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老头的藏身之地
玉儿满不经心地行走繁华的大街上，赛扁鹊的行踪飘忽不定，若要找到他比大海捞针还难。不过，赛扁鹊有个外人都不知道的毛病，就是酒瘾上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玉儿依稀记得在六岁的时候，赛扁鹊为了偷喝邻家大婶的烧刀子，把她免费送给大婶做了三天的苦力。玉儿每每想起这件事情，恨不得把赛扁鹊撕成两半。 玉儿现在也顾不了这么多，想着说到看看酒庄里有没有赛扁鹊的影子，若是能瞎猫撞上死耗子的话，那就更好了。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方家酒庄一年一度的品酒大会，如此难得一遇的大好机会，大家还不进去看看？”店小二站在方家酒庄的大门口，手里拿着一张张的纸签，热情地向路人宣传着。 “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好的事情？只要能品尝出酒的味道，免费送一壶酒？若品不出便要出双倍的酒钱？”一位中年大叔看着纸签上的字说道。 “你们这酒是不是掺水了呀？”另一个年轻小伙子随声符合道。 “不信，你们看。”众人随着店小二的手指方向望去，一个年过六旬，白色的头发随风飘扬，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 他身边尽是些空酒罐，手里还拿着杯不知道是什么名字的佳酿，其味道外边的人都能闻到。 “听说他已经品出不下百种的酒，掌柜的都快被气死了。”店小二瞄了下周围，“偷偷”地对众人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们还等什么，还不赶快进去。”也不知道谁说的这句话，众人一拥而上，不一会冷冷清清的方家酒庄变的热闹非常。 “想不到这么快就快发完了，等发完后我大概能多挣三十两吧！”店小二手里拿着最后那张纸签说道。 “请问你们这里有没有个头发斑白的老头？”这是全京城里最后的一间酒庄，若再是没有的话，只能离开京城去寻找。经过跑了一整天，早已累的气喘吁吁地玉儿心里暗想着。 “有的，有的，在最偏僻的那个角落。姑娘拿着这个东西就可以进去的。”店小二把纸签放在玉儿的手中说道。 酒香味、汗臭味，刺鼻而来。叫骂声、行酒令声，声声如耳。这一切充斥着玉儿的每根神经过，她从来没有想到，有天会来到这样的地方，和这样的一群臭男人呆在一起。 玉儿进门的那刻，真想找个地方钻进去。众人的目光全朝玉儿的方向望去，就算玉儿的脸皮再厚，也经不起这样的目光。若眼神可以杀死人的话，玉儿肯定自己已经死了不下百回。 “不错，算是好酒。”赛扁鹊手里拿着只空荡荡的酒杯，意游未尽地说道。 “这酒味道甘醇，入口后香气在嘴巴上能停留好久。上好的桃花酿，只是放得时间太久，影响了酒的味道。有待改进呀！”赛扁鹊感慨道，让正打算揍他的方掌柜手停在半空中，久久不能放下去。 “快和我走。”玉儿好不容易从拥挤的人群中挤了进来，不由分说拉着赛扁鹊的胳膊就走，留下了议论纷纷的众人。 “这是谁呀？看她的这样应该是老伯的女儿吧！” “你看，这老伯都一大把年纪了。照我说应该是老伯的孙女才是。” “这位老伯真厉害，不用喝就知道方家酒庄的镇店之宝是梨花酪。我亲眼看见方掌柜把治疗他母亲疾病的童子尿放在了梨花酪里，真是个好心的老伯。”‘这句话羞的方掌柜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丫头，看来我这个糟老头子的影响力还蛮大的嘛！你看，有人还为我打抱不平呢？”赛扁鹊倍感自毫地说道，洋洋自得的表情是那么地畅快淋漓。 “够了，你烦不烦。快点和我一起去钱府？”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赛扁鹊现在才意识到不对劲，关切地问道。 “到了你就知道了。”玉儿懒的和赛扁鹊解释，敷衍道。 看着玉儿严肃的表情，赛扁鹊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乖乖地闭上了喋喋不休的嘴巴。 “这就是你们让我医治的病人，望、闻、问、切你们究竟学到了多少？”赛扁鹊痛心疾首地说道，对玉儿、钱公公两人失望至极。 