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在天愿作比翼鸟
雨水打落在院子的榕树叶子上，发出沥沥的声响，粉碎了芷云回钱府的希望。 “看样子，今天又没有什么客人。”阿三今天的心情应该是不太好，这是芷云听到的第三次抱怨。其实也难怪他这样，三个月没发薪水，换做别人怕是早就离开粮油坊。 芷云从阿三的口中得知，自从她走后，陈掌柜便没有心情打理粮油坊的生意，就连昨天的饭菜钱还是借隔壁大叔的呢！ 雨似乎越下越大，大街上的人越来越少。即使有个别的人，也很快消失的无影无踪。 “客官，您来晚了。小店今天已经打烊，您明天请早。”阿三把刚刚清洗过的漏斗，放在架子上说道。 钱公公为了芷云，出现在了他从来都不肯踏足的粮油坊。蓑衣上的雨水不停地敲打着地面上，钱公公见到芷云后，一句话都没有说，拉着她的手往外走。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岂容你在这里撒野？看你长得眉清目秀，想不到竟是个强抢民女的登徒浪子？”阿三从来没有见过钱公公，再加上芷云的不断挣扎，让他误会也不足为奇。 “阿三，他是我的相公。”阿三把嘴张的老大，似乎不敢相信眼前这个让人所有女子为之心动的男子，居然是个太监，还是个让人闻风丧胆的大魔头。 “芷云知错，这就跟你回去。他也是为我担心，原谅他好吗？”芷云怕钱公公迁怒于无辜的阿三，急忙解释道。 就这样，芷云被钱公公捉到上了轿。轿子里面的钱公公没有和芷云说一句话，显然是因为昨晚的事情而生气。 “喂，我说你好歹也吱一声呀！哑巴了吗？”芷云自知理亏，主动和钱公公打起了招呼，试图打破尴尬的气氛。 “还知道回钱府？若本公公不去粮油坊，你是不是就一辈子不回钱府？”钱公公扬起手，准备打在芷云的脸上。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芷云想到这里，闭上了眼睛，接受钱公公的耳光。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并没有感受到疼痛。 “到家了，下去好好休息吧！”钱公公也意识到，不该听些所谓的流言蜚语，就误会芷云和别人有私情。 “我和陈掌柜只是普通的朋友，你可不要误会。”一个已婚夫人住在别人的家里确实与理不合，不解释一下实在是说不通。 “我相信你，以后不要在这样了。”钱公公笑道，芷云能做到这样，他确实已经心满意足。 俗话说得好，饱暖思yin欲，王大狗过了一段不愁吃喝的日子后，逐渐想起了怡红楼的姑娘。不知道是洪羽太过自负，还是太过相信王大狗的为人，并没有派专门的人监视王大狗的一举一动。 “还是在大街上自由自在的日子好，在那个破旧的屋子里，本大爷整个人都快发霉了。”说到这里，王大狗得意忘形地走在大街上。 “你是谁？敢状本大爷？”这是王大狗惯用的招数，其实他不过是想敲诈些银子。可他撞的不是别人，偏偏是那天和月娘在一起的离痕。 “你不是……”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偷人银子还这么嚣张，还不快和本公子去见官。”离痕抓住王大狗的衣服，接着又说道。 “谁偷你银子了？这位公子可不要血口喷人。就算是官府也要讲究证据，见官就见官，谁怕谁？”王大狗的话，把众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他们身上。 离痕在青楼里摸爬滚打了不少年，这些下三滥的招数，他早就知道的一清二楚。他也知道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要想让王大狗把月娘的钱乖乖吐出来，还得花费一番功夫。 “你长得和偷本公子银子的盗贼实在是太像了，有冒犯的地方，在下这里给你陪个不是。”离痕朝王大狗行了个礼说道。 大丈夫能屈能伸，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等本公公捉到你的把柄，看你怎么狡辩？离痕想到这里，不由得佩服起他的聪明才智。 “这样算完了，这可是老子新买的衣服，你就这么把它撕碎后就离开，这世间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大家说是不是这个道理？”王大狗也不是个善茬，趁离痕不注意把袖子扯了个口子破口大骂道。 非也，非也，大家所言差异。”离痕在众人的逼迫下，打算破财免灾的时候，月娘从人群中挤了进来说道。 “这么大的口子，应该不是被人撕破。再说了，这位公子身上穿的可是上好的绸缎，怎么可能被人一撕就破？”月娘走到王大狗的身边，身上的香气让众人迷恋不已。 “好香呀！敢问月娘姑娘用的是什么香料？本公子也给我家那口子买些，省得她老是说我不知道顾家，就知道哥和青楼女子厮混。”中年男子的话，引起了众人的哄堂大笑。 “笑什么，笑什么，你们给什么？本公子给娘子买个东西有什么大不了的？”中年男子被众人笑得很不自在，不好意思地说道。 “这位老爷对夫人一片深情，月娘佩服。至于，香料的配方，月娘也不是很清楚。” “月娘府上还有些香料，公子若是不嫌弃的话，尽管拿走。”月娘把香囊放在了中年男子的手中，拉着离痕离开了人群，留下了膛目结舌的众人。 “放手，你放手。”离痕怕伤月娘的自尊，直到消失在众人的眼中，才挣脱了月娘的芊芊玉手。 “对不起，月娘也是为了帮你。”即使这样，月娘还是被离痕伤透了心，哭涕涕地说道。 “月娘，你愿意做本公子的meimei吗？你放心，本公子绝对不会亏待唯一的meimei。有什么人欺负你，和本公子说一下就好。”离痕感觉这对与眼前的形势来说，应该算是最好的办法，也是最好的结局。 “月娘愿意，拜见哥哥。愿哥哥开心快乐，月娘告退。”月娘把心中的悲伤强忍了下去，笑着对离痕说完，就回到了怡红楼。 “月娘，你这个死丫头，怎么才回来？让老娘一顿好等，好好收拾打扮等上怡红阁吧！”怡红阁是怡红楼里每个女子都必须经历的地方，月娘曾经单纯地认为她可以凭借自己的才华不用登上这个地方，想不到和众人没有分别。 “怎么这么快？也没有人提醒我一下，忘记买胭脂水粉了。”月娘故意找个借口，为的就是能够再和离痕见上一面。 “你怎么这么马虎？还好，你mama我的房间里还有些。” “这样吧！今天老娘我心情好，就亲自给你上妆。”陈妈识破了月娘的计谋，对月娘笑道。她脸上的那样劣质胭脂水粉不停地往下掉，露出的皮肤让人止不住出呕声来。 “多谢mama，mama对女儿的恩情，女儿永生不忘。”月娘客气地说道，心里对陈妈多了些恨意。 “傻丫头，和我客气什么？”陈妈把月娘拉到了自己的房间，把她的那些胭脂水粉，全都抹在了玉儿的脸上。 月娘知道，陈妈这个样子做，只会让自己越来越丑。不过这事，正中她的下怀。 “大家不要着急，月娘这不出来了。我们的月娘，可是怡红楼里最好的姑娘。还是老规矩，价高者得。先和大家……”老鸨这话还没有说完，众人就大失所望，纷纷嚷着要离开怡红楼。 “月娘怎么蒙着脸？是不是毁容了？若真是这样，岂不是欺骗我们大家嘛！”王大狗又插话道，倒也起了些作用。 “女子嘛，难免有些害羞。还是那句话，价高者得。起价一千两。”陈妈咬咬牙，跺跺脚，给了大家一个适中的价格。 “我出一千两。” “一千一百两。” “一千五百两。” …… 直到出到了三千两时，大家才没了声音。把目光投向了出价之人。原来是个长相俊美的公子哥，和月娘在一起倒也是天作之合。 “三千两，这位公子出到了三千两，大家有没有比三千两更高的？”陈妈的双眼都快眯成一条缝，乐呵呵地对大家说道。 “三千两一次，三千两两次，三千两三次，成交！月娘今晚就陪这位公子春宵一度。”陈妈把月娘推给了那位公子说道。 “本公子说的是三千两黄金，卖月娘的自由之身。mama要是同意的话，就把月娘的卖身契交给在下。”那位公公笑道，仿佛在他眼中这钱不过是些小钱罢了。 “三千两黄金？公子没有说错？”陈妈认为是自己耳背听错，试问有谁会花三千两黄金去赎一个妓女？要真是有的话，这人不是傻子就是疯子。 “本公子的话绝不说第二遍，陈妈要是不要的话，就权当本公子没说。”那位公子让下人把黄金抬走，做出要离开的样子。 三千两黄金，我陈妈这辈子也没有见过这么多钱。想到这里的陈妈，把月娘的卖身契给了那位公子，并让月娘好好伺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