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苏城攻防战(十)
“当然有。”秦越若无其事的说,然后又将一串美滋滋的腌rou挂到了篝火边上。 雨夜正浓,雷声不断,黑暗中飘浮闪烁的雨光像是一只又一只不小心露出狐狸尾巴的鬼魅。旗帜莫名的被狂风吹响,上面画着一些不得人之的图像,令人觉得毛骨悚然。 “你可别吓我。”张甜抚了抚发凉的手臂,往火堆前凑近了些。一丝不挂的她感觉浑身又酥又麻,那种凉意在诡谲气氛的烘托下直透心扉,让她连烤干衣服的**都没有。 “鬼就在人的心里。”秦越戳了戳自己的胸口这样说,“不过这个苗寨的确不简单,山里人要建出那么大规模的群落并不容易,绝不可能轻易做出集体迁移的举动。” 不是绝不可能做出集体迁移的举动,而是根本没有任何理由迁移。秦越将这附近的几户人家都翻了个遍,无论是食物还是衣服,所有东西都平平整整的放在该在的地方,若是说迁移,为什么不将这些生活必需品一齐带走呢? 事发突然?还是形势急迫。秦越没有多余的猜想,因为整个寨落都没有打斗的痕迹,一切平静地像是无风的湖面,好像这些居民随时都会回到自己的住所似的。 莫非这个寨落根本就是建给鬼住的?这种可怕的念头刚刚冒出,张甜立即打了个冷颤。秦越轻轻瞥了她一眼,绅士地将衣物脱下,随手扔到了张甜脚边,张甜也毫不客气,着手就往自己身上套。 “说实话,你觉得这里有没有可能闹鬼?”张甜这样说,秦越很瘦,但他的衣服套在“幼女”张甜身上还是略显大了些。 “我宁愿相信是突变鱼人把他们全都吃了。”秦越伸手烤火,“其实最大的可能,就是这里的居民出去集体狩猎了,回来的路上遇见大雨,所以在外面给耽搁了,说不定明早就能回来。” 话虽如此,可哪怕是住在荒野的原住民,应该也已经放弃了自由捕猎的习惯。虽说山里野兽多,捕猎并不算太难,可谁家不种菜不养殖?哪怕原始也不会原始到像脑洞中那样夸张。 张甜却皱皱眉说:“听说苗族分黑苗白苗,可无论哪个苗都善于用蛊,他们不会被自己的蛊都毒死了吧?” “你相信这种鬼东西?”秦越摆出一个很难看的脸色,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张甜的所有举动都不像是一名合格的猎人,秦越倒觉得她更像是一名狂热的神秘学者。 其实这话不然,蛊是古代遗留下来的神秘巫术,传说蛊是一种人工培养的毒虫,根据不同的秘方,将不同的毒虫放在同一个罐子里,一旦毒虫饥饿就会相互争斗,最后活下来的那一只就是蛊。传说不同的蛊在生财、邪念、医药、爱情上都有令人称奇的效果,秦越也不知是否属实。 但那时候可没有D病毒一说,假如古人可以在没有D病毒的情况下培育出蛊,那如今有效果惊人的D病毒做诱,也绝非不可能有蛊的存在,尤其还是在神秘入厘的苗疆。 “毕竟行尸都冒出来了,这个世界还有什么不存在的?”张甜吐吐舌头,然后又夺过那串刚烤好的腌rou大快朵颐。秦越只能叹气摇头,遇上这个妮子自己简直是倒了八辈子的大霉。 而就在此时,秦越的耳朵突然震了一下。 “你听到没有?”秦越小心的问,张甜却皱皱眉头,看了看四周反问道:“听到了什么?” 一种很细微的声响,完全可以被雨夜的杂乱掩盖过去。但秦越听到了,除此以外,他还能感觉到不远处正有一股淡淡的血味细细地蔓延开来——这就是风系异能“风伯之灵”带来的巨大便利,秦越在流动的空气中有一种几近无敌的超强感知力。 那细微的声响和淡淡的血味就是从这个房子某处发出来的,所以无论张甜如何回答,秦越都会直身站起,然后寻找那发出异动的地方。 “喂!”