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习青被鄙视了
“这些泥塑就是你们的材料吧?”习青看着一些泥塑做的架子,兴致很高的问。 “习青,丘尼尔老师说你有天赋,看来的确没错啊。你的发现力很惊人,的确你所看到的这些泥塑就是我们雕塑最常用到的材料,除了泥塑之外,石头,玉,木头,象牙等都是我们雕塑可用的材料。而那些铁架子的作用在雕塑初期就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我们做雕塑先要做架子…” “做架子?”习青木雕可不用做架子,所以说,这个他还蛮好奇的。 “你是不是听得有点模糊,那我更明朗一点的说,制作雕塑,我们首先需要根据塑像的姿态、形体的比例大小,做一个架子,这个架子固定了它内部骨架的形状;在骨架四周扎上若干小十字架,它的作用是将泥巴相联成为一个整体,不至于塌落,便于塑造。架子做好后,我们方才能根据预先做好的泥巴构图进行放大塑造。” “原来你们的雕塑是这么做成的?我说呢怎么这些泥塑就可以连接在一起,原来是有架子的支撑在?” 习青真的是涨了见识了,可他现在了解的远远还不及西方雕塑的十分之一。凯伦微微一笑,那俊俏的脸旁上就嵌出一个小酒窝。 “习青,我们西方的雕塑这哪里能做成,做出铁架子仅仅是完成雕塑的第一步,泥塑的造型好了之后,因为它太容易受气候影响,易裂变形,难以永久保存,我们就要把泥塑翻成石膏像。“ “而我们经常接触到的雕塑作品,大都是石膏做成的,关于翻石膏,我们也有自己一套复杂的技术,而且在石膏做成后,往往还要继续喷上各种颜色,使它产生青铜、木材、石头等等的质感。到这,雕塑才可以说是完成了。” 凯伦就简单地跟习青讲了一下雕塑的制作方法,而习青了解了整个方法以外,却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西方的雕塑艺术和东方的其实相差很大。 因为习青关于雕塑雕刻也算了解,中国的雕塑材料就是什么木材、泥团、棉花、断麻、沙子、稻草等,并不跟他们一样。 但说起来,单论复杂性,那中国的雕刻复杂性比起来西方的雕塑,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过,中国的雕塑其实在发展历史上,还比不上西方的雕塑,在中国,雕塑家这个词基本上在古时候就不存在,那个时代中国更多的身份是木匠,而木匠在社会中的地位处于中下层,不仅仅是这样,赚钱还很少,根本无法与西方的雕塑家相比。 所以在雕塑的技艺和发展上,中国远没有西方发达。 这就跟中国乒乓球厉害,巴西足球厉害,美国篮球厉害一样,哪个被重视,哪个就可以快速发展。 这一点,有点可悲。因为到现在在中国,雕塑人员仍然是传统分工中的一员,其主要职责是为寺庙建筑塑像、为建筑雕刻石头。 一方面,他们没有独立创作的自由空间,另一方面,从表现对象、作品所处空间等方面来讲,他们的作品缺少介入社会现实的能力,也不受市场喜欢,整体这就落后了。 而在西方,在工作室里自由创作的雕塑能借助作品表达自己对社会的观察,作品力量丝毫不弱于同时代的画家。 接受各方定件、从中获利的西方雕塑,其作品则可以进入各种现代社会的公共空间,比如广场、街头、公园,其作品自然会引起公众关注。 不光是金钱,他们的作品被认可后,还可以得到政界,商界的追捧,成为总统大人的座上宾,而获得了身份和地位的肯定,得到了金钱,所以雕塑家们更是前仆后继。 习青感觉到自己有一种将西方雕塑精华应用在东方雕塑的责任,更加要证明中国也有可以影响世界的雕塑家。 …… “习青,基本知识学习的怎么样了?” 习青还在吸收刚才的雕塑知识,丘尼尔老师已经关切的问上来问题,因为时间紧迫,丘尼尔就想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叫习青接受雕塑的基本知识,然后进入到下一个环节,进行实地的雕塑练习。 因为在丘尼尔的概念里,没有实践的理论永远都空白乏力,只有真正用双手创造出了完美的雕塑,才是真正意义上的雕塑家。 习青虽然还是对雕塑怀有疑问,但他想着就可以在跟随丘尼尔老师的雕刻中继续学习,说道:“丘尼尔老师,我基本上了解了雕塑的原理,但更深一点的内容就不太知道了。但是老师,我们可以先开始进行雕刻。” “好的,那咱们就抓紧时间完善这件胜利女神吧。” 说出老师要制作的是胜利女神,凯伦就愣了一下,而贝恩更是惊骇于丘尼尔的举动。 老师怎么要制作的是胜利女神,这卢浮宫的艺术品已经十分完美了,它不可复制的美再去雕刻,俨然没有意义啊。 而完善,怎么完善它? 习青答得也很快,“丘尼尔老师,我想我们需要先给胜利女神的脑袋做个架子啊,然后捏出来她的泥塑。” 习青的话不是特别专业,不过丘尼尔听了习青的话还是很开心,因为这毕竟是一种成长。 “习青,脑袋的泥塑用不用架子都可以,但我敢肯定的是我们需要做很多个脑袋的,希望今天下午有比较满意的脑袋做出来,加油吧!” 习青投入到跟丘尼尔老师雕刻的学习中,因为有暖流辅助,习青还不算在这雕刻中表现的太笨。 但是,习青虽说有暖流辅助,可因为从平面的绘画到了三维的雕塑创作,包括各种习青尚不知道的雕刻手段的应用,习青还是无法大展拳脚。 基本上,习青还是在丘尼尔老师的指导下去进行适度的创作,习青也很庆幸自己遇到了丘尼尔这样的老师,可以叫自己在理论和实践中快速增长自己的雕刻技艺。 一下午的时间,习青就和丘尼尔老师在摸索,在试探,而根据着习青的母版图去创作胜利女神的头部,远远没有想象中的简单。 传神的眼睛,精致的鼻子,张开的嘴巴,甚至性感的嘴唇,每一处都需要习青和丘尼尔老师的分析和测量。 “好了,习青,今天就到这吧,明天的话我们继续在进行创作,工作也是要劳逸结合的。” 丘尼尔看了一下手表,此时已经是午后六点,再接下去就是进入夜晚,便叫习青停下来工作。 习青答应着,看着正是到吃饭的时间,主动道,“丘尼尔老师,现在六点钟,今晚我请您吃饭吧。” “咦,怎么能让你请我吃饭,因为家中还有爱人等着,我得回去,不过可以叫凯伦和贝恩两人和你一起去吃饭。” “好的,那我请她们两个去吃饭。”习青刚刚拜丘尼尔为老师,在雕塑上还有许多需要向凯伦和贝恩学习的地方,请他们吃饭也理所应当。 习青在丘尼尔的帮助下,凯伦和贝恩同意晚上和习青一起吃饭,因为习青不太了解巴黎有什么好吃的地方,凯伦和贝恩则把习青引到了一个牛排西餐厅。 习青点了一个烈焰牛排,凯伦只点了一份意大利面,贝恩可是胃口不小,要了一个烈焰牛排之外,还叫了两份三明治,两个煎蛋,一杯牛奶。 牛排西餐厅习青在国内基本上算是没有去过,不过这也符合他之前的经济状态,在大学毕业后,习青一个月的微薄工资根本不足以支撑他到牛排西餐厅吃饭。 而后有钱了,习青却都在忙,没有时间,所以这一次是习青第一次到西餐厅,并且是法国的西餐厅。 西餐厅里格外地安静,每一个饮餐点都是独立隔断的,像是一个小包房一般,但却能够看到整个西餐厅的情景,还可以隔着窗边的窗户看到窗外行走的人们,格外有一种意境。 凯伦的意大利面先端了上来,凯伦客气地并没有食用,而是礼貌地等待着习青和贝恩。 接着就是习青的烈焰牛排呈了上来,服务员把牛排放下后,示意习青拿起遮垢布,因为不懂法文,习青就有点不太习惯,拿起那布以后,习青却不知道服务员叫自己做什么,他一愣神,这会贝恩就笑道:
