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互利

    楚思辰就立即赶去了昆县，因为他也知道卓神医的药堂在哪里，经过整整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的赶路，楚思辰总算是到了昆县。一到了这里，他连客栈都没去，直接就去了卓神医的药堂。

    卓神医看到楚思辰走了进来，也赶忙上前去迎接，“楚二爷，你到我这里来，是哪里不舒服吗？”

    之前楚思辰和卓神医也见过几次，所以也算是有些交情的。卓神医并不喜欢给那些豪门贵族的人看病，但是楚思辰却是个例外，因为楚思辰虽然出身贵族，但是却时常救济穷人。

    楚思辰摇了摇头，“卓神医，我这次过来找你，是想要请你帮个忙。”

    卓神医微微皱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

    “这里不方便说话，”楚思辰拿了一张纸条给卓神医，“我会住在这里，卓神医药堂的病人都离开了之后麻烦你过来找我，这件事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

    卓神医接过纸条，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给药堂中的病人看完了病也抓好了药，卓神医看到了手边的那张纸条，他不知道楚思辰找自己到底有什么事。但是看在他们是忘年交的份上，不管是什么事，卓神医都会尽量去做的。

    于是，处理完了药堂的事情之后，卓神医让自己的弟子负责看守药铺，自己则是去了和楚思辰约定了要见面的地方。

    他来到了楚思辰在昆县惯例要下榻的这家客栈，这里也早就被慕名而来的那些妙龄女子围得个水泄不通。楚思辰原本只有每个季度的收账才会从云州到昆县来，可是非常意外的，一个月前他刚刚从这里回去，没想到这么快就又来了。

    掌柜看到卓神医进来了，连忙迎了上去，“卓神医，楚二爷已经等候多时了。”

    卓神医点了点头，因问道：“他有没有说过，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

    “二爷不曾说过，神医跟我来就是了。”

    这位客栈，就是楚家在昆县众多产业的其中一家，这位掌柜也多年为楚家做事，深得器重。故而楚思辰每次到昆县来，都会在这家客栈下榻，卓神医跟这个掌柜也算是熟人了。

    来到了三楼那间专为楚思辰准备的客房，掌柜敲了敲门，“二爷，卓神医已经到了。”

    房内的楚思辰答应了一声，然后过来开了门，“卓神医请进。”

    卓神医进了房间之后，掌柜就下去自己忙活了，楚思辰吩咐了，谁都不能来打扰，可是现在楼下围着不少慕名而来的那些妙龄女子，都是来见楚思辰的。

    这时，卓神医才开口问道：“楚二爷，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

    “神医，你的女儿既然在后宫做昭仪，身为国丈爷，你应该到京城去过好日子，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呢？这里毕竟，也实在跟你女儿离得太远了。”

    卓神医还是有些不解，“你把我叫来，就是为了问我这个吗？”

    楚思辰摇头，“我只是觉得奇怪而已，这次我需要你帮忙的事情，是希望你能帮我，向卓昭仪开口，从宫中带一个人出来。你是卓昭仪的父亲，这件事，我也只有找你帮忙了。”

    听他这么说，卓神医当然不可能马上就答应了，“从宫中把一个人运出宫，如果被发现了，思柳就是大罪。她如今虽然是昭仪，处境却非常艰难，这个忙，我怕帮不上你。”

    楚思辰嘴角微微上扬，“其实，卓昭仪在后宫之中一直都在默默隐忍，对吗？如若不然，一直被上官贵妃压制着，她又怎么能平安无事呢。”

    “是我不愿意到京城那个地方去，”卓神医目光微微加深，“当年，思柳她执意要嫁给皇上的，今后不管如何，都要靠她自己的造化。这两年来，我都没有再跟她见面了。”

    虽然卓神医也很放心不下这个女儿，但是当年卓神医明明给卓思柳安排了一门亲事，对方是医善世家，虽然不像谢长璟那么位高权重，但至少是门当户对，对方也是个稳重的人，但是无奈卓思柳心里只有谢长璟，他才会想办法让卓思柳成为了楚王侧妃。

    楚思辰看着卓神医，叹了口气，“所以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不过既然是思柳小姐自己愿意的事情，那也没有办法。不过她既然在后宫能应付的过来，我相信一切都不会有问题。”

    卓神医突然松了口气，“好吧，这件事，我会找她说一次，但是她也未必会答应。”

    楚思辰摇头，“不，我相信，卓昭仪一定会答应得，毕竟这件事，对她来说也是有一定好处的。因为我想要的人，就是上官贵妃准备安排在皇上身边的人。若是阻止了这件事，卓昭仪往后的处境才不会变得那么糟糕。这样互惠互利的好事，卓昭仪没有理由会不答应的，对吗？”

    卓神医思忖片刻，答应了，“好，我会去告诉她，但是你需要在昆县等半个月的时间，等她的回信。”

