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不算完美的结局
六次，七次，八次，九次 钢铁巨人始终没有移动 就像真正的钢铁塑像一般 要救伊利亚只能用自己的死来交换。 理智残存不多的他能理解这个状况 他并没有怀疑织是否会在杀死自己之后再杀了伊利亚 这种怀疑毫无意义 Servant无法在没有电池的情况下继续存在于这个世界 说到底，真要杀死Berserker的话只要对准伊利亚一刀就可以了 如果真的失去Master，按照Berserker那惊人的魔耗恐怕只要一瞬间就会消失 无论有多强、有多少条命也无法在这种情况下继续存在 织并没有选择这种简单的方法，而是选择了用Master来威胁他 仅凭这点Berserker可以确信，织在杀死自己之后的确会放过伊利亚 穿透心脏的枪 用类似的宝具，再一次杀死了巨人 “第十次————还有两次就结束。” 两人在没有任何契约保障的情况下进行了一场关于性命的交易 织吐出一口气，计算着残存的魔力 巨人发出吼声，绷紧如钢铁般的肌rou碾碎插在身体上的宝具 ‘来吧。’ 没有语言交流，巨人只是重新站稳脚步 因狂化而扭曲的脸上没有一点动摇 “哦，不愧是————” 不愧是闻名世界的大英雄 就算是织也不由得为他感到可惜 这样的人物不应该是这种结局 如果两人是在另一种场合相见应该不会发展到如此地步吧 已经用光了十条命，只剩下两次 相必收下最后的两条命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无敌的战士会以这种完全称不上是战斗的形式退场 但是也没什么奇怪的吧，所谓英雄自古以来又有几个是以最光辉的形式战死沙场的呢？ 亚瑟王死于莫德雷德背叛 库丘林死于被吟游诗人胁迫自杀 赫拉克勒斯死于被人算计穿上毒衣 历史上赫赫有名的英雄最终的死法却一点都配不上英雄之名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命运吧 给予英雄们的退场往往都是带有悲剧色彩的 但是 “我可不会留手。” “啪”的一下 手指摩擦而产生短促而响亮的响声 如暴雨般倾泻的宝具 毫不留情 被长枪贯穿的身体又再次被刺穿 剑落在钢铁般的身躯上，箭射在被斩断快掉落地面的手臂上，斧头斩在因狂化扭曲的脸上，每一击都化为必死的断头台残杀着 完全没有生还的可能性 伊利亚已经捕获 没有感觉周围有其它窥视战场的Servant痕迹 爱因兹贝伦的两个战斗人偶没有跟出来 凛和Saber也不会阻止自己 完美，一切都很完美，没有任何变数 把一切在事件发生前都考虑清楚是织的习惯，她相信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认为将一切都算计到、事物就会按照她所设计的那样行动，是织的坏习惯 她总是太过自以为是 眼睁睁看着巨人被残杀的少女是什么想法她一点都没有考虑过 在她的眼里，脖子上架着刀任何还有一点脑子的人都不会反抗吧 “不要、不要————回来，Berserker！“ 伊利亚的脸上浮现刻印 ————不，不只是脸 那是全身————让在远方都能看到，其它Master根本无法比较的大量令咒 她竟然在被挟持的情况下作出了近乎自杀的举动 “白痴吗你？！！！” 在那个瞬间织做出了有生以来最迅速的反应 ————刀柄狠狠砸在伊利亚那颗小脑袋上 伊利亚一声不吭地晕了过去 【哇呜！真是粗暴！你就不能再温柔一点吗？啧啧，都流血了……说起来你有控制过力道吗？感觉好像有点颅内出血的样子。】 “我有什么办法！英灵的力量很难控制啊，再说你以为我会电影里那种打人后脑就能让她晕过去的绝技吗？！！” 扶着已经晕过去的伊利亚，织的脸色一点都不好看 刚才Berserker还站立的位置现在已经空无一物 迟了一步 伊利亚的命令已经下达，恐怕Berserker现在就在她的身体内部吧 难办了 以伊利亚的性子醒来后肯定会召唤Berserker 看了看怀里那张挂着泪痕的小脸，织叹了一口气 ‘你这是在逼我杀了你啊……’ 收起所有宝具，织抱起她走到旁观的两人面前 “红Saber……Berserker现在————” 默不作声点点头 凛也沉默了 一直看着战场的她没理由看不出发生了什么 “那么————” Saber举起剑对准了熟睡中的伊利亚 Berserker还活着 这究竟代表着什么意义她也明白吧 在场的三人都很清楚 无论如何都必须排除掉Berserker的威胁才行 就算心中无比懊恼织失去了这么好的一个机会，该做的事也必须去做 既然已经发生了，那么再懊恼也无济于事，必须考虑接下来该做的事 “等等————把她交给教堂剥夺令咒如何？” 