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二七章阵势发威,重玄受创
行波绫虚空蜿蜒欺负,若灵蛇舞动,很快便撞上了第一座流沙之山。 没有惊天动地的碰撞,没有山呼海啸的声响,就这般,自然而然的将流沙之山撞塌了去,就像是清风拂柳絮,轻而易举。不过,这垮塌下来的流沙之山,并没有消失,而是在行波绫的推动之势下,继续往后,融入了第二座流沙之山上。 本来,差不多齐头平齐,没有高下之分的流沙山峰,瞬间有了差距,这第二座流沙之山仿佛成为了群峰中的主峰,巍峨高大,更为雄壮。不过,这座更为雄壮的山峰,在那纤细若飘带的行波绫撞击之下,仍旧轻而易举的垮塌,向后方蠕动而去。 自然而然的,第三座流沙之山又行异军突起,直插云霄,比之先前第二座流沙之山更为高大雄壮。就这般,行波绫撞破一座流沙之山,便给后面的流沙之山提供的养分,让他们变得更加强大,阻力更强。 终于,在接连破了十三座流沙之山时,行波绫潜力耗尽,再也无能前进。 这就是流沙式,和拦江式相比,他的防守主要在于化纳,而拦江式则是导流分泄,毫无疑问,导流能够承受更大的压力,毕竟,他本身不需要完全硬抗,业正因为此,拦江式是山王拳中的守招之王。 不过,流沙式也有其玄妙,它非纯粹的防守之招,而是攻守兼备,他的化纳,看似愚蠢,实则是另有用意。流沙式的核心是波动,通过波动,一步步的削弱对方的力量,也同样通过波动,一次次的截留对方的力量,化为自己的力量。等到对手的力量耗尽,再进不能之时,便是他反击的开始。 而这时,流沙式的反击之力,往往比流沙式本身还要强大。原因很简单,他吸纳了对手一部分力量,而且自身承载的住。如果承载不住,那就直接崩溃了。也正是因为此重玄子没有用流沙式来应对龙川鼎,那就不是应对,而是送死了。 果然,行波绫停下的那一刹那,第十四座流沙之山一个震动,再次演化一座座流沙山,若大海狂澜一般,朝着行波绫撞去。后面的第十五座,十六座紧跟而上,进行加持。之前,流沙之山败退的非常之快,而此时,行波绫的败退更快,直退到地,然后被轰回了旗门之中。 旗门之中,氤氲波涛,浑不收力,哪怕是流沙之山一座座涌动进去,也是泥牛入海,没有半分的声息。但是重玄子很清楚,力量不会平白无故消失,这种冲击,终究还是有一点儿用的。 这一次,负责主攻的水灵仙子微微一声轻哼,内腑受到了一些震荡,还好,有六位仙人帮忙分流,不然的话,伤势绝对不会轻。 “大意了!” 水灵仙子向水龙仙人主动承认错误,她是见水龙仙人长驱直入,顺遂非常,重玄子又在与孤云子纠缠,自己衔接而上,乃是偷袭,哪怕是强攻,也肯定能成功。然而,他却是忘记了,重玄子是实力远超于他的强者,他没有任何看低和高傲的资格,必须谦卑再谦卑,谨慎再谨慎。 孤云子对于**旗门阵的运转也是一清二楚,知道,这时阵势运转是需要一点儿时间缓冲,重新调整入最佳状态的。这个时候儿,绝对不能让重玄子插手,否则,在想要这般的完美运转,就又得费一番功夫儿了。 所以,这一刻,孤云子瞬间改幻境为强攻,垂天云化银河之相,点点繁星闪耀之间,轰然坠落,一个接着一个,拖着长长的芒尾,狠命砸下,仿若下起了流星雨。 重玄子身处幻境之中,知道其变幻莫测,自然不敢有分毫的懈怠,所以,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不对,赶忙间催动翠华峰,显化百丈之身,悬于头顶之上,光芒湛湛,照彻大千。