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剑拔弩张
“两千个金币，杰拉德。” “三千个金币，杰拉德。” “四千五百个金币，杰拉德。” “五千个金币，杰拉德。” 压杰拉德赢的金币越积越多，很多人都是二次三次下注。看着眼前堆积如小山的金币，艾伦快要急哭了。 “喂，你们不能这样，总要给应战者留点面子吧。”艾伦用哭腔朝他们喊道。 “面子？他厚颜无耻地充当可蓝小姐的守护者时，考虑过我们的面子么。” “你不是他的朋友么，你刚才还用一万个金币竞拍呢，怎么不用这一万个金币压你朋友赢？” 周围全是一片奚落和嘲笑的声音，艾伦不敢抬头，满脸通红地趴在主席台的桌子上，一笔一划地记着各人的投注金额。看着压盘牙的那一列依然只有杰拉德的一个金币，他先是以自己的名义添加了一千个金币，想了想后，又改成了一百个金币。众人看见，笑得更欢了，艾伦羞愧难当，他一咬牙，又把一百个金币改成了一千，不过握着鹅毛笔的右手却抖个不停，一两滴墨水甚至洒到了洁白的纸上。 阿克巴本来也想在艾伦这边压五千金币，不过他思考了半天，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他五万个金币都砸出去了，自然不会在乎五千金币的输赢。作为一名出色的商人，他有着极其敏锐的直觉，他并不认为这场决斗就是一边倒，虽然他更看好杰拉德。可要是出现万一，杰拉德挑战失败，应战者取得胜利，那么自己在艾伦这边投注的五千个金币，就会分走在场绝大部分的投注金，那样的话，他在巴黎就会成为千夫所指，能不能活着离开巴黎都是个问题。 阿克巴闻到了一丝危险的味道，果断地退缩了回去。艾伦却依然在凄凄惨惨地记录着投注金，他每在纸上划一笔，就有一个装满金币的叮叮响的袋子扔到他的旁边，或者一张大额支票拍到桌子上。 渐渐的，大部分有意向的人都已经投注完毕，走上主席台去下注的人越来越少。艾伦粗略估算了一下，压杰拉德赢的金额已经超过了二十万金币，而压应战者——也就是盘牙胜的金额依旧只有一千零一个金币。贵族们经常赌博，很多人不是不明白压冷门的道理，亏了没多少钱，可一旦赢了就是暴利。只是每当有人想要把钱放在盘牙这侧时，就会被斯巴达勇士团的人冷冷注视，吓得他们又把伸出一半的手臂缩了回去，转而放在杰拉德这侧，这时，斯巴达勇士团的人就会大声一声，“好！法兰克人支持法兰克人！” 国家观念最淡薄的两个群体，一个是魔法师，他们眼中只有永无止境的实力，另一个则是商人，他们眼中只有数之不尽的金币。因此对于这种煽动民族情绪的做法，阿克巴很不以为然，不过他也知道，武士们最看重的恰恰是这个。魔法师可以为了一本秘典，商人可以为了一条商路，而拼个你死我活，武士们则会为了所谓的国家荣誉而舍生忘死。杰拉德成功地使场上所有的资金都压给了自己，虽然不乏胁迫和蛊惑的手段，但毕竟体现了他在巴黎贵族圈年轻人中的崇高威望和巨大号召力。看着一脸苦瓜相的艾伦，杰拉德不屑地撇了撇嘴。 当再也没有人上台下注，杰拉德走到艾伦面前，对他轻蔑地说道，“竞拍也完成了，下注也结束了，那个所谓的守护者还是没有出现，是不是该你上场了？” “团长大人这么有兴趣和我交手？”艾伦问道。 “怎么，你有问题？”杰拉德反问道。 “我是没什么问题，只是今天弄出这么大的阵势，如果最后只是和我这个不入流的小角色交手，只怕名声受损，成为明天巴黎街头津津乐道对象的，是斯巴达勇士团团长你吧。”艾伦说道。 “哼！我也想看看你口口声声说的那位守护者是何方神圣，我就再等他十分钟。如果十分钟后还没到，我也懒得和你打，直接算你们违约，所有的投注金和竞拍金，你要双倍赔给我们。”杰拉德说道。 艾伦心中咯噔一下，脸上却不动声色地说道，“好。”然后他心中快速盘算着，是把盘牙变成巨龙形态后卖活的值钱，还是把他杀死卖尸体材料更值钱。 在休息室里等候的可蓝和岚音也是心急如焚，她们干脆到了鲜血竞技场的外面，可左顾右盼，依然看不到盘牙的人影。 “会不会是他被学院大门的守卫给拦住了，见他是陌生人，不让他进来？”岚音突然想道。 “对呀，不是没这个可能。”可蓝猛然醒悟，“那我们快去门口看看吧。” 