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亨特
“三儿你可真有意思,哎这狗叫什么名字?” “它是杂种狗没有名字。” “为什么杂种狗不能有名字?咋们学校门卫养的杂种狗也没名字。” “我也不晓得为什么。” “那我们来起个吧。”陈晓红来了兴致,可三儿那鸡贼想亲嘴的是高个子的方鸣。 陈晓红说:“叫它杰克怎么样?洋气点。要么皮特也不错。” 三儿说:“不好啊,这杰克皮特就跟咱这王静刘超一样满大街都是,还不如叫香肠。” “不好不好,叫香肠还不如叫糍糕,不过还是别叫吃的好,听起来怪饿的,大晚上一喊又想吃了。” “要么……”方鸣抚抚长发,“叫亨特儿?” “亨特儿?是什么?” “以前看过一部美国电影,是偷偷带回来的录像带,里面一条狗就叫亨特儿,特神气。” “亨特儿。”三儿用标准北京话重复一遍,其实他知道亨特儿是英语Hunter的谐音,意思是猎人。 方鸣这野姑娘起这野名字,她这朵“野蜜”三儿采定了。 “亨特儿……好名字!就叫亨特儿。” 他抱起狗晃了晃,“记住了啊以后你就叫亨特儿,我叫亨特儿你要应,可别给我丢面儿。” “亨特儿!”三儿唤。 “汪汪!”狗答。 “亨特儿!”他再唤。 “汪汪汪!”狗又答。 “好聪明的狗。” “你也抱抱。” 三儿将狗交到方鸣手中,能感觉到他们手指相触时有电流在短毛上迸发。两人互望一眼,好像要犯心脏病似得立马避开。 陈晓红说:“于左耳再给我们唱首歌呗。” 三儿左右望望,一块彻夜排队的有百来人,不过他还是毫不犹豫的拿起吉他,特意对抱着狗的方鸣说:“这个是我自己写的,叫《闯》。” 方鸣微微一笑,三儿拨弦弹琴,特有范儿的唱起来。 我,走在路上,影子在地上。 想,我的慌张,凝在脚上,抓着我不放。 我不懂我不是这样,我不该这样,额头流下的汗又滚进眼眶。
为什么要给我一颗跳动的心脏, 绝望了给我飞翔的翅膀, 每天我活在这多无聊的地方, 多么想要流浪。 为什么要给我一颗跳动的心脏, 又把我丢在这寂寞战场, 这世界有多大我就有多彷徨, 有没有一点希望? 每一天快乐又怎样, 荒凉的太阳,感觉正在蒸发, 从这个,世界上。 …… 姑娘们听了感动鼓掌,或许在很多人看来这完全是首无病呻吟的歌,就跟许多十几岁的孩子写的作文一样,明明生活很好可却总要哀嚎。 夜深了三人裹着毯子相互依靠着盘膝而睡,亨特儿也在他们中间为他们提供多一份温暖。睡不着的三儿不时拍拍亨特儿的头或扯扯腿,挤眉弄眼的冲右边的方鸣做鬼脸。 恭喜他成功吸引到一位喜欢的异性,现在他可以拉起她的手到处走走,即便实际他们才认识几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