任是那流星飞泻而下,也是尽数破碎,没有一个能够突破翠华峰防守的。 这一幕,却是让重玄子暗暗可惜,这些不是真正的流星,而是孤云子以垂天云的水力演化,不然的话,他大地神圭一动,甚至可以摄取这些流星的力量,纳入翠华峰中,瞬间对其强化,如果力量足够,说不得可以直接撞破这**旗门阵。 绝大多数星辰,本质是土,这一点儿,重玄子确认无疑。 不过,这一次孤云子的攻势非常的凶猛,单个流星不算什么,但是架不住他数目太多,很快重玄子便也感受到其中的艰难。就在这时,旗门再度出现,这一次,却是一艘金灿灿的黄金大船行驶而出,离开旗门光晕的那一刹那,骤然加速,快比流光,直接便撞击在了翠华峰垂泄下来的黄金光幕之上。 不过,这黄金大船却是吸取了之前行波绫的教训,知道自家底蕴不及龙川鼎,不是一位的强硬冲杀。看起来势头凶恶,猛不可当,但是,真正碰撞而上的一刻,却是如蜻蜓点水,只荡起微波。 “果然不出我所料,重玄子仍有后劲儿!”水木仙人暗暗点头道。 黄金大船便是他的法宝,这一次,却是由他来进行主攻,他看起来和之前的行波绫一样凶猛悍然,实则留有余力,最后的一刹那,收了绝大部分力量。不然的话,看那重玄子翠华峰光幕的波动,早有准备,他非得和水灵仙子一样吃个大亏不成。 不过此时,水木仙人却是游刃有余,他直接将重玄子的翠华峰光幕当成了河流海洋,在其上巡游着,通过蜻蜓点水式的探索,留意着其中细微的差别,寻找着薄弱之处。这下子,却是让重玄子暗暗着急起来。 因为,他不敢主动出击,轰杀黄金大船,因为,那天空之上漫天的繁星在等着他呢。他要敢出手,孤云子绝对会给他一记狠的。所以,他只能被动的抵挡着,抵挡着流星雨,同时留意黄金大船。 有流星雨的配合,黄金大船的探查行动非常顺利,不时间暴起,狠狠的朝着光幕流转间的薄弱之处扎下,一开始还好,无非是引发剧烈的震荡而已。但随着时间推移,黄金大船的攻击越来越频繁,有好几次,都差一点儿撞破他的光幕。 不过,终究重玄子还是支撑了下来。 黄金大船退却,隐没不见,接下来,又有春水剑、三叉戟,潮汐枪三件法宝交替而出,轮番攻击。他们和黄金大船一样,也都不急着冒进,而是留着力量,关键时刻爆发,这种战斗节奏,已经被他们所慢慢熟悉掌握,运用的越来越精妙。自然而然的,重玄子的处境也越来越不利,越来越危险。 当六位仙人六**宝都行出现一遍之时,重玄子真正的危机到来了。 水云幻境不再猛下流星雨,而是一个变化,化作了一间石室,仿佛专门的试练场,这试练场呈六边形,六面墙壁之上各自有一道旗门显化,旗门顶端,各自悬挂着一件法宝,一共六件,分别是龙川鼎、行波绫、黄金船、春水剑、三叉戟、潮汐枪。赫然便是之前六位仙人的六大本命法宝。 这才是水月宗为重玄子准备的杀手锏,之前,之所以阵势运转,不急不缓,一个个慢慢的来,就是为了让重玄子适应、熟悉这六件法宝的气息,为现在的最后总攻,奠定着基础,做着准备。 重玄子心中也知道不好,大力的催动着大地神圭,可是,阵势的完美运转,却是让他所能抽调的地脉之气越来越少,对阵势的影响力也越来越小,大地神圭最为强大的功能,几乎算是被筋骨了,只能凭借他本身的力量,进行对水脉之力的压制。 “重玄子,你的末日到了,受死吧!” 这时,孤云子的声音骤然响起,清冷自信之中,还带着那么一丝残虐,让人一听就不寒而栗。重玄子虽然不至于如此,但是,听了之后,心中也禁不住大鼓,精神全面的紧绷了起来,不敢再有一分一毫的松懈。 “嗡——” 骤然间,石室六壁之上的六件法宝,齐齐一个震动,各自爆发出强烈的光芒,璀璨闪耀,照彻的整个石室都化作一片光海,目光几乎不能视物。就在这一刻,六件法宝齐齐而动,自四面八方朝着重玄子展开了攻伐。
