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道德,她还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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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熹微,规律的生物钟令倾颜悠悠转醒。 哪怕此刻她又困又累,连眼睛都不愿睁开,但意识却已舒醒。 她不甘的动了动身子,想要伸伸胳膊抻抻腿,可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动弹,整个人就像是被禁锢在火炉边,感觉燥热的不行。 源源不断的热浪袭来,倾颜终于睁开了眼睛。 抬头入睑处便是一张冰冷的面具,不用触碰,便能想象到那种令人为之一颤的冰凉。 只是,这人看上去不太对劲,眼睑红肿,嘴唇干裂暗红,一看便像是在发热。 倾颜本能的伸手向他额头探去,可,当手臂抬起的那一刹那,她才反应过来,幽怨的瞪了眼那张碍事的面具,然,再幽怨,她也没想过擅自去揭开那张面具,尊重别人的隐私,这点道德她还是有的。 一双柔软无骨的小手缩回被子里,准确无误的一把抓住冷傲天的手,霎时,被那种超高的温度烫得甩开手来。 这一刻,倾颜算是彻底的被惊醒了,顾不上其他,脑海里除了要救人,别的什么也没想。 她匆匆忙忙披了件衣服,冲出房间,很快便从厨房打来一盆冷水,可当他将帕子浸湿水拧干来想要敷在冷傲天额头的时候才又想起那张该死的面具。 烦死了,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讨厌面具。 没办法,尊重他人隐私嘛,倾颜只得弃了那盆水,另想他法。 她不得不又起身打开暗门,从药房里拿出一小瓶从琉璃苑购买的酒精和一个比盆小一些的盆盂,准备好一切,她又不得不将被子揭开,并将冷傲天身上的衣衫全部解开来。 冷傲天身上穿着纳兰锦的衣衫,而他自己原先那身早被倾颜卷成一团扔到床下。 昨夜,沐子川进屋搜查的时候,倾颜一直提心吊胆,就怕沐子川脑子一抽,往床下搜人,当然,这也得亏了这个世界,人们还不懂得训练军犬,否则,昨日绝对逃脱不了。 冷傲天身上全是伤口,擦拭酒精于他而言无疑似火上浇油,可是,为了帮他降温,除此之外,暂时别无他法,总不能让这人没被仇家杀死,反而被高烧给烧傻了吧。 倾颜很小心的避开他身上的伤口,认真的用浸过酒精的棉布在冷傲天的腋下及腿弯处反复擦拭。 这一刻,在她眼里,冷傲天只是个病人,她没将其当作一个不相识的成年男人,更没觉得羞涩和别扭。 反复着同一个动作,一刻钟后,倾颜已是手脚酸麻,但她不敢松懈。 又是一刻钟过去了,冷傲天身上的温度终于降了下来,唇瓣也不似方才那般暗红。倾颜松了一口气,停下手中的动作,替床上的男人将衣衫整理好,锦被再度盖上,而她整个人却瘫软在床上。 整个人放松下来,倾颜这才感觉到有点儿冷,她背后被汗水浸湿的衣衫紧紧的贴在身上,股股寒气袭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尽管很累,倾颜却不敢躺着,她赶紧从床上爬起来,从衣橱里找了套干净的衣衫,进了房间后面另僻的净房。 从净房出来时,倾颜已然整理好自己,扫了床上昏睡不醒的男人一眼,她脚步缓缓的出了房间,出去时,随手将门紧闭,生怕有人误闯了进去发现了男人的存在。 他要求保密的,不是吗?从将他扶进房间的那一刻起,便等于她的默认。 ** 昏睡中的冷傲天犹如在水深火热之中挣扎,只感觉到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几经沉浮。 睡梦中,许多凌乱的片断轮番闪现,令他焦躁不安。 在他牙牙学语时,那个如恶魔般的女人狠毒的面孔,让他恨之入骨。 这些年来为了立足江湖培养自己的势力他所经历的血雨腥风,让他麻木。 那一日,在破庙中与倾颜翻云覆雨,让他感到庆幸,或许,遇见倾颜才是这些年来他心中刻骨铭心的温柔。 前一刻,近乎死在天煞剑下的那一瞬间,他似乎尝到了害怕的滋味。 从前的他,从不怕死,为了自己的责任与目标,他全副武装,犹如一只刺猬,时刻准备着战斗。 可是,就在昨晚,天煞的剑气扫向他的脖颈,当他避之不及时,那一刻,他脑海里浮现的不是别人,而是倾颜那张倔强的俏脸。
也正是因为倾颜,让他想起自己心里的遗憾,愣怔当场的他突然之间觉得脚下一软,整个人往右踉跄了几步,也正是因为这几步,他躲过了那致命的一击,从而让右手臂承受了一切,也正是因为右手臂上那深可见骨的伤口,才让他在接下来的对战中屡屡被逼入绝境,不得不仓皇而逃。 昏睡中的男人睡得并不安稳,整个人像是在炼狱之中,他拼命的挣扎,想要摆脱束缚,直到感觉到一股冰凉,还有一个女人温声细语的说话声传来,慢慢的他才平静下来。 他也不记得过了多久,只是感觉到身上那种炼狱般的感觉渐渐淡去,他的额头也开始慢慢沁出细密的汗珠,只是被那张银色的面具遮掩,没人发现,慢慢的,他又昏睡过去。 片刻过后,倾颜再次回屋,左手端着一个装茶水的陶瓷水壶,右手拿着白瓷小碗,一步一步靠近。 在床边停住脚步,见床上那人还是不见清醒,倾颜表示一个头两个大,这下该怎么办?医馆那边,还有秋竹…… 倾颜几不可闻的轻叹一声,认命的坐在床沿边,从水壶里倒出半碗滚水,然后又从另一个水壶里倒出半碗凉水,接着便将调羹浸湿,就着湿意,将调羹送到冷傲天的嘴边。 几个来回,冷傲天原本干裂的唇瓣看上去湿润了不少。 喂完水后,倾颜看着床上的男人出神,眼神空洞的她好像透过冷傲天想起了什么人。 上一次这么细心的照顾一个人是有多久了?久到她好像都忘记了曾经发生过类似的一幕。 呵,现在想想,当时那个男人是多么的无情啊,她牺牲自己的一切,只为讨好他,可是他呢?似乎从来没有在乎过,不论她做什么,于他而言都是不屑的。 那么,现在她又是在做什么?对,她只是在还那日的相救之恩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