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塑料工业网 - 都市小说 - 最后的赌徒在线阅读 - 第九十三章 铝合金花圈

第九十三章 铝合金花圈

    睡的正迷迷糊糊的,我忽然感觉到床边有人,噗呲噗呲的,就像何老师走路脚底磨擦地的声音,我有点感到毛骨悚然头皮都发麻的感觉,我一动不动的等着看这人想干什么,事实上我是不由自主的根本他吗的就动不了,手脚就不听我的使唤,想喊一句也发不出声,真他吗的见鬼了我,这种情况以前我也发生过,以前也看过医生,医生说是因为劳累过度,长时间处于亢奋状态,精神严重透支引起的。

    这会忽然没了动静,我想起我临睡前把家里的钥匙放在旁边的台灯那了,钥匙上带着一把小刀,我努力的想转身去拿小刀给自己先壮壮胆,不过转身没成功,只能眼珠斜了斜,这一斜我感觉头发都竖起来了,床前站着一个黑影,黑影慢慢的弯腰贴近我,草他吗的我快吓尿了,我终于发出了我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你.....你想干什么?”黑影没有回答我,只是噗呲噗呲的向前挪动了两步,这人脸陷在黑暗中,我只看见一双白森森的眼珠盯着我,我只觉得心跳都加快了好多,感觉血蹭蹭的往头上涌。

    我都觉得自己这会都真快他吗吓晕过去了,黑影忽然好似说话了,声音竟然带着拉长的哭腔一字一句的,“为...什...么?为...什...么”我草,我他吗的也想问他为什么,为什么半夜三更跑我这里想吓死老子啊,黑影呜呜的拉着哭着又噗呲噗呲的移动着走开了,我只听见房门嘎吱一声,世界终于清静了。

    我心里给自己不停的打气壮胆,我忽然发现我能动了,我猛然一下坐起来,我大口的呼吸着,手颤抖着打开旁边的台灯,房间里空荡荡的就我一个人,这他吗的是梦还是什么?我看看手机上的表凌晨5点多,我才睡了不到2个小时,我骂了一句草,这他吗的倒是是梦还是见鬼了啊。为什么?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自言自语的骂了一句,“我草,你他吗谁啊?”

    虽然吓的不轻,我觉得应该是一个梦,算了还是多休息的好,免得明晚上又继续噩梦。

    这个梦做的老子还真有点胆怯了,想了想我打开了房间所有的灯,麻痹的这会还心跳的扑通扑通呢,这个梦里的老东西谁啊,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吗?我忽然明白有些人为什么睡着后忽然就登仙去了,会不会就像我这样自己做梦吓死了自己,这他吗的也太说不过去了吧,心脏不好的,像我今晚这样的来一下,弄不好自己就把自己吓走路了。

    抽了一根烟压压惊,起来卫生间放了个水,对着卫生间的镜子里的自己,我自嘲地说了句你原来还是个胆小鬼,心情放松下来睡意就来了,我这会换了个姿势,我趴在床上睡,手就放在枕头下面,枕头下面就放着我的小刀,而且小刀是打开的,谁他吗一会再敢来搔扰我,就先吃我一刀。

    迷迷糊糊的我又睡着了,他吗的睡梦中各种声音,有鸟叫,还有公交车的喇叭声,还有次拉兹拉的扫地的声音,还有女人说话声,反正是睡的一点也不踏实,唯一的就是不清醒。

    正睡的一塌糊涂的,忽然他吗的谁放音乐,吵的我感觉脑袋都疼,音乐我还熟悉的不行,我好像还能跟着哼哼几句,不过是英语的,觉的蛮好听就是不知道歌词啥意思。音乐放了一会就停了,隔了一会又放了,还是这个歌曲,等音乐停了我忽然想起我的手机音乐不就是这个声音吗,然后我睁开了眼睛。

    我爬起来一看有两个未接来电,都是娜娜打来的,我一看时间才7点多,这么早打什么电话啊,我心里忽然有一种很不妙的感觉,我急急的给娜娜回了电话。

    娜娜在电话里哽咽着哭,哭了半天没给说怎么回事,我急的都想摔了电话呢,我有点血往脑袋上冲,我想谁要是敢欺负我娜娜我马上回去剁了他的手脚。

    我说娜娜你倒是说话啊,娜娜就是一个哭,我大怒,我喊了句我他吗还活着呢还没死,你先别哭,给我说咋回事,我马上回来。

    娜娜哽咽着说了一句话,“我爸不在了。”我一听这话,心一下觉得轻松了,她爸不在了,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啊,只要我娜娜没事就好,我对他家人没什么好感,除了娜娜和他哥,她家其他人都不在了,我都没感觉,要是她那个嫂子不在了,我会立马买几串鞭炮在酒店门口放一放。