重玄子根据之前的经验,估摸着这六件法宝之中,肯定有一件是真的,其余五件都是假的,他必须作出绝对准确的判断,要是出现了错误,那他肯定是要大大的受创。 此时此刻,目光大受影响,根本看不清楚,重玄子危机当头,也是个狠人,当机立断,就此闭上了双眼,全然凭借自己的感应,自己多年战斗杀伐的经验,来判断六**宝的真实与否。 很快,他便察觉到,龙川鼎气息凝练,与其余的五件法宝之间,有着那么一丝丝的不同,“哼——,果然他们还是想要造成最大的杀伤效果,这第一击还是选择了龙川鼎!” 当是时,没有半分的犹豫,当然,此时此刻也容不得犹豫,他以大地神圭护体,应对其他五件法宝幻相,而以翠华峰入拳,一记山王拳凶狠的迎上了龙川鼎。 然而,当重玄子那强横霸道,威绝一时的拳头轰击在龙川鼎上之时,却是赫然击了一个空,就像是蒙蒙幻影一般,这一拳头,全然打在了空出。这剧烈的落差,让他身形都有些不稳,晃荡了几下。而内腑也是颇受激荡,气血有些不畅。 不止是龙川鼎这里,其余的行波绫、黄金船等五件法宝,也统统是如此,大地神圭扫过,也都是势如破竹,力斩千军,没有半分的滞碍。 赫然,水月宗第一次的攻伐,六件法宝竟然全然是虚招。重玄子的法力,大大的被浪费掉了。 就在这一刻,孤云子那清冷而残虐的声音再度响起,“呵呵——,老朋友,不要着急嘛!你的最后时刻,我们怎么也得隆重点儿,不能直接就让你死掉,那样的话,你岂不是显得太无能了吗? 你无能倒是无所谓,反正你也死了。可是,我和你做了半辈子的对手,却是没能早把你拿下,无形之中,岂不是显得我也无能了吗,所以,你沉住气,你还得有一会儿挣扎才能真的死呢!” 孤云子这话,简直让重玄子的肺都要气炸了。饶是他养气多年,自诩城府颇深,也是气血激荡,难以自抑。 “孤云子,你不要得意,我便是死了,也不会让你好过!”重玄子当时也恶狠狠的回了一句,说话之间,大地神圭和翠华峰齐齐大放光华,彰显自己的心意、气势。 不过,作为弱势的一方,重玄子的这般表现,孤云子浑然没有在意,连回话的兴趣都欠奉,迎接重玄子的,直接便是再一次六件法宝的爆发。 光芒璀璨之中,龙川鼎等六件法宝再一次齐刷刷的攻击而去。 这一次,重玄子精神更加的紧绷,力求感应更加的精微、细致,很快,他便又察觉到了一丝不同,那不同的来处,赫然还是龙川鼎。感应到此,重玄子想到之前的羞辱,自己都有几分想要吐血的感觉。 不过,重玄子却是强忍住,没有急躁,继续深入,结果没错,还是龙川鼎。这一刻,重玄子心中却是泛了为难,是还如上次一样,倾力对付龙川鼎,还是省些法力,还当他是个虚招。 以重玄子对孤云子的了解,接连两次全用虚招,这种混蛋事情孤云子是绝对做的出来的。不过,判断不明的情况下,他却是不敢做赌,最终,攻击将至之时,他还是选择了悍然应对,山王拳再次轰出。 然而,这一次他还是打了一个空,拳力沉入大海,没有任何的作用。不过,这一次比之上次还要危险,因为,那春水剑却是骤然化实,荡开了大地神圭,狠狠的刺入了重玄子的身躯。 要不是他关键时刻扭动了一下,避开了要害,让其扎在腰肋之上,这一剑就能要了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