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不是她
凤丞相凤银帆许久不见娇姨娘面色有些不悦,女儿大婚,她怎么到现在还不出席。 再过不一会儿,就要进入皇宫了,她久久不来这不是等于打鸾儿的脸吗。 他骑着马跟在自己女儿的婚轿一边,然后偏头对着一直跟随在自己身旁的侍卫悄悄的说了几句话,侍卫点了点头,环视了四周,全是一派热闹景象,而后迅速的抽离了身影。 凤丞相然后满是笑意的对着热闹的灵昭国子民挥手,来掩饰自己刚刚的不耐烦情绪。 凤轻鸾端坐在轿里,身上的凤冠霞帔将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展现的淋漓尽致,她嘴角满是温和的笑意,这是她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 自从她生下来便被别人看不起,自己的母亲是个姨娘,可是怎么说她的父亲也是个二品大员,怎会同意自己的女儿去做别人的姨娘,可是她母亲爱她的父亲,所以不惜与家人断绝任何关系执意要嫁于她的父亲为姨娘。 这么多年了,她一直被人看不起,要不是因为测试,将她的优良才能,天生水灵元神展现了出来,她也不会从先前被人弃之如履到如今的受众人瞩目。 这一切都得感谢凤轻舞那个废物,要不是测出她是废物,自己又怎么能够取代她在凤家的地位呢。 “凤轻舞,谢谢你,希望有来生,你一定要投胎去一户好的人家。”凤轻鸾在轿里低喃道,这是她从第一次知道凤轻舞是废物以来没有叫她废物。 她拾起头巾,纤细的手指将车帘掀起一角,看着热闹的灵昭国,举国上下都在为她庆祝,她会心的笑了。 这么多年的隐忍和计划终于得到了回报,过了今天她就是太子妃了,灵昭国上上下下都得给她几分薄面,而以她的武艺,江湖中人也得忌她三分。 从此,凤轻鸾这个名字在灵昭国就是女子们学习的榜样,也是男人们心目中的女神,更是灵昭国身份尊贵的太子妃。 她缓缓放下了车帘,既而将红盖头又盖了下来,端坐在轿里,浅笑盈盈。 而‘凤来居’里,一玄色衣袍男子坐在阁楼里,看着灵昭国的喜庆气氛一个劲的灌着自己酒。 “公子……”一旁的黑衣男子看着他一杯接着一杯的将酒吞入腹中,再看着他眼里的伤痛,有些于心不忍。 他不知道该不该将真相告诉他,他深知自己的主子一生为情而痴,一世为情所困,可是,他还是不能见他为了一个女子而如此折磨着自己。 “小舞…小舞……”玄袍男子趴在桌子,双手无意识的搭在桌上挥着,嘴里还有些迷糊的叫着旁边人的名字。 夏挽歌摇了摇头,终究没有在说什么。 与其让他以为她嫁给了别人也好过他知道了她早已不在人世的好。 夏挽歌无奈的叹了口气,只是这样瞒着也不是办法,他家公子终究会知道的。 只是他希望这一刻来的迟点,或许慢慢的,他家公子就会忘了她。 老天真是待他家公子不公平,他家公子有着晓未来知过去的本事,本应该是件庆贺的事,可是同时,他家公子不能动情,更不能成亲。 每次和他家公子走的近的女子,或者是两人快要成亲的女子,都会莫名其妙的死去,所以琉璃京都都在传,他司马家的少爷是女子的煞星。 所以当凤轻舞小姐知道自己与太子的婚事,提出与他家少爷私奔的时候,他家少爷才会一口回绝了她。 或许凤大小姐是因为此事而想不开自尽了。 可是说的也巧,他家少爷才出门游历,凤大小姐就死去,待少爷回来时,老爷怕他家少爷知道这事想不开,将凤大小姐已死的消息封了起来。 他家可怜的少爷,到如今还以为花轿里是凤轻舞凤大小姐,他或许永远都不会知道,花轿里的凤轻舞变成了凤轻鸾,而大小姐被冤枉与下人通jian。 夏挽歌觉得他家少爷比凤大小姐更加的痛楚,死去的人一了百了,而活着的人却在这儿买醉。 谁知道爱一个人不能爱的那种滋味?谁知道明明是那么想和她在一起,却不得不赶走她的痛楚? 而这一切,他家少爷司马星辰只能独自一人承受,有些时候你认为是为对方好,可是却忽略了别人的想法。 如果他家少爷再勇敢一点,会不会凤大小姐就不会死? 夏挽歌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些都不是他现在该想的,他示意了一下下人,几人便抬着司马星辰走出凤来居,朝着司马府奔去。
而凤来居的顶楼,伫立着两道绝色的身影,一袭白袍胜似雪,一袭黑衣亮身形。 白袍男子戴着兔头面具,黝黑的双眸看着热闹的场面愈发的雪亮,微风拂来,白袍纷飞,宛如谪仙,遗世独立。 黑衣男子恭谨的现在白袍男子身旁,没有多说一句话,可是从他毕恭毕敬的神态中便能看出一个是主,一个是仆。 良久,白袍男子轻叹了一声:“不是她。”而后身影一闪,没了踪迹。 黑衣男子看着热闹非凡的灵昭国,嘴角浮现嘲讽的笑意,即将大祸临头,还能如此欢盛,居安思危都不会,所以,只能永远当最弱势的一个种族。 当他看不到白袍时,身影快速的一闪而逝,而后再也寻不到那一白一黑的身影。 黑鸦见他面色不是很好,也顾不得许多,焦急的开口:“属下知道王思她心切,可是你总是如此元神出窍冲破这黑水牢禁锢,太过危险了。” 男子转身直视着黑鸦的双眸,黑鸦看的出他眼神里满是坚定。 “黑鸦,你不懂,一千年了,没有她的陪伴,天下万物皆是尘埃,只有她才能够伴我年华常在。如若她不在,我也不过是具空壳罢了。”男子轻声说完,但是语气里透露着坚定,此生唯她不可的坚定。 黑鸦被他的话语惊的说不出话,他从来不知,他们的王对那女子的执念如此之深,可是他不明白,他为何不突破这禁锢还自己一个自由之身,而是每次用元神出窍,用伤害着自己的方式出去。 “属下不懂。”黑鸦思索了半天终究还是没有问出心中想问的,硬生生的吐出这四个字。 男子见他不想说也不多问,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而后身影便消散了去。 只见黑水轻轻的荡漾了下又恢复了平静。 黑鸦看着已经陷入沉睡中的主子,满脸的迷茫,人世间的情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心性,而且还是从里到外改变的透透彻彻,情到底是什么,爱又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