    不过这会我可不能表现的太明显了,我声音尽量的放低沉一点,想装成平时心情不好的那种声音,但是我这会心情感觉也不坏啊,我假想了一下我如果输光了钱,没钱吃饭没钱抽烟没钱泡妞的那种情景,终于找到一点感觉了,我才说话了。

    我假装很着急的说那怎么办,我马上过去,娜娜嗯了一声。

    挂了电话我就后悔了,干嘛说我要过去啊,说我在很远很远的地方不就得了,算了她爸不在了,但没有她爸就没有娜娜,还是过去给送送吧。

    胡乱的洗脸刷牙,收拾完我又照了下镜子,这一照镜子,我猛的心里一惊,我脑子里忽然闪出昨晚上站我床前的黑影,我怎么觉得昨晚那个是娜娜他爸啊。

    我是10点到的娜娜家,灵堂设在南房,娜娜他爸是半夜3点多走的,外面雇来专业负责婚葬的已经院子里搭起了棚子,还请了吹葬的乐队。

    娜娜和她嫂子陪在他爸的灵堂右边,娜娜哥跪在左边,我一进门,就有主事的给我头上缠了白布,白布上套着一个白纸糊的帽子,帽子上还粘着两朵棉做的白花,把我当成了家里的姑爷伺候,还给我上了白大褂和白裤子白鞋。

    主事葬礼的领我上了香,叫我要磕五个头,按说我还没‘过门’,应该还算是客人,我见娜娜家里人也没说什么,她嫂子还过来帮我系白大褂的扣子,想起昨晚上娜娜他老子来寻我的事情,我还是磕头好了,免得老家伙晚上又来吓我。

    我一到遂宁,大眼一帮人跟着也到了,这些人私下里都认娜娜是我媳妇,其他的都当我是玩玩而已,娜娜家里的亲戚本来也没几个,大眼这帮人一到,遂宁地上混的大小混混也到了,白狼几个我都认识,但是大部分我见都没见过,白狼带了几十号人在家里帮忙,昔日的街头大哥竟然干起了茶水负责的工作,工作安排的很扎实,平日里这些街头耀武扬威的家伙跑腿的,接送客人的,端茶倒水的,连外面招呼停车的都安排了,连本地有名的书法家也被请来在院子里写挽联。

    到的中午来的人更多了,花圈堆得山似的,开始少部分是娜娜家的一些亲朋好友送的,后来就乱了,都是本地的混混送的,混混太多花圈都是一车车的拉来的,写挽联的书法家写的手腕都疼了,娜娜家门口院子里都摆放不下了,结果都排到巷子口去了,开始还一排排的摆放,最后直接是一摞摞的往上堆,到下午更是奇怪了,来的全是各个派出所和公安的人,连聂大人也送来了花圈。

    根据这边的风俗,这个丧事一般比喜事要麻烦,喜事最多两天就整完了,丧事比较的麻烦,一般家里老人都不在了,就是三天,如果有老人在就是7天,前6天就是闹热闹,而且每天都要去村里挨家挨户的请人来吃饭,就是象征似的在人家大门口喊一声,某某爷,某某叔,某某哥的叫上一遍,穿着孝服是不能进别人家门的,一般是儿子去喊,要是家里没儿子就是女儿的姑爷去喊,如果家里没儿子,女儿还没嫁人,那就是村干部去代劳。

    晚上娜娜家里开家庭会议,娜娜挽着我的胳膊,我俨然就是家庭成员之一,除了家里这些人,开会成员都是跟娜娜他爸有血缘关系的近亲参加,年龄最大的就是娜娜的大伯,二伯,就是娜娜他爸的兄弟。

    主持家庭会意的是娜娜的大伯,他大伯说按原先的安排是行不通了,关键是没考虑到侄女婿的社会关系,今天来的人实在太多了,刚才负责接待的队长二红说包的那家酒店的房子都不够了,说村上的停车场都停不下车了,都排到公路上去了,主事的说花钱多了,问下侄子和侄女的意思。