也许还是有些不忍吧，凛阻止了Saber Master拥有圣杯赋予的三画令咒，失去了令咒的Master自然也就不能被称之为Master “不可能。凛也看到了吧，伊利亚斯菲尔身上那庞大的令咒，那种规模的剥夺不知道要进行多久，要是在她醒来后还没有完成就完蛋了。就算剥夺了所有的令咒她和Berserker的契约并没有解除，她依然很危险。而且————” Saber握紧了拳头 “————她杀了我的Master，杀了我宣誓效忠、宣誓保护的对象！你觉得我应该放过她吗？！” “那是————” 没错，就是这样 伊利亚的举动非但没能救到Berserker反而将自己的性命也置于危险之中 她的行为逼迫三人不得不杀了她 “红Saber，放开她。” Saber是认真的 本应平静如湖面的眼睛此时充满着杀意 她是真的想要将伊利亚的头砍下来 【怎么办？你要怎么做？游戏的分歧点来了喔~】 假如是一款GalGame的话现在的确应该算是游戏的分支了吧 杀了伊利亚？ 开玩笑，好歹也是生长在现代社会三观正直的青年，别说杀人了，连只鸡她都没杀过 对象是Servant倒还好说，反正早就死了，就算现在再死一次也只是回英灵殿而已 对象是人类？ 不可能下手的吧？ 眼睁睁看着她被Saber干掉也不可能。织自认为自己还没有铁石心肠到那一步 不杀伊利亚？ 喂喂，开什么玩笑，织可是真没自信能够控制住暴走的Berserker啊 一旦她醒过来被杀的肯定是自己啊！ 就算不被杀想想自己身上那乱七八糟的诅咒肯定是要被玩儿坏的啊！ 啊啊啊啊！真是什么难题都丢给我啊！ 考虑了半天，织做出了决定 “不————我拒绝。” “什、————你认真的吗！！Berserker的危险性你应该最了解不过吧！” 别吼我啊！我也不想啊！！我也知道Berserker很危险啊！但我下不了手啊啊啊啊啊！！！ 搞什么啊！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干嘛总是丢给我这种麻烦的选择题啊！ “————” “是吗。我了解了。” 无法透过头盔观察织的表情但从她的沉默中Saber理解了 收起剑，转身离开 “那么，我去找新的Master契约。就算是劝告吧，假如她醒来有召唤Berserker的意图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吧。” 织的选择可以说是没有作任何选择的“无为” 现在不杀只是把这个选择题延期了而已，她迟早要面对Berserker的问题 而那时，失去了Saber这个友军恐怕她连反抗都做不到就会被杀死吧 她也明白 “等等————” 织出声叫住了Saber “你没必要去找新的Master了。” Saber停下正要离去的脚步 “————什么意思。你想让我和凛契约吗？不可能。虽然凛的确是非常优秀的Master，但她的魔力还没有庞大到足以负担两位Servant的量。和她契约只会导致我们的魔力都得不到补充、从而消减战力。” 学得多不如学的精的意思 “还是说————” 再次拿出剑，Saber摆出战斗的架势 “你想趁这个机会先让我退场吗？！！” 这的确是解决掉Saber最好的机会 刚刚被Berserker砍出的伤势还没愈合，而且又失去了Master 要解决Saber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机会 虽说比不上Berserker但她的确也是一个强敌，如果在现在收拾掉Saber的话以后会少很多麻烦 不过这一切都得先看看运气 织走到少年的尸体面前 “你的Master不是还在这吗？” “————你这家伙！” 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Saber毫无疑问把织的话当成了挑衅 那已经毫无疑问只是一具尸体而已 胸腔消失，内脏遍地都是，头和身体分离，四肢更是断成数块 不可能活着 只是一具尸体 不管叫谁来看都是一样的回答 ‘能复活他吗。’ 