张甜看着秦越走进黑暗的房间里,又扫视了一遍周遭的环境。蛛网横生,腐木交纵,加之阴冷的风,她也忍不住从火堆旁站起,快步跟到秦越身后喊:“你等等我!” 秦越不耐烦地瞪了张甜一眼,好像是因为张甜的话语让他分了神,一时间“风伯之灵”竟然失去了那种强大的感知效果。不过幸好,秦越在这个不大且简朴的房间中找到了那个声响的源头,而且那声响也显得更大了。 “是从地下发出来的。”秦越这样说,然后把身子贴到木质地板上。胆战心惊的张甜面色越发难看,早知这里那么黑,就应该带根火把进来,她摸了摸冰凉的手臂说:“那奇怪的声音是从地下发出来的,不会真的有鬼吧?” 谁规定鬼是住在地下的?讲道理,绝对没有那只鬼会放弃外头的大好景色钻进黑不溜秋的泥巴里。 所以秦越没有回答张甜,而是敲了敲那木质地板,空响回荡,下方有着一个中空的结构。于是他左翻右翻,总算在木质地板上找到一个小小的缝隙,二话不说提起一口内力,将双指一插一撬,这木质地板就此翻了起来。 果不其然,这地板下方修建着秘密的阶梯,通道很窄,只足一人通过,里头很黑,看不清究竟通向何方。但这密道被翻出之时,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便飘了出来,而且那“咯咯咯”的声响也是从密道的末端发出的。
“你在这里等我。”秦越这样到,心想这密道下方一定藏着什么不得人之的秘密,说不定那个突变鱼人就是藏身于此。于是他捏着鼻子,摸黑往密道深处探去。按推算,这地下应该是一个秘密仓库,在保持着原始风格的部落中,这些仓库不知藏着有价值的家族珍宝,就是屯着足够一家子活过寒冬的口粮。 “才不要咧。”张甜赶忙跟上按着秦越的肩膀,一步一步往下走,她可是一刻都不愿意离开胆大的秦越。就算她是一名合格的猎人,同时她也是一名怕黑怕鬼的女性。 兴许是受了张甜的刺激,在这通风不足的环境里,秦越觉得口干舌燥,心跳也略略快了起来。他不敢大口喘气,空气中那种凝重的血腥味仿佛会变成液体钻进他的口鼻,有一刻他想和张甜一齐退出去,但秦越还是拽紧了拳头硬着头皮往下走,假如发生什么异变,“风伯之灵”随时都可以护住他的身子。 可“风伯之灵”能对鬼魂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吗?该死,果然是受了张甜的邪,秦越也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他抿了抿干涸的嘴唇,从这里还能听见外面“滴滴答答”的雨声。 还好这密道并不长,几十级阶梯一下就走完了。而在密道的末端,秦越发现侧面有一扇腐朽不堪的木门,那门后正发出明显的“咯咯”声,好像是某种东西正不停地叩击着门板。 “不如我们走吧,这明显是鬼敲门啊。”张甜皱皱眉。 秦越并没有理会张甜,而是自顾自地将手握在了把手上,往前一推,血腥的恶臭更浓了。而这时,一个敏捷的黑影突然从门缝中钻了出来,跟在秦越身后的张甜再也忍不住大叫起来。 几乎在同一刻,秦越已经发动了“风伯之灵”,一边护住自己的身体,一边用异能将那突然杀出的东西全全裹住。待秦越将那玩意慢慢举到面前他才发现,那不过是一只该死的田鼠。 足足有微缩西瓜那么大的田鼠,秦越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田鼠身上的皮毛又坚又硬,而这皮毛之上更是染满了鲜血。秦越不免去想,这门后究竟是个怎样的景象? (错章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