    楚思辰也答应得非常爽快，他相信，卓思柳是一定会答应的。之前莫如雪跟他说过这之中的利害关系，只要楼心月离开了皇宫，不再留在待选秀女之列，上官倩趁机培植人手的计划就会落空。而对于现在的卓思柳来说，只要上官倩的计划不成功，就对她有好处。

    果不其然，楚思辰在这里等到第十四天的时候，收到了回信。卓思柳果然答应了这件事，答应会把楼心月弄出宫，到时候楚思辰只要到京郊去接被送出城的楼心月。但现在很麻烦的是，楼心月已经失去了记忆，整个人变得既敏感又脆弱，想把她带出宫还是有一定的难度的。

    就算楚思辰接到了楼心月，也没办法让她跟着自己回云州。

    现在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医术超凡的卓神医亲自去京城，治好失去记忆的楼心月。这样一来，楼心月才会心甘情愿的跟着楚思辰离开。

    就这样，卓神医以探望卓思柳为名义，和楚思辰一起去了京城。以楚思辰的身份，太过瞩目，跟着卓神医，以弟子的身份跟去，名正言顺，也不会引人怀疑。

    与此同时，为了避免卓神医和楚思辰会遭到怀疑，莫如雪让莫渊奚在其余几个选了秀女进宫的地方上做了点手脚，楼心月被送出宫的当天，也会有几个秀女多多少少出点事。再加上上官倩以权谋私安排了楼心月成为秀女，她就算怀疑其中有诈，也不敢说些什么。

    这天，莫如雪陪着自己的嫂子楚思兰一同去绸缎庄查看生意的情况，楚思兰说要顺道给莫如雪挑几匹缎子做两身新的衣服。莫如雪从京城带来的那些衣服虽然好看，只可惜都太素净了，看着人气色不太好，想给她挑几匹颜色缎子。

    来到绸缎庄，绸缎庄的掌柜把账簿递了上来，“大小姐，这是这个月铺子里的盈利和进货的款项。”

    楚思兰点了点头，拉着莫如雪走到了里屋。这里屋也摆着不少的绸缎料子，不过这里的绸缎比外面摆的那些图案更加繁复精细，看着就比外面的档次高一截。

    在这里头挑选绸缎的，也大都是云州富贵人家的夫人千金。

    楚思兰拿过了一匹红色绸缎，“雪儿，你看，这匹缎子怎么样？看起来很适合你，要是做了衣服给你穿了在身上，一定会很好看的。”

    说着，楚思兰拿着那匹红色绸缎对着莫如雪比对起来，而莫如雪皮肤白皙，这匹缎子衬得她白里透红，显得整个人更加美丽，就好似冰山上怒放的雪莲，既冷艳又妩媚。

    旁边的一些贵妇人也围了过来，都是不住口的称赞。

    其中有一个跟楚家还算有些往来的夫人问道：“楚小姐，这可就是你夫君前些日子刚刚找回来的meimei？长得可真是漂亮，真是一个美人胚子。”

    楚思兰大方地笑了笑，“是啊，雪儿就是我的小姑子，她到了云州之后，我这个做嫂子的也一直没得空带着她四处走走。今天正好到绸缎庄来转转，顺便挑几匹缎子，给她裁几身新衣裳。”

    贵妇人们打量着莫如雪，是越看越满意，而这其中有超过一半的贵妇人家中都有尚未娶亲的儿子。莫如雪是云州首富楚家姑爷的亲meimei，和她们的儿子也算得上是门当户对，更何况这莫如雪的容貌气质都无可挑剔，是她们最为理想的未来儿媳妇人选。

    莫如雪当然看得出来这些贵妇人打量着她是什么意思，因而借胸口闷想要出去透透气，走出了里屋。

    而楚思兰也非常聪明，知道莫如雪是不想谈论这样的话题，也连忙以打理生意为借口，出去找掌柜对账了。

    楚思兰在离开绸缎庄的时候，特地挑了一匹红色缎子和一匹鹅黄色的缎子，吩咐绸缎庄里最好的成衣师傅给莫如雪量了尺寸之后，务必要做出两身好看的衣裙，然后直接送去楚府。

    在回程的马车上，楚思兰才开口问道：“雪儿，你刚刚会想要离开，其实是不想那些夫人谈及你的婚事，对吗？”

    莫如雪点了点头，“嫂子，不瞒你说，关于感情这回事，我已经不再去想，也不想再触及到这事了。能和哥哥团聚，我已经心满意足了，我现在只想和哥哥嫂子，和你们在一起。”

    楚思兰轻轻握了握莫如雪的手，笑了笑，“你放心，我会把你当做自己的亲meimei来疼的，你就是我们楚家的一份子了。以后，只要你想留在这里，观雪阁永远是你的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