对着绯红长剑淡淡地问道。 【啊？嘛，虽然本神剑的确什么都可以做到啦，但之前也和你说过了吧，这类的愿————】 ‘能做到，还是不能。’ 织又问了一遍 【……】 【能，不过只有一瞬间。以他目前的状态，就算复活了也会很快死亡。】 这样就足够了 你的运气还真好，要是他不能复活的话…… 织撇过Saber的眼中很隐秘地闪过一丝杀意 “什么啊？难道你不想让他复活吗？少了你的力量可不行。” “咦？能做到吗？” 首先出声的是凛，【复活】这种事从魔术的原理上说倒是很简单，储备大量的魔力，在死亡的瞬间发动 但那也只是在死亡后的瞬间 严格来说，那并不能算真正的复活，只是利用庞大的魔力修复了rou体达成类似复活的效果而已 少年这种情况毫无疑问已经不属于那种魔术能够达到的效果———— 他耽搁了太长时间了 “哈？能做到吗？你以为你在问谁啊？我可是被Berserker杀了近四十次还能复活的Servant哦？” “唔哇！你还真有闲心思去数啊？！” 的确，按照常理来说是不可能的 可如果是表现出那种反常恢复能力的她———— “能，做到吗？” Saber动摇了 从魔术师的素质上卫宫士郎的确算不上是一个合格的Master，甚至连魔术师也算不上 契约连接上后就察觉到自己完全无法从他那里获得魔力 即使如此，Saber依然宣誓成为他的剑 毫不嫌弃弱小、甚至可以被称作累赘的他 发誓用手中的剑斩除其它的Servant，最后将赢来的圣杯双手献上 明明已经在心里这样发过誓 但是却没能阻止少年的死亡 明明这样发誓过———— “【能做到吗】所·以·说！同样的话要我重复几遍啊？你们，整理拼凑一下他的身体，你们也不想他复活后手长在脚上吧？” 在织的驱使下，两人慌慌张行动起来 【真的好吗？你应该很想杀了他才对吧？】 ‘啊啊，没关系。’ 织当然明白绯红长剑指的是什么 现在的织 或者说应该称她为英灵Emiya 和莫德雷德那种简单粗暴的侵蚀替换不同，英灵Emiya的意识像是早就已经被塞进织的人格中一样 硬要说的话，就是主人和强盗的区别 英灵Emiya不存在人格这种东西，留给织的只有他原本的记忆 虽然不像投影的人格侵蚀那样，但也的确对织有一定的影响 连带着英灵Emiya想要杀死卫宫士郎的感情也被织一并继承 所以绯红长剑才会觉得奇怪 ‘仅仅是让他死是不够的。未来成为英灵已经是既定事实。他必须要由我亲自杀死才行。’ ‘而且，挺麻烦的一件事，先放着不管，看他走那条线。再说我也不太喜欢欠别人人情。’ 织兴致缺缺 本来光是存活下来就很艰难了，现在还给她来一支线任务 鬼才会去做啊！ 直到其他人也把士郎少年的身体收集、并拼凑完整 【你准备怎么做？就算是这样复活了一瞬间他也会死去喔？】 ‘不用担心，他体内还有亚瑟王的剑鞘，Avalon嘛。复活的同时让Saber补满Avalon的魔力应该就能维持住他的生命了。’ 【“应该就能维持住他的生命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绯红长剑一边学着织说话一边放声大笑了起来 【你自己都都不确定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毛啊！！！ 织有些尴尬 【不不不，难道不好笑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真是太想当然了点~对，Avalon的确能治疗持有者伤势的功效，但可不代表能对这种伤势起效喔？你可别忘了，原作卫宫少年的死亡结局可是多达四十多个。这些结局里Avalon可是一次都没起效喔？】 【嘛嘛~既然你愿意把一次机会浪费在他身上我也不会阻止你的啦~】 啧…… “红Saber？接下来怎么办？” 不过总得试一试，死马当活马医 织放下伊利亚，集中精神 虽然很不甘心 绯红长剑说的是事实 织知道自己太过想当然了 但Avalon的确救过卫宫士郎很多次 最为严重的一次是被Berserker的一击带走腹腔，内脏掉了一地 那样的伤势换成正常人早就已经死掉了 这个例子，足够让织赌一赌 假如救不回来也没办法，为了避免Saber对以后造成麻烦只有请她先退场了 所以啊，这不是在赌我自己的命哦？而是在赌Saber的命喔？ 幸运E的面板滚开啦！ 