    娜娜他哥眼红红的,先给在场的发了一圈烟,“钱的事情大伯你不要担心,家里还有钱,前几天我妹夫给的钱我还没动。”我还没说话,对面娜娜他二爸沉着脸说话了,“你还用你妹夫的钱,你爸爸都叫这钱都害死了,你还好意思用。”

    我一愣,不知道这货说这话什么意思。

    忽然门帘一掀,娜娜他妈也哭喊着进来了,“刘半仙说了,不能再用这钱了,再用这一家人都要死完了。”

    娜娜站起来,气呼呼的,“你这都什么意思,我老公给钱还给不对了,谁逼着让你们买股票的,你们讲理不讲理啊。”

    我都有点压不住火了,这些人是脑子都有病啊,当初逼着我要钱,现在出事了没地方推了,推我身上来了,我活了这么多年还没见过给钱得罪人的呢。

    娜娜他哥气的一下摔了桌上的茶碗,“都什么年代了,还信这一套,听那个老神棍一天乱说。”

    娜娜嫂子也蹦出来了,这女人其实最聪明了,知道谁是要紧人物,她嫂子双手一叉腰,“他二伯,我妈糊涂了,你是不是也糊涂了啊?当初我爹叫我去问妹夫要彩礼钱100万,我妹夫痛痛快快的给了300万,买股票是一家人开会决定的,赔了200多万,妹夫也给补回来了,你这会什么意思,明知道我妈这几天脑子不清醒胡说话,你也跟着闹,是不是上次来借钱我爹没借给你,你在这胡说话。”

    娜娜二伯一蹦三尺高,“谁借钱拉?谁胡闹拉,村上的刘半仙都说了,你妹夫那钱来路不正有邪气。”

    我一拍桌子,冷眼看着他二伯,“你说我的钱有邪气是吧,我叫你今天看看什么叫邪气。”

    我出门叫了白狼进来,“听说这村上有个叫刘半仙的,你去给我弄过来。”

    娜娜二伯脸都变了,“娃你可不敢得罪半仙啊。”我冷眼看他一眼,我今天叫这伙人知道什么叫神棍。

    一会白狼一伙人连踢带打的拖进来一个老家伙。

    老家伙浑身哆嗦,哪有半仙的样子。

    我在这货屁股上踢了一脚,“听说你是半仙,说我的钱来路不正,还带着邪气?”

    老光棍哆嗦着四处一看,盯住了娜娜二伯,这货早在外面被白狼打掉了两个牙,一见娜娜二伯就指着,“是他叫我这么说的,他给了我300块钱叫我说你那钱有邪气,叫我出面骗闷子他妈,想弄些钱,说也给我分一些的,都是他出的主意,不关我的事情啊。”

    娜娜二伯急了,“刘半仙你胡说八道什么。”

    娜娜嫂子来劲了,“你上月借钱,我爹没给你,我爹现在不在了,你在这胡说八道的,没我妹夫的钱,我爹着丧事还办不办了,你是不是就想把我妈一骗,叫我们把你弟弟随便卷一张席子挖个坑随便埋了是吧,他二伯你是不是人,你连你弟弟都算计,他都不在了你都不放过。”

    白狼几个早按耐不住了上去就是一顿拳脚伺候,我喊了几句才叫停手,我一看老东西和刘半仙都躺地上干嚎开了。

    我摆摆手,“今天是我丈人升仙的日子,不宜乱来,看我丈人的面子,把这两个老东西拖出去叫派出所的人带走吧。”旁边小白脸和小刘早拿出了铐子给铐一起拉出去了。

    我拍拍手,“我丈人的事情就拜托各位了,明天我叫银行送200万现金过来,没必要省钱,把我丈人的事情办的火火的,叫我丈人放心走好。”我这么干也是有私心的,我还真害怕娜娜她爸这老东西晚上来找我,这老东西再把我吓走路了,这人走茶凉的,我估计都没几个给我送花圈的了。

    麻痹的回头回去写个遗书,我哪天不在了,叫大老婆小老婆,儿子,姑娘,孙子,孙女的多给我烧些票子美女什么的,千万不能忘记的是做几台游戏机烧给我,定花圈一定要订做成钛合金的,最少也得是铝合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