫尚羽用情极深,今日在乾坤殿上生的事情,足以让江夏然崩溃。 “怎么样了?”江全问道。 白洁摇了摇头,叹息一声,道:“没有用,然儿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谁也不会想到尚羽会死在一凡的手里,这一切难道都是命中注定的吗?如果当初一凡没有上紫霄殿,这一切会不会都不会生?如今一凡死了,尚羽也去了,然儿肯定接受不了。” “是啊!不过一凡的死我一直不相信,我们有机会可以去找白倩雪问一问到底怎么回事?尚羽的事我也觉得有些蹊跷。” 俩人在江夏然的门前正说着,江夏然忽然冲了出来,一把拉住江全的手,急声问道:“爹爹,你说白师姐去蛮荒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知是故意还是江全心间不忍,竟是如实说道:“我和你紫陌师叔派倩雪去蛮荒救一凡,不知道成没成功?我也一直没有问她。” 听到这话,江夏然顿了顿,瞬间便是朝着承安殿的方向跑了过去。 “夏然,你要干什么啊?”白洁冲着在高空中疾驰的江夏然大声喊着。 而江夏然没有回答她的问话,自己一人御剑而行,急匆匆朝着承安殿飞去。 白洁看着江夏然消失的背影,转头看了一眼江全,沉声道:“夫君,夏然能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江全叹息一声,摇了摇头,无可奈何道:“唉……我绝对不会相信一凡会杀了尚羽的,此事也颇为蹊跷,我们出面调查又不方便,唯一能做的就是希望夏然能够调查出这件事到底怎么样。” 法门寺大雄宝殿,普度微闭双眼,木鱼然然,清脆的敲击声久久回荡在整个殿室中,渡相等人回来复命已是多时,虽然此次并没有取得什么,但对于普度来说已是足够,冷血能够转危为安,不仅取决于他的拯救,也赖于自身原因。 终于,殿室微微打开,一个熟悉的身影闪了进来。 “你来了……”普度轻声问道。 那身影赫然是冷血,而冷血此时身披俗家弟子服饰,走到普度身边微微躬身,低声道:“普度大师。” 普度摆了摆手,示意他安然坐下,浅声问道:“冷施主,既然你已决定做我法门寺俗家弟子,你定要遵守规矩才是,当年你出自我法门,而今日又入我法门,你既然和佛有缘,我也希望你能在这里得到佛的惠顾,重新寻找真理方是。” 冷血欠了欠身,笑意然然,低语道:“多谢大师指点,当初幸有大师收留,才有我的今天。而此次冷血落难,又承蒙大师指点,才能再一次返还人间,大师对冷血之恩,冷血没齿难忘,今日前来叨扰大师,还望大师能指点迷津。” “呵呵……宗主客气了,既然是世俗之人,不管你做什么,佛都会原谅你的。” “当年冷血家门不幸,遭此大难,而今日我堕入魔教,成为阴宗门副宗主,多年来,我杀人无数,双手沾满鲜血,想起那些被我杀害过的人,我的心就极为不安,这次在阴间行走一趟,方才觉自己罪孽深重,如此罪难之人,佛能原谅我吗?”
普度停下手中的木鱼,起身走到门外,望着苍穹无数的高空,沉声道:“天之大,包罗万象,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宗主既然有心改过,又何必在意能不能受到原谅呢?当年云宫大战,你所爱之人死于那天锁之下,我深表同情,可事实已经过去许久,你又为何不能放下呢?” “放下?呵呵……怎可容易?” 普度知道冷血心中的症结所在,云儿就是所有,当初孟云为救冷血,惨死在天锁之下,所有的愧疚感让冷血几乎喘不过气来,一旦他释怀了云儿的事情,一切问题也就自然迎刃而解。 “佛说:红尘俗世,本了无物,怀疑从之,不如放之,过于纠结,便会困于其中不可自拔。如果施主能放下心中执念,退上一步,何尝不是海阔天空呢?” 冷血哑然,看着普度波澜不惊的外表,只是笑了笑,道:“大师所说我又何尝不知?可我已经成为天下正道仇敌,就算我放得下,他们又怎能放得下?他们要将我置于死地,我岂能有不反抗之理?佛家有佛家的生存之道,而我冷血又何尝没有生存之道呢?” 没有人可以强迫他人去遵从你的思维,佛家箴言或许有理,可什么又是真理呢?无非是望而却步罢了,当有一真的看开一切,何尝不是你又陷入到另一种漩涡中?这世间没有什么是可以得到的,也没有什么是可以放弃的。 一切,或许只在人心。 木鱼声,久久的回荡在整个大雄宝殿,冷血站在殿外,遥望着苍穹无数,寻找着心中真理,可什么才是真理呢? “宗主,真理一直在你心里,只是你没有现,想象一下你到底想要什么,是平凡无奇的生活还是轰轰烈烈的斗争?这一切,都在你自己的手中。” 终于,他不在解释,而是走到普度跟前,坐于蒲团之上,静静思索着,静静的坐着。 夜空高悬,皓月在高空出耀眼的光亮,往往之,却不知如何是好,曾几何时,那不可一世的灼炎被镇压在北斗星天阵下,他可曾想到会有今日?魔石之力,果然非同凡响,短短几日时间,灼炎已经恢复了自己八成功力,只要假以时日,便可全数恢复,到了那时,定要进攻中土,报得自己耻辱一战。 灵洞外,尚合毒走了进来,躬了躬身,低声道:“主人,刘桐来了。” 灼炎猛然睁开双眸,静静问道:“解药给他了吗?最近他可老实?” “主人放心,一切按照主人的吩咐准备妥当,刘桐已经除掉数个正道门派,且已经让自己的骨干回到中土,除掉了那些小门派的根基,斩草除根,不留隐患!” 灼炎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如此甚好,让他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