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节 cao蛋
可其实就算考进去了也是混四年,玩四年,出来了除了可以对农村老乡说“俺家也出了个大学生”之外,没屁用。 老宋问:“曹老板儿子也不小了吧?” “嗯在南京上大学。” “一定是好大学。” “大学是不错,可现在这大学有几个是真读书的,一进学校就相互比来比去的,手机要最新的,电脑要最好的,从来不在学校食堂吃饭,下馆子也要挑好的。前两天还问我要了个五千多的手机。” “是啊,小孩子攀比心重,也不晓得笔笔成绩。这五千块的手机像俺这种上哪榨钱出来。” “可这大学还是要上啊。”曹清波摸出烟刚要抽,想到老宋这尘肺病又放回去了。 “没事你抽吧,俺这也是例行拍片检查,拿文化人的话讲,生死早扔外面了。来!抽上!” 两人一块点上,深吸一口又在这闷热小屋中喷出。 曹清波眯着眼说,“老宋等我们这桩事做成了,我不会少了你那份,你这牵线的帮了我大忙。” 老宋叹口气,“唉曹老板俺也不晓得说啥好,你是俺见过最实诚的老板,以后你只要用得上俺老宋的地方,尽管开口。” 大概是一下子讲的激动,老宋不住咳嗽。曹清波掐了手上烟看着这个可怜人。 他干着断子绝孙的勾当,过的却猪狗不如。世上为什么会有这种人呢? 正因为过的猪狗不如才去干断子绝孙的勾当的,还是干了断子绝孙的勾当,才猪狗不如的呢? 曹清波对这种人产生了极大的厌恶。 他们与前些天深夜在路边瞧见的偷灯泡的人是一类,他们会砸了价值百元的漂亮灯罩,只为了偷里面几块钱的灯泡。 他们像蛆,被排挤在社会最边缘,可怜而恶心,随便谁都能一脚踩死他们。 可谁都嫌他们恶心而不去招惹。 曹清波心中怀着这样的想法,脸上却礼貌的和老宋道别,还关心的让他好好休息。 出了棚户区,老宋她老婆在垃圾池和另一个女人发生争执相互拉扯起来,曹清波快步走过,坐上牧马人。
当社会记者多年,他见过许多阴暗的东西,可此刻他仍觉得有点恶心想吐,好像有只苍蝇卡在了喉咙里。 在回去的路上曹清波打电话回南京编辑部向主编汇报调查进展。 老谭认真听完后忽然来一句,“小潘下个月五号结婚,你去不去?” “下月五号我哪回得去。” “那你人回不来钱回来吗?” “滚他娘的蛋,我这厚厚一叠油费差旅费还等着报销哩。” “我不是跟你说咱们编辑部现在支出困难,要你省省吗?” “再省车总要吃油吧,吃水能跑?” 老谭冷冷的说,“你那车太会吃油了,让你卖了换台日本车你又不听,反正这回没办法给你全报了。” “cao.蛋。”曹清波骂一句后挂了电话,“全他吗cao.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