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痛忆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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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青辰听到这里眉心一皱,但他随即就想开了,冲洛青染点了点头。 “你说的对,这种人还是少接触为妙,”想了想又嘱咐道,“你别再打听这事了,那帮人老jian巨猾的,别让他们知道了什么。” “我知道了,大哥你放心吧,那你先歇着,我也得回去了,眼下出了这样的事,祖母怕是一时半会儿不会放你回禁卫营去了,说到底还是我连累了你。” 说到这个,洛青染确实觉得有点对不起洛青辰。 明明没病,却不得不装病,这对洛青辰来说肯定不好受。 “瞎想什么呢,我难得能好好歇歇,快回去吧,别担心我了。”洛青辰嗔了她一眼,借机赶她回去。 “那我先走了。”洛青染笑了起来,随即便带着半夏离开了。 刚一回到潇湘居,知书便凑过来,小声地附在洛青染耳边说了几句话。 洛青染听罢点点头,“我知道了,你们小心看住她。” “是,小姐,”知书应声道,然后又小声说了一句,“夜戈来了。” 洛青染听完忙加快了脚步,待进了自己屋子,果然见知书守在门口,而夜戈也一闪身从梁上悠然落地。 “洛小姐,王爷要回来了。”夜戈显然很高兴,因为他很少有这么情绪外露的时候。 “真的么?什么时候?” 听到端瑾王爷要回来了,洛青染也挺高兴的。 “王爷来信说,他们已经动身离开沧州了,最多不出十日,一定能到达华京。”夜戈说完,便将墨曜的亲笔信交给了洛青染。 他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会有此举动,这完全是下意识地动作。 夜戈看着洛青染绷着一张小脸仔细看信的模样,心想这应该也没什么,王爷信上并未写什么机密之事,况且也提到了洛小姐,想来洛小姐看了这封信,也不当事。 洛青染看完了信,便交还给夜戈。 “王爷说沧州的灾情得到了很好的控制,也没有爆发瘟疫,新上任的知州也靠得住,太好了。” 直至此时此刻,洛青染的一颗心才终于稍稍放下了。 虽然她并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对不对,毕竟前世那场瘟疫死了很多的人,可既然她都能重生了,又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呢? 也许,老天给了她重活一世的机会,就是要让她挽救这些无辜的生命呢? 慧觉大师不是也说了,因果循环,自有天道…… 夜戈察觉到洛青染有些异样,不过他倒是并未多想,通过这些日子的接触,他现在甚至可以说十分信服洛青染。 小小年纪,却心怀天下苍生,手段了得,见识不俗,着实让人敬佩。 因而他只以为洛青染是听说百姓们都安顿妥当了,一时高兴才至如此。 夜戈没有多想,洛青染自然也不可能对他道明心声,因而她这点儿反常便也没有引起大家的注意。 待送走了夜戈,洛青染才走到书案前坐下,打算好好理一理思绪。 知书知礼知道她这是要想事情,也都识趣地退了下去,只留下半夏守在她身边,也没有出声打扰。 洛青染确实有些事情要好好想一想。 前世这个时候,瘟疫正重,墨凛借口南方刁民闹事,自请前去处理,回来就因为镇压“反贼”有功,在祁阳帝面前出了好大风头,祁阳帝那时候一高兴,便封了他做睿王。 本来,皇子封王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可若是因为这是诸皇子中第一位封王的,可就非同一般了。 而墨凛至此也确实开始平步青云,渐渐展开了他的霸业宏图,最终如愿以偿地登上他梦寐以求的那个位置。 可今世因为自己的缘故,瘟疫没有来,墨凛反而被祁阳帝禁了足,南下的人也变成了四皇子墨霄,可以说诸事皆与前世大相径庭。 那么她是不是可以认为,一切都已经变了,她们一家的命运,定然也会与前世截然不同? 无论洛青染做了多少事,这才是她最终的目的。 思及此,洛青染一颗心稍稍安定了一些,又开始仔细回忆前世的事情。 墨凛封王以后,洪水渐退,华京的瘟疫竟也渐渐得到了控制,祁阳帝将一切归功于墨凛,对这个从前正眼都不愿瞧的儿子满意非常,甚至特地为他摆下庆功宴,宴请群臣。
庆功宴后,墨凛与朝中众臣的走动渐渐多了起来,而自己,正是在这个时候认识的他…… 现如今再想到他们初遇的情景,洛青染只想道一句年少无知,有眼无珠! 明明那么拙劣的一场戏,自己竟然丝毫没有怀疑…… 想到这里,她暗暗摇了摇头。 那时候自己是个真正的养在深闺的千金小姐,乍一见到“英俊潇洒”地贵公子“见义勇为”,勇斗歹徒救她于危难之中,如何能不心动呢? 何况,事后这位贵公子讲起话来又是那般“谈吐不俗”。 面对这样一位偏偏佳公子,恐怕是没几个闺阁女儿会不心动的吧? 自然,洛青染也是俗人一个,所以不可避免地坠入了爱河,也一脚踏入了一场策划已久地阴谋中去。 那时候,她不懂朝局复杂,一心只陷在自以为是的真情之中。 面对父亲的阻拦,她竟不顾廉耻,大逆不道地说自己与墨凛已有了夫妻之实,将父亲气得大病一场。 如今再回想起来,简直忍不住想回到过去痛打自己两个巴掌,将自己打醒,也许那样,就不会害得全家惨死了…… “小姐,小姐,您怎么了?” “你说什么,半夏?”洛青染回过神来,有些茫然地看着半夏。 半夏悄悄呼了口气,“奴婢还以为您怎么了呢,将您最喜欢的诗集都快抓烂了。” 洛青染听完半夏的话,低头一看,果然如所说,自己手中紧紧攥着一本诗集。 她慢慢地松开了手,将那本诗集一点一点抚平,转过来冲半夏笑了笑,“我没事,半夏。” “没事就好。”半夏也笑着点了点头。 她并没有说,小姐您怎么又露出那样的表情来了,瞧着怪吓人的,只是选择性地将洛青染的反常归结于担心洛青辰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