玉儿、钱公公两人都是聪明之人，一看赛扁鹊的表情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两人先后把上了芷云的脉搏，直到确认没事后，心里才真正倒吐了口气。 “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原谅我们这两个无知的小徒吧！好不好？”玉儿低下头，不敢看赛扁鹊的眼睛说道。 “徒儿知道打扰师父的雅兴是不对，可师父向来是宽容大量之人，是不会和我们这样的顽童计较，是不是？”钱公公边说边朝玉儿眨巴眼睛道。 “是呀！是呀！大不了以后，我们两人不再管你喝酒，你爱喝多少就喝多少，行不行？”听到玉儿的这句话，赛扁鹊的心里才稍微地好点。 “好不容易可以大吃大喝一顿，都被你们这两个孽徒给破坏了，还不去给为师准备好吃的？” “倘若不好吃，看我怎么收拾你们这两个小徒崽子？”赛扁鹊接着又说道，脸上严肃的神情不用看就知道是装出来，只是用来吓唬他们师兄妹两人而已。 “谨遵师命，若不好吃的话，玉儿愿意长跪不起。” “你会吗？别叫是膝盖上面塞棉花。”赛扁鹊再也忍不住笑出声说道。 “我们也不要打扰这丫头休息了，到书房说事。”赛扁鹊别有用心地说道。 “你看，我说他不会置之不理吧！女子一生能够遇到个真心疼爱自己的男人是多么不容易，要我说你就别挑三捡四的了，安心和他在一起方为上策。”夏落尘在芷云身边，语重心长道。 “师父，我的事情知道怎么处理，让我静静好吗？”芷云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说道。 “好吧！”夏落尘叹了口气说道。 “啊，为什么？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子对我？”环儿困得几乎快要睡着，听到这样惊天动地的声音，急急忙忙走进了钟翠宫。 刚出世没多久地孩子就这样躺在翠儿的怀里，如果不是看到黑色的嘴唇，环儿还认为是他正在安睡之中。翠儿痛不欲生的声音，更让环儿对这个皇宫增加了几分厌恶。 “你最近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回……娘娘的话，奴婢……没有看到。”环儿看着翠儿那副狰狞的面孔、扭曲的五官，让环儿不自觉地想起姥姥故事里面说的魔鬼。 “不快去查？” “记住不要告诉皇上这件事情。”翠儿想了一下，接着又说道。 环儿虽不知道主子为什么要这样做，但她知道主子的事情宫婢是没有资格过问太多。这是她刚进宫时姥姥再三叮嘱的话，环儿一直铭记于心。 钟翠宫里哭哭啼啼，而华清宫里却是一团喜庆之气。皎洁的月光照在窗子里，袁贵妃一言不发地听着马司正的回话，脸上的喜悦之色尽显无疑。 “娘娘放心，这件事情除了奴婢以外，任何知情的人现在怕是正在奈何桥喝孟婆汤。” “马司正是宫中的老人，本宫对你的为人还算是放心。巧云在本宫这里一切安好，马司正大可放心。这是皇上赏赐的千年人参，马司正千万不要推辞。” “可若是出卖本宫的人，本宫绝不会手下留情。上次那个叛徒，最终……”袁贵妃在马司正接过人参后，接着又补充道。 “回娘娘的话，那人一不小心掉进井里淹死了。”袁公公接着说道，仿佛这件事情与他无关。 “天色已晚，奴婢先行告退。”马司正面不改色地说道，心里不由地发怵。 “不愧是在宫里面呼风唤雨的人，看样子以后行事可要万分小心。”马司正自言自语道，直到出了华清宫才敢擦额头上的汗水。 “娘娘，要不要奴才……”袁公公比了个杀人的手势说道。 “不用，现在她还有利用价值。况且，她不敢背叛本宫。”袁贵妃对此还算是有自信心，不然的话也不会留马司正活到现在。 “自古以来长兄为父，长嫂为母，怜儿十分感谢这些年有你的陪伴。如果不是你的话，怜儿真不知道该怎么在这个宫里生存下去。”袁贵妃的话，燃起了袁公公内心的那股柔情。他知道就算如果没有那个人，怜儿也不会和他在一起。 袁公公也不知道为什么，居然会喜欢上了自己的亲meimei。当怜儿告诉他真正喜欢的人后，袁公公决定把内心的男女之情埋藏在心底。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袁公公多么希望怜儿在有一天能够对他说说出这句话，那怕是玩笑之言他也不在乎。为了怜儿哪怕是万劫不复，入十八层地狱他都愿意，更何况是做一个真正的太监呢？ “若有来世，愿你能够看到我的存在。”袁公公望着月色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