“这烈焰牛排你是第一次吃吧?“ “恩,我在国内不吃牛排。“ “哦,先生,那您还是把它盖好。烈焰牛排需要先给他点上火焰,火焰会再一次地在牛排上喷香一下,因为有油浸会喷出,为了避免伤及你,还有你的衣服不被油渍污染,就要你用你手中的那块布放在牛排前,遮挡一下。” 贝恩哪里是好心,他用的是法文,口气中满含鄙视,其实他就是说给服务员听得,服务员心里想要偷笑,笑话习青一个外国乡下来的,还学什么人家吃牛排,可表现上,服务员哪里敢得罪顾客,依然用法文解释:“先生,这个布就是要您挡一下的。” “哦。” “没关系,我来教你。” 凯伦可和气善良了许多,她手把手地交习青,直接拿起习青抓着遮垢布的手,完成了动作。 习青这下方明白了,连连点头谢过凯伦。 “不好意思,这是我第一次吃牛排,所以有点不太了解。” “不会用遮垢布,那你是不是会用桌子上的刀子和叉子?你可不要告诉我你连叉子和刀子也不会用,那你为什么还要来这西餐厅?” 贝恩用英语和习青对话了,习青知道贝恩言语中的挑衅,可他并不想要和贝恩一样去吵。 “贝恩,我来西餐厅不是你们提议的吗,正好我没来过,也想试一试,人不都有第一次尝试的过程吗?至于刀子和叉子,这个我会。” 习青笑着,然后左手拿起叉子,右手握刀,就把一块牛rou吃下来,然后用叉子叉起来,放进嘴里咀嚼。 贝恩生气啊,就觉得习青这根本就是在切自己,目光一狠戾,抓起三民治蛋糕,狼吞虎咽地就咬了进去,“牛排没吃过,雕塑也不知道,我真不知道丘尼尔老师为什么收你为徒,至少到现在我都觉得你没有任何过人之处,是不是凯伦,你不觉得和他做师兄弟,是种侮辱吗?” 贝恩一直都在针对习青,而习青的和气待人,与人为善的脾气就很对凯伦的性格,她可不觉得习青不聪明,甚至相信习青一定有着自己的长处,当下就愤愤不平道,“贝恩,先不说习青的能力,好像你根本还不是丘尼尔老师的徒弟吧,所以就算是成为师姐师弟,也只是我跟习青的关系,你不用着急的。” “凯伦,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我难道还不能成为老师的学生吗?” 贝恩着急了,可凯伦还是一脸专注:“贝恩,我之前就跟你说过,你为什么迟迟不能被老师收下,不是因为你的技术,而是因为你的品德,一个人,无论他的技术高与否,首先品德要善良,你对待习青的态度就让我觉得老师不收下你是对的。” 凯伦直言不讳,呛得贝恩就说不出半句话来,习青这下却善意道,“贝恩,我刚刚和你接触,还不知道你雕塑技术如何,但我知道丘尼尔老师的为人,他做人很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我想这一点我跟老师很像。“ “包括凯伦小姐也很像,所以我想问题就是出在这里,如果你可以调整一下你的心态,对人和善一点,少一点语言攻击和行为攻击的话,可能老师就会接受你。” “我….好吧,我吃牛排,我的牛排呢,怎么还没上上来?”贝恩真的被气坏了! …… 从西餐厅吃完饭,习青就回到了法兰克福宾馆休息,而陶小曼这一个下午没什么事,就在宾馆里看电视来着。 习青不久之后就睡着了,陶小曼却是在晚上很精神,夜过二点,陶小曼有点困意袭来的时候,偏偏一阵吵闹声就从隔壁房间传来。 听声音那是两个男子,他们应该是零点之后才来宾馆临时住宿的,一个先来,另一个是后边追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