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五章 南山北山树冥冥 猛虎白日绕城行(十一)
是非曲折,看似繁琐,但是世间的事有来头,自然有去处,楚太子熊横并没有因为仓皇逃窜而停止自己的思考,更没有因为眼下的困境,而改变了自己的初衷!对于秦国东出宜阳,楚太子熊横想到这里,那真是如鲠在喉,芒刺在背,后背此时已经是隐隐的凉。 若是这宜阳,真的落在了秦国人的手中,一统天下的机遇,已经与自己擦肩而过了!楚国朝堂之上,丝毫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更不要说其他的诸侯国。 对于他们而言,秦国每天都在琢磨着打仗,至于怎么打,什么时候打,根本就不是自己所能思考的!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屯,实在是打不过的时候,东方诸国,自然不会坐视不理,到最后还是会走到合纵抗秦的老路子上。 不过今日不同于往昔,此番是一剑封喉,只要秦国人能够做到,以后的日子里,秦国人再也不用从函谷关里出来,还没等出兵,天下诸侯早就心知肚明,路人皆知! 楚太子熊横环顾左右,好在‘玉蝴蝶’等人答应了自己的要求,愿意与自己一道谋划对策,也算是能够有所帮助。常言道‘众人拾柴火焰高’,多少人都能够有所裨益,就算不能够力挽狂澜,最起码也能够为自己左右游走! 不过相较于楚太子熊横的深沉内敛,‘玉蝴蝶’倒是没有这般计较,此番答应楚太子熊横的要求,不过是因为与楚太子熊横之间的感情。二人从相遇的那一刻,注定就要有所收获,几次三番,楚太子熊横有意的展示自己的风采。 不出三日将大将军府邸,被盗取的金银珠宝,悉数找回,太医院中,短短的几句话,就能够依靠几种药材,将自己心底的故事,说得透彻,如此这般,自然不是凡俗俗子能够做得到。 男女之间的情感,往往就是如此,看似平淡的如同一汪清泉,实则如同大海一般,平静的海平面下,暗藏着汹涌澎湃的海潮,若是二人的情感,没有到了一定程度的话,‘玉蝴蝶’也不会在事关生死的时候,前来投奔。 一个女人一旦将自己的身家性命托付出来的话,这样的人,就值得拥有一辈子,‘玉蝴蝶’的心中,已然将楚太子熊横当作了自己未来的依靠。也正是在这个时候,‘玉蝴蝶’才能够明白自己jiejie的所作所为,为什么愿意舍弃自己与母亲,转而投奔到公子嬴稷的怀抱之中。 平常时日的时候,或许不能窥探到情感的曲折,真要是面对生离死别,情感细腻的如同春日的和煦春风,失去了母亲,眼下自己的情感得不到归宿,楚太子熊横的存在,让自己那颗漂泊无依的心,一下子有了归宿! “眼下不如直奔韩国,向韩国人告警,让他们早做防备!若是迟了话,恐怕就来不及了!”‘玉蝴蝶’在楚太子熊横身边说道。 “韩国自申不害变法以来,朝廷之上,君臣都是仰赖权术,不思正道,区区弹丸之地,当年苦练了十万新军,到处的耀武扬威,还将郑国吞并,不仅如此,还多次撺掇楚国与秦国开战,从中渔利,如此国家,如同小人一般,小人自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就算我们今日前去,也未必能够得到韩国人的认可,还以为是我们去挑唆与秦国的矛盾,眼下韩国可是与秦国结盟当中,常言道‘疏不间亲’,想来就算是去了,也不过是徒增烦恼!”楚太子熊横说道。 ‘玉蝴蝶’仔细分析着楚太子熊横的话,思索着当日,自己曾经为了东周的事,去过韩国,曾经见过韩国君臣,对于韩国的君臣,自己是深有体会,这些垂垂老矣的韩国君臣,为了利益不惜牺牲一切。 韩国人的短视,跃然纸上,整个韩国不能清醒的认识到,自己所处的国际地位,更没有明白自己的处境,强国环伺,不能坚定自己的立场,到处卖弄是非,为了蝇头小利,不顾及国家关系的大局。 当初为了能够得到西周的财富,在‘玉蝴蝶’等人的撺掇之下,改变了原来的同盟关系,再说作为齐国,秦国,楚国这样的大国,都不敢贸然欺凌周天子,倒不是路途遥远,行动不便,实在是不敢扯下这块遮羞布。
周天子的存在,便是各国之间的遮羞布,周天子便是天下的主人,韩国虽然也跟在大国的后面,不敢明目张胆的行动,但是这暗地里的小动作,是从来就没有停止过,不时的依靠自己的力量,威胁恐吓周天子。 虽说自己的实力,在战国七雄之中,高居末位,但是对于只有区区两城,而且还是两个国家的周天子,势力已然已经十分的凶悍。 “这话说的没错,当日我曾去过韩国,韩国满朝文武,如同行将就木一般,大争之世,凡是血腥的男儿,哪一个不是立马扬鞭,建功于四方,但是韩国人好似没了这样的血性,如同深闺之中的妇人,期期艾艾,卖弄着风情!”‘玉蝴蝶’说道。 事实也确实如此,韩国对于自己即将面临的灭顶之灾,毫无防备,如此这般也是大有深意,只因韩国此时已经与秦国达成了同盟。 张仪的连横之策,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韩国魏国这些秦国的死敌,不知道出于何种目的,居然愿意与秦国一道,讨伐东方诸国,当年曾经出兵攻打楚国,没成想,险些被楚国灭掉了宗庙,若不是怀王深谙礼乐文明,说不定韩国早就成了楚国的一个县。 韩国的君臣,当真是觉得有了秦国的依靠之后,背靠大树好乘凉,殊不知,这背后的大树,正在谋划着,如何能够将自己的性命终结,宜阳不光是天下的腹心之地,更是韩国的命门之所在,一旦宜阳失守的话,韩国将会彻底的沦为秦国人的附庸,可怜的韩国人,不明白自己死到临头!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