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渔人在后
夜猫子酒吧，营业时间是晚上六点到凌晨六点，白天根本没有人。 肖遥带着勾四，坐在一张桌子前，点了一瓶酒，无聊的喝着。 金炳文带人传话去了，传肖遥的话，现在城东没有老大，肖遥要找一个老大，哪个城东的混混，想当大哥的，马上到夜猫子酒吧来，谁先到，这老大的位置是谁的。 这种事不能上电视，打广告，只能通过一些道上的兄弟去传，但是传播的速度却是绝对比电视传播的还有效，因为那些混混根本就没人去看电视里的烂节目。 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城东各个娱乐场所的混混们，只要是睁着眼睛的，都收到了消息，心里面有些活动的，便向夜猫子酒吧赶。 肖遥和勾四在喝酒，酒是普通的长城干红，酒味一般，只能说是真酒，喝着让人放心，味道实在不怎么样。 坐在一起，勾四说了，从小他就跟着王东混，帮着王东抢地盘，所以王东对他也是格外的器重，什么事都与勾四商量，比亲兄弟还亲。 听起来勾四是个很重义气的人，但是肖遥的心里却在冷笑，王东之所以对勾四这么亲，那是因为什么事都指着你做，当然要对你亲切点了，用狗还得给块骨头啃呢，何况你一个人，必须得拢住才行。 话里话外的意思，勾四不会背叛王东，除非王东背叛他，他才会离开王东。 肖遥在旁问了一句：“那你说王东会来捞你吗？” 勾四低着头，半晌用力的点了一下，说道：“如果王东被你扣下了，我一定会去找你要人。” 肖遥追问道：“如果王东不来找你，任凭你在我手里自生自灭，或是被打成了残废怎么算？” 勾四认真说道：“如果他不管我了，那我也没必要管他了。” 抬头看着肖遥，勾四认真说道：“你想拉拢我吧，如果王东不来，我跟你混。” 要的就是这个意思，两个人酒都快喝完了，勾四才松口，肖遥很满意这个结果，呵呵的笑了，举起了酒杯。 一瓶酒喝了很久，夜猫子酒吧里面是一片寂静，只有两个人在坐着，可是夜猫子酒吧的外面，却是站满了人。 大群的人聚集在酒吧的门前，分开成一伙伙，目光落在夜猫子酒吧的门前。 有以前跟宋老八混的，有不是跟着宋老八混的，自己立门户的，总之这些人都想当老大，看着夜猫子酒吧的大门，都想进去看看，能不能碰上传说中的那位能定人老大身份的肖遥。 犹豫总是短暂的，第一个人到时，心里还有些畏惧惊恐，不知道消息真假，肖遥真意，没有进去。 可是人多了时，再想进去就是另一个味道了。 一个自己立门户的混混头子，见一群人就是站着看，撇着嘴，挺着胸，大步向酒吧门口走去。 结果没走出两步，身后有人说话了，或者说是嘲笑，“隋盛，你多大的脸，敢往那酒吧里面走，那是你去的地方吗？” 隋盛回头看了一眼说话的人，冷哼了一声，继续向前走，毫不理会。 虽没理会，但是他眼中的余光，却是一直向旁边看着的，在看到说话男子和旁边的其它人全动了，向他这边压来时，他步伐忽然加速，好像百米冲刺一般，向夜猫子的门口冲去。 速度在他认为已经很快，然而许多都想当老大的人，心比他更急切。 城南混混传回来的消息，谁第一个跑到肖遥面前的城东混混，就是城东的大哥，坐宋老八的位置。 这可是天上掉馅饼一样的好事，谁错过可就真是错过了，估计得成为终生遗憾的大事。 而且这事一点假没有，金炳文为了这事，拼了命的跳楼，终于抢到了老大的位置，谁不拼命去抢才怪。 所以没有人在这时候偷懒，敢冲上去的，都是些胆大的，稍有些地位的混混。 动了便没有回头路，有离得近的，一把抓住了隋盛，上去便是一拳。 隋盛早有准备，脚早抬得老高，两个人互相都挨了一下，两败俱伤的弹向了一边，让出了路。 有路，后面的人便往前冲，结果门就只有二米