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赌品就是人品

    听说在林场当主任的王麻子跑路了，王麻子和汉中的圆脑是铁绑，王麻子一跑，圆脑也跑了，王麻子跑的过程很有意思，圆脑和王麻子在KBAO游戏厅合伙杀无敌风火轮，王麻子和圆脑本来合伙贩木头，两人筹集了200万，结果生意没做跑去转风火轮，结果一个星期就烂进去了，两人又从皮子那拿了50万高利贷翻本，结果又挂了，王麻子本人做了抵押，圆脑去筹款还账，结果圆脑手机一关人就不见了。皮子给王麻子好吃好喝的还开了酒店房，满足他的一切不过分的要求，50万皮子账，一天的利息是2万五，王麻子也不傻啊，王麻子吸了冰后说想跳黑灯舞找刺激，看他的两小皮子没经验，就同意了。王麻子一进舞厅，灯一黑什么都看不见了，等灯亮了，王麻子不见了，两小皮子才慌了，连忙打王麻子手机，手机还通着，问王麻子在哪，王麻子电话里说，“哥先走了啊，你俩玩好啊”。小皮子说哥你还没还钱呢。王麻子说；“是啊，我没还啊，要不然我跑什么啊，你俩怎么笨的和猪似的啊。”皮子说；“你知道你拿的谁的钱吗？是王爷的钱。”王麻子说；“我管球谁的钱，有本事你抓住我啊，把我手剁了”。皮子咬牙切齿的想剁了王麻子，结果找不着人了。

    范姐也想跑，但跑不了，她没王麻子的本事，范姐玩狮子转盘，输了5万后开始借皮子，一下就借了皮子10万，皮子借的多了，范姐一边押分，一边哭，一边自言自语的，这可怎么办啊，怎么办啊，然后就疯了，开始在游戏厅脱衣服，范姐身材不错，腿是腿腰是腰的，脱得剩下内衣了，大家都等着看范姐脱最后的衣服，范姐可不脱了，开始唱歌，最后来了两穿白大褂的，开着辆喷着精神病院的白车把范姐强行的拉走了，白车拉到无人处，范姐叼着烟说真“他吗的背。”开白车的司机说，“姐咱换个地方玩去，范姐说走咱去帝都，老办法赢了走人，输了借皮子，打不回来我就继续装疯，你俩强行把我弄走”。

    二中打扮的和刚从台湾回来一样，到东门游戏厅就开始发台湾香烟，二中打狮子，输了一点钱就开始借皮子钱，借了5万输光了，二中说走跟我去拿钱，皮子就跟二中去了他家，二中家在西单元的二楼，二中说你电话借我用下，皮子把电话给了二中，二中一边打电话，一边拿钥匙开了门，叫皮子在门口等下说是偷偷去拿钱，二中的气势皮子不能不相信二中没钱啊，二中进了门，从二楼的另一边窗户就踩梯子下去了，拿梯子的小伙说，“中哥又输了啊。”二中说是啊，赶紧走，那傻货还门口等着呢。小伙说那咱又不回来了，二中说回来干球啊，房子又不是咱的，咱只花1000块租了一个月，走快点，你拿梯子去三家村那边的房子等着，我再去北门那边混混，输了就老办法，对了把这破手机拿去换几包烟抽。

    三峰吸粉，没钱了就去找他二哥安子，安子混江湖的讲义气，有次去水库游泳，刚到中间腿就开始抽筋，眼看就完蛋了，三峰那天带了个圈子游水库，划船正好碰见安子要玩完，就救了安子，安子感激三峰，经常借钱给三峰，最后知道三峰吸粉，但是没办法还是给，救命恩人啊。安子是阿凡达游戏厅二老板，三峰又来要钱，安子急了，叫三峰去打狮子机，摄像头照见三峰在哪坐了几个小时，三峰就上了几百块，安子昧着良心打电话给大老板说救命恩人在哪输了3万块，大老板给安子面子说那全退了吧。三峰拿了三万走了。不久又来了，安子没办法安排其他人又坐上了，打电话给大老板说公安局的某某他弟输了5万，大老板叹气说那退了吧，三峰又拿了5万走了，过几天又来，安子说他都想死。

    光光打游戏机输多了就把他妈的房子拿去抵押了，结果被告到法院，法院把房子拍卖了，光子一家就住了出租屋，光子一发狠就到处跑找搞鬼的游戏机软件，结果弄了个上分器，到处打游戏机上分混钱，弄了几十万也没收手，光子犯了严重的错误就是多次在同一个游戏厅弄钱，弄的多了老板就开始注意光子了，结果光子就被老板抓了现行。老板说游戏厅一共损失了80万，光子说我只弄了20多万，老板点点头说我不打你也不骂你，你把软件交出来另外拿出50万滚蛋，光子是要钱不要命的货色，说没钱，老板说没钱好办送王爷府吧，光子脸色一下就变了，说还钱，老板摸了下光子的脸说，聪明人就是天生的。

