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上山

    最终李思竭随得形意门众人先行前往华山，韦洛全却留下与绝尘、朱宝珠、瞿采莲等人在后照顾唐春儿，慢慢向华山行去。绝尘虽是不愿，可看到唐春儿又岂敢让她冒得半分风险，只得同意。

    第二日，李思竭一众便向华山驰去，他等一众快马加鞭，武功均是不弱，路上亦无事宜担搁，自是不数日间便到得华山脚下。韦洛能一路之上和李思竭谈的甚欢，瞧他小小年纪，见识武功甚是不俗，不似一般武人般人云亦云。二人言及当前闯王声势，均是认为，闯王之名，未免言过其实。

    韦洛能瞧得李思竭越瞧越是欢喜，又瞧得他到得华山脚下，面色更是担忧，显似对自己华山一行颇为担心。他向李思竭道：“思竭，你勿须担心，那朝阳老儿柳平凡虽被人冠以中原第一高手之称，我未必便赢不了他。”李思竭瞧他豪情万丈的模样，轻叹一声道：“韦叔叔这般说法，小侄心中担心更甚，那朝阳老人柳平凡实予小侄有恩，若你二人相斗，小侄心中委实不知相助于何人。”

    韦洛能一怔，心中想到，自己却未曾料得这一层，若自己和那柳平凡斗的两败俱伤，想必他更是难过，又想起柳平凡生平侠名远播，颇受中原武林人物敬仰，自己此番寻他比斗，确实不该。但如今信息早以传出，想必华山之上，闻风而至的武人必不会少，自己又岂能失信于他？一时之际，韦洛能竟亦是踌躇难决，但此番既到得华山脚下，无论如何亦当上得山去，至于其后形势如何，再瞧情况而定。

    一行数人便弃马向山上奔去，众人皆瞧得华山地势险恶之极，走到半山之中，山中便以无路。好在他这一行人武功不弱，均是奋勇前行。韦洛能远远的将形意门众人甩开，独自在前爬行，却又瞧得李思竭紧随自己身后，瞧他呼吸平静，竟似未曾出力一般，心中更是惊讶，好胜之心陡起，加快脚步向上奔去。

    师光明等众人在后远远瞧的韦洛能与李思竭二人冉冉向山上升去，二人犹似脚下装了滑轮之物、又似半空中有长索将二人缚之一般，身形竟如平地般迅捷无比。又瞧得他二人面前若有大石或其他凸凹之物，他二人或拍或踢，瞬间便一闪而过，过不多时，便奔至一处山峰之上。

    韦洛能瞧得李思竭始终在自己身畔，却并不超出自己，想是留有余力未曾使全，暗自想到，自己轻身功夫终不如他，以他这般身手，尚受得那朝阳老儿恩惠，那老儿武功又岂非自己能敌？

    他却不知李思竭所长者正是轻功，他幼时终日攀爬于巍巍昆仑群山之上，或奔波于大漠戈壁之中。想那昆仑山山势陡峭、悬崖峭壁、层峦叠嶂更多此处数倍。即便大漠之中，沙峰高处几下亚于一座小山，入足其中更是身陷难拔，他尚能疾驰而过，如今爬这华山自是轻而易举。

    韦洛能瞧的李思竭功夫如此高明，心中佩服之极，向李思竭道：“思竭，瞧你功夫想必未曾尽力，不知你何时见得崔大侠，须得携我同去，我亦好请崔大侠指点一二。”李思竭瞧他言语甚是诚恳，又想到此人嗜武如命，自己若回得西域，便带他同行亦无不可。想到这儿便道：“若日后小侄前往回疆，自当前来寻得韦叔叔同往。”

    韦洛能闻言一怔，暗自想道：原来崔大侠隐于回疆，怪不得这数十年，从未听及崔大侠的名声，只是回疆地广人稀，环境恶劣，以那崔大侠昔日声名，又岂会去那人迹罕至之所？想必崔大侠看破人世繁华，非自己这般凡夫俗子能及，心中向往崔大侠之念更甚。

    二人在峰上候得形意门其他人众到前，休息片刻，一行数人又继续向上爬去。过了半日，到得午时，众人上得朝阳峰，闻得人声嘈杂，众人寻声而至，却是一块偌大的平台，想是朝阳老人平时练功之所。

    柳平凡十数日前便接得消息，说韦洛能六月初五便来到华山之上，言明对方为昔年那形意门弟子黄永和之事而来。柳平凡却是想到，韦洛能既然重现江湖，便来挑战自己，想必必是有备而来，自己只怕不是其敌。他自少时惨遭杀身之祸，其后便即改名换姓，对这些虚名自是不放在心上。此番得到信息，颇欲避之，但想到此事以拖十数年，终须解决，遂静下心来，独自面对此次约斗。岂料吴昌远不知从何处得到消息，更是携得妻儿、梁氏兄弟及洪大魁等数日前便到得华山。

    他心中虽喜，但更多的却是担忧，他早将吴昌远视为子嗣，自己此番和韦洛能一战，十有八九不敌，若果真落败，自己又岂能护得他等一众安全离开？但想到吴昌远孝义之极却又不便责备，耳边又传来梁氏兄弟的争论之声。

    梁力走道：“昔年那黄永和，将我差点打死，他形意门包庇这般恶徒，瞧那形意大侠作为，亦是浪得虚名。”吴昌远道：“他形意门近年声名大振，广收门人弟子，自是未免良莠不齐，似那黄永和之流，想必各门各派都有这般人等。”

    梁力行却道：“那我们总不成便任他等胡作非为，此番咱等亦应当广邀武林同道来此凭理才是，师父却偏偏未曾通知一人。”梁力走道：“那形意大侠果真厉害之极，师父亦是无法抵挡么？”

    众人一时争论无休，却又瞧得数人上得山来，这数人自是韦洛能、李思竭等一众。师光明众人远远便闻得梁氏兄弟一事，均是颇为尴尬。当年之事，黄师兄确实出手太重，然而黄师兄当年双臂尽折，如今以成废人，莫说习武，连日常生活都不能自理，他等一众师兄弟瞧得眼中，心中又岂能好受？

    李思竭却是初闻形意门与柳平凡结怨经过，心中却是想道：“若果真如梁力走所言，他形意门此举却是不当，自己亦当设法调停他双方之间的过节。形意门中那黄永和自己确也见过，双臂尽废受伤颇重，只恐自己亦是难以和解他双方之间的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