把手放在胸前，柔软的触感让织脸微微一红 手沉入身体里 已经摸到内脏，没有一点痛觉 只是想到触摸到自己的内脏便有点恶心 不，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集中精神，感受自己的内部 绯红长剑说过，只有剑鞘是不够的 但是假如自己这副身体就是卫宫士郎 那么 【喂，难道说你想————】 啊啊，就是那个“难道说” 只有一个剑鞘的确是不够 和投影不同 不是要去想象什么 不是要去设计什么 而是把分散在自己内部的某样东西 赋予形体后———— 扯出来！ “这是————！” 犹如光线编织而成 织手上拿着的东西是，独一无二的圣剑之鞘 Saber作为主人绝对不可能认错的东西 过去、在卡美洛王国，被某人偷窃的秘宝 “该怎么用不用我教你吧？准备好了我就复活他。” 一边大口吐气，一边把剑鞘扔过去 身体里面好像有什么长久绑住自己的东西被拔掉 抽出剑鞘的过程比想象中还要累人 ‘如何？一个Avalon不够的话两个如何？’ 【啧，亏你能想起来呢。就算是原本的红A都会忘掉的事你竟然还记得啊。嘛，效果怎么样总之先试过再说。】 也对 “准备好了吗？” “嗯，我剑鞘我已经放进去，魔力也补充完整。接下来就看你了。” Saber有些怪异的眼神让织心里发毛 拿出了剑鞘这下子说什么都洗不清了 【yoyoyo~！喜当儿~！】 你信不信我回头就折了你？ 织从挂在腰间的剑鞘中抽出绯红长剑 晶莹剔透的剑身仿佛是用一块晶石雕琢出来，剑的内部弥漫着绯红色的雾气 不管看几次，织总是怀疑它会不会在兵刃相见时断掉 Saber从未见过这种剑 那绝对的远超想象的宝具 无论是威力还是等级 就算是卡美洛的宝库……恐怕这个世界中也不会有比它更有价值的东西 “复活他。” 【好的~每天一次，谢谢惠顾~】 剑内的红雾收束成一条极细的线 在那一刻世界被扭曲了 仿佛油画般，数不清的线条从世界聚集在剑身上 世界在颤抖 “这是————” 那不是简单的【复活】魔术，单纯的以【复活】来说这种程度太过了 那是对现实的扭曲，拒绝现状将现实以【想要的形式】改写的大魔法 不是逆转因果，不心像复写，不是空想具现 只是单纯的将事物向希望的方向引导 简直就如同万能的圣杯一般 不，大概只有功能上类似于圣杯吧 在实现的方式上却和圣杯有着天堑般的差距 同样是制作一根木棍，原始人只会用粗糙的石头慢慢打磨，而现代人却是用精密的车床来实现 那把剑做出的就是类似的事 太过超越时代的技艺甚至导致这个世界都在拒绝其实现———— ☆ 遥远的某地，遥远到地球的另一端 在一座城堡的顶端，一头巨大的白色野兽着天空 一定要用什么来形容的话那大概是“犬”吧 『————』 仿佛感应到了什么一样，白色巨犬跃下城堡 朝着遥远的极东之地奔驰 P.s：好。本章就这样。 果然感觉让B叔就这么退场有点可惜。而且伊利亚也不是那种会乖乖听话的小孩。所以余决定丢给主角一个炸弹。嗯，字面意思 上章有读者提到过天之锁的问题。余在这里特别提一下。 实际上天锁是锁不住B叔的。余来给你们贴原文 【“——天之锁啊——！“ 突如其来的无数锁链，就这样将黑色的公牛捕获了。 这就是怎样的宝具。 突然出现在空中的锁链，像是束缚住了整个空间似的封印了Berserker. “■■■■■■■■■■■■“ 锁链绑住了Berserker的双手，使其向着难以置信的方向扭曲。 裹住全身的锁链永无止境的收紧，就连像岩石一般的头颅也似要被那张力所绞断。 “——切，这样还不死吗。过去连天之公牛都束缚住的锁链，似乎还不足以收拾掉你呢“】 从这一段可以看出对神性高的敌人，天锁是可以绞死对面的 【大厅里响彻着锁链咯吱咯吱做响的声音。 这是Berserker的力量吧。 巨人想要切断压制着空间本身的锁链。 原本不可能办到的这件事，那位巨人的话一定可以办到。 当然，男人也深知这一点。】 这一段很明显，B叔的力量完全足够崩断天锁 【少女的肺被贯穿，咳，吐出了鲜红的东西—— 锁链被挣断了。 “■■■■■■■■■■■■——！！！！“ 锁链断开，黑色的巨人袭向男人。 面对着那个，实在过于钝重的目标，男人一枪刺去。】 这就是结果。B叔崩了天锁。 所以说别把天锁想得太无敌。按照这里的描述来看天锁只能束缚住B叔很短的时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