两人气喘吁吁地跑到了大门口，可还是什么也没发现。可蓝满脸失望地说道，“没想到费了半天功夫，最后还是这个结局。实在不行，我就认了吧，反正无论是谁成为追求者，我都不会有好脸色，无非和以前一样罢了。” “那可不行。你以前对别人一副冷面孔，那是你的权利，别人只会以为你心高气傲。可现在你发话说挑战获胜可以成为你的追求者，如果你再对人家不理不睬，什么样难听的话都会有。”岚音劝道。 “既想做婊子又想立牌坊，你是想说这么句么？”可蓝苦涩地说道，“难道要我对他们强颜欢笑么？” “我不是这个意思，”岚音连忙否认道，“不过起码要像正常的朋友那样交往吧，就像你和我们现在这样。” “我知道了，我们回去吧。”可蓝失落地说道，转身往里面走去。岚音正想着如何安慰她的时候，盘牙和梅林一前一后地从远处跑了过来，盘牙看见她还远远打招呼道，“喂，你们是在接我们吗，真是太好了，我还以为要迟到了呢。” 岚音又好气又好笑，她也对着盘牙大声喊道，“迟到没迟到我是不好说，不过艾伦在里面已经急疯了，他现在正准备自己亲自上场，你要是再晚进去一会儿，可以直接抱着奄奄一息的他去找医生了。” “啊？这么严重！”盘牙一惊，连忙加快了步伐，到了岚音面前，脚步也没停，直接顺着她指的方向跑了过去。 梅林跑到岚音面前就跑不动了，大口地喘着气。岚音责怪道，“他为什么不自己先来，带着你多慢呀，几乎就要，或者已经误事了。” “早上和他说过来路线的时候，他没仔细听，所以要我给他指路。”梅林答道。 “真是一个饭桶。”岚音骂道，然后对还没回过神来的可蓝说道，“人也到了，后面会发生什么，我们也掌控不了，顺其自然吧。” “好。”可蓝机械地点了点头，看得岚音一阵心酸，可怜的可蓝，快要被艾伦这帮人给一惊一乍地整成神经质了。 “十分钟到了，准备双倍赔偿吧。”杰拉德对艾伦淡淡地说道。 “急什么，人不是来了么。”艾伦笑着说道。 “抱歉，我什么也没有看到。”杰拉德双臂抱胸，懒懒地说道。 “你看——！”艾伦往选手通道一指，同时心中开始默数，五、四、三、二，当他数到一的时候，盘牙的身影突然从通道中冒了出来。艾伦还以为自己眼花了，擦了擦眼睛再一看，不是盘牙那个饭桶是谁。 艾伦怒从心头起，他跳了过去，照着盘牙就一脚飞去。盘牙往旁边一闪，连忙说道，“我知道今天是我理亏，可你也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对我动手，让我没面子吧。”他说到后面，语气中已经隐隐有威胁的成分。 艾伦指着一大堆金币说道，“二十万，你赢了就全是我们的，如果你输了……” “我明白，我输了，你会把我卖了还债。”盘牙接着说道。 “你倒是和我想到一块去了，只是我还没考虑好，是活着的你值钱，还是死了的你值钱。”艾伦狠狠地说道。 盘牙后背一寒，连忙赔笑着说道，“我要是输了，不用你动手，我直接一头撞死在墙上，尸体你尽管拿去。那个时候，就算你不让我死，我也没脸再活着了。” “你就是那个什么盘牙，可蓝小姐的追求者？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你哪点配得上可蓝小姐。”一个充满不屑的声音从艾伦背后传来。盘牙绕过艾伦，看到了正朝自己冷笑的杰拉德。艾伦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他是白银高阶，曾在黄金初阶手中一百招不败，我想你懂的。” 盘牙点了点头，走上去说道，“我就是那个盘牙，不过并不是可蓝小姐的追求者。” “什么，你不是？”杰拉德冲着艾伦怒道，“你小子耍我！” “他没骗你，我不是可蓝小姐的追求者，反而是可蓝小姐倒追我。既然是我的女人，对于那些打她主意的人，我当然要全部踢开。”盘牙轻松地说道。 盘牙此话一出，全场哗然。一直冰清玉洁，高高在上的可蓝小姐，之所以会对所有追求者不假辞色，原来是在倒追眼前这个人，这让他们感到了极大的侮辱和愤懑。可蓝这时正在岚音的陪同下进入竞技场的大厅，听到这句话，一头晕倒在地，吓得岚音急忙扶住她，对她又掐又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