    二中被抓住的时候被打的半死，还打折了腿拉到医院，二中在医院床上叫嚣的厉害，扬言要报仇，结果当天晚上在医院被人挑了手筋和脚筋。

    范姐又开始在游戏厅装疯，然后又上了救护车，范姐觉得今天来的人不像司机黑子他们，车还是原来改装的救护车，范姐上了车就觉得不对了，她刚喊了一声就被打了几嘴巴，她一下就尿裤子了。被拉下车的时候范姐看见黑子和另外的合伙人跪在地上双手抱头，头上全是血。这些人没打范姐只要她脱衣服，范姐哭着开始脱衣服，最后剩下了内衣裤，这些人还闹着要脱，范姐不脱一个光头过来就是两嘴巴，范姐又想尿裤子，但刚才尿过了，尿不出来，只好脱衣服，刚脱完就被几个人按倒轮了。范姐真的疯了，范姐经常在大街上人多的时候就开始脱衣服，脱到一半就开始唱歌，范姐的身材依旧很好，只是脸上多了一道刀疤痕，从额头左边一直到耳朵边，不是头发盖着还真看不出来，后来听说去了精神病院。

    王麻子和圆脑就躺在同一病房里，王麻子少了右手，圆脑少了左手。王麻子和圆脑到医院的时候，医生说手拿错了，王麻子拿了圆脑的手，圆脑拿了王麻子的手，医生说抓紧做手术，副手说不行了，手被什么液体泡过了用不成了，接上也活不了了，王麻子开始大哭，圆脑不哭只是两眼发黑一下就昏倒了。圆脑一闭眼就开始做梦，他梦见在一个废弃的厂子里，一个叫王爷的人用夹子把他的手放进一盆什么液体里，然后说了句，“赌品就是人品，赌品好人品就错不了，赌品好的人叫好手，赌品烂的人叫烂手，烂手就是坏坏手，坏坏手不如没手。”

    我从Y省回来后见过王麻子一回，王麻子在街上摆地摊，卖些袜子鞋垫什么的，他的半截胳膊露在外面，王麻子很有生意头脑，人们看见他的半截手就有点同情了，王麻子憨憨的表情让人觉得他的胳膊一定是在勤劳致富的时候没有的，说不定就是传说中为城市建设做出贡献的辛勤的农民工，所以他的生意异常的火爆。王麻子吹嘘说他当年干大事的时候没了手，都没挣过什么大钱，现在卖袜子鞋垫一个月都能挣一万，他瞧着街对面电线杆上双手干活的供电局电工说，给个电力局局长他都不干，他说话的时候眼里有闪光的东西，他用力擦了擦骂了句今天的沙子真TMD多。

    安子在前厅悠闲的抽着烟喝着茶，见我进来的时候倒了杯茶给我说是好茶，平时我一般不去安子的游戏厅，因为安子是我老乡，我不好意思去，我看见安子的时候我说疯子再没有烦你吧，安子说没有，他半天没说话，他说三峰死了，抽过量了开车撞前四后八上了。安子自言自语的说人干什么都别干赌博，吃什么都别吃面面子。【面面子就是毒品】

    省城放钱的皮子和我们那边的皮子是不一样的，我们哪里的皮子都放些小钱，最多就20万了，而且是各自为战，省城的皮子比较的狠，我们哪里的皮子放一万出去一天收一百利息，省城的皮子放一万一天收一千的利息，熟客收五百。皮子之间大部分有联系，各自有各自的地盘，最厉害的皮子是王爷府的一帮人，控制了大部分的游戏厅和赌场，一般借钱不还的人都没有好下场，最恐怖的是小山东借了20万没还，还拿刀砍翻了跟他的两皮子，结果小山东没出省城就挂了，死在金翅鸟歌舞厅门前的垃圾箱里，手脚全被打断，而且手指和脚趾都被打成了片片，好像被压路机压过一样，死了很久都没查出来怎么死的。

    大世界裤行的老板孙辉欠了皮子20万，皮子去要，孙辉死赖不还，还叫人要打皮子，皮子走后，孙辉说再来要钱就往死里打。第二天孙辉出门就被人拽上了一辆面包车滚了猪笼，滚猪笼就是被装一个竹子做的筐子里，从山上滚到山下，一般怕了就还钱，不怕就继续滚，滚到你怕为止，一般滚一次身上就和散架了似的，没有不还钱的。

    圆脑进货回来，给王麻子带了饭菜，王麻子在吃饭，圆脑在看摊子，一个戴金边眼镜的斯文人带了她姑娘在摊子上挑袜子，圆脑看见斯文人眼里全是恐惧，吓的浑身发抖，斯文人看了看圆脑一怔，拿了双袜子放了一百块拉小姑娘走了，小姑娘说爸爸一双袜子要100块啊，太贵了吧，斯文人说要照顾残疾人啊，小姑娘说爸爸你真好。

    王麻子过来换圆脑，圆脑依旧在哪发抖，连声音都在发抖，王麻子说你撞鬼了啊，圆脑自言自语说是他是他，王麻子说谁啊，圆脑抱着头蹲着慢慢的平静下来，说我看见王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