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加负
事实上并不算城里的全州出身的金泰妍也没那么会玩，只是开了一个玩笑而已，大概半小时左右，李志贤就接到了她再次发来的信息。 她已经和Tiffany商量好时间，两人决定明天上午十点左右先到李志贤家碰面，先在今晚通知一下他。 没错，金泰妍短消息的原话就是用的“通知”二字。 貌似好心情还在延续，金泰妍甚至久违地拉着李志贤又联机了好一会儿游戏，才心满意足地放他下线。 终于结束最为忧心的一份工作，李志贤也在近两周一来第一次睡出一个安稳觉来。 ………… 连最为疲惫的时候都能坚持早起，经过充足的睡眠修养后更没理由继续赖在床上。 又是刚过六点，天际才刚萌发点点晨光，因为半夜时下过一场小雨，湿气加重，一大早大街小巷就变得灰蒙蒙起来，首尔难得的迎来了一场雾天。 不过已经进入初夏，冷空气凝聚的并不多，雾气也仅仅像是给首尔披上了一层薄纱，视线可见度仍能达到百米左右，所以对日常生活来说根本没有造成困扰。 然而在阴湿的空气中运动着实容易吸入更多的不良空气成分，李志贤好歹算是个名门大学生，掌握这类生活常识完全可以说是熟记于心的自然反应，于是便取消了原定的跑步计划，一路步行到弘大之后，轻车熟路地找到吴赫的宿舍，顶着对方满是愤恨的幽怨目光，强行拉着他找了一家西式餐点店吃起来早饭。 一直到迷迷糊糊的吃完李志贤替他点的蛋包饭，吴赫都还没从七点起床的半梦半醒中回过神来。而偷得半日闲暇的李志贤吃完饭后，沿路买了两杯咖啡，就拉着犹在发懵的吴赫找了一处石阶坐下，聊起了乐器练习和编曲。 说起音乐话题，吴赫的意识明显清醒了许多，两人一直聊着半个月之后的首次合作公演的改编曲问题，中间偶尔穿插着李志贤提出的关于吉他手法练习的请教，说到兴起时，吴赫反而主动拉着李志贤再次来到上次去过的他相识的店家处，简单打过招呼之后，连饮品都没点就直接坐到了最好的窗台位置。 好在经过一段时间在弘大周边的见闻之后，李志贤多少已经适应了这种自由的方式，不然还真会觉得有些尴尬。 “听你刚才一说，我看你最近练习的成果貌似很不错，要不要再加一首表演曲？” 刚才李志贤向他请教的问题已经明显远远超过了初级吉他爱好者的水平，可以看出他这段时间确实有勤加练习，之前主动替他减负是担心他难以应付，因为对于新手来说，最难的反而不是技巧问题，而是在纷乱的歌谱之间来回自由切换。没想到李志贤倒是给他带来了意外惊喜，没人不想自己的舞台变得更加华丽一些，便试着向他提议说道。 “再加一曲？”李志贤不知道吴赫的这个“鲁莽”的提议是从何而起，却没在第一时间回绝，而是拧着眉头疑问道：“会不会有些勉强？” 虽然话中未加人称，吴赫心中也自然省的他所说的勉强是对谁而言，沉声思索了半分钟左右才开口说道：“不会。”虽然对话的场景颇为有些怪异，当事人对自己的能力水平存疑，反而要其他人帮助回答，不过吴赫的语气听起来胸有成足。 “以你的技巧来说应付四首曲目绰绰有余，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舞台经验不足，无法在几首曲目之间自如转换。不过当初我在第一次登台时颤颤巍巍地都能够完成表演，我想你肯定更没问题。” 吴赫说的并不是虚无的安慰之言，而是根据认识李志贤以来他的一贯表现而得出的结论。 虽然经常会问出一些显而易见的问题，甚至是已经能独自演奏出的技法，他都会一再请教，这些细节能看出李志贤的自信心稍显缺乏。 但在生活中能取得成就的最重要品质并非是自信，而是毅力和坚持。 李志贤的毅力毋需再赘言，吴赫更是深有体会，每天早起看似简单，但即便是在休息日都能坚持数年如一日的人绝对是少之又少。 而且他也听说了李志贤进来工作的繁忙程度，在如此条件下都能挤出时间坚持练习吉他，并在每次见面都能有发现他有相当程度的提升，足以说明他在音乐上的天分和造诣。 所以吴赫才敢信誓旦旦地表示不会有问题。 有了舞台前辈的勇气注入，李志贤多少也产生了一些自信和傲气，若是连这点小处境都应对不了，还谈何之后的音乐梦想。刚好专辑录制已经彻底完结，多抽时间勤加练习便是。 遂沉定了神色，多了一丝坚毅，点头回答道：“嗯，我知道了。”然而严肃的表情连五秒钟都没维持到，忽然又哂笑着质疑道：“话说回来，小光头，你自己的舞台台风都那样，你还能有信心教我怎么做啊？” 李志贤近来才知道吴赫完全不像是平日里表现出的呆萌模样，他只会在相熟之后才显露出内在搞怪气十足的一面，在第一次被吴赫开玩笑的时候，李志贤一连懵了好半天都没能适应过来这个反差。 不过之后两人就时常互相取笑为乐，小光头就是李志贤为他取的绰号。 “呀，李公鸡，我再怎么差劲也比你这个小白强吧？”吴赫叫李志贤公鸡是因为知道他每天6点准时起床，比公鸡都不差分毫。 两人又在玩闹的时候，终于也等到了“期待已久”的电话。 “你在哪？” 开口就是咄咄逼人的质问口吻。 李志贤气势一缩，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我现在在弘大。” “怪不得我和泰妍按了半天门铃都没人理。”听筒那边传来一阵嘟囔，然后又是不满地质问道：“你去弘大干嘛？我们不是约好十点钟的吗？” “吃个早餐，顺便见见朋友，马上就回去。” “没事，我和泰妍在车里等你好了，不用那么急，和你朋友结束之后再回来。”tiffany的语气仍然不怎么友善，台词却是十分善解人意。 李志贤当然知道她只是刀子嘴豆腐心，微微一笑：“很熟的朋友，没关系的，我马上回去。” “嗯。”tiffany语调柔和不少，嗯哼了一声就要挂断电话。 李志贤突然又说道：“你俩如果等急了的话，对面有个豆芽汤饭店，那里的老板有我家钥匙，你说是我让拿的，你俩直接到我家里等着吧！” “豆芽汤饭店的老板为什么会有你家的钥匙？”一向过活的精致的Tiffany对此很不理解，反而是李志贤身边的吴赫一副了然的神色。 “我经常会忘记带钥匙，跟老板比较熟，就多配了把钥匙放在他那。” “哦，知道了！”Tiffany再次应答后才挂断了电话。 收起电话过了有一会儿，吴赫在一旁挑着眉毛揶揄道：“女友？” 电话中时而严厉时而轻柔的女声自然躲不过他的耳朵，这种对话态度的确很让人怀疑双方的关系。 李志贤闻言撇嘴一笑道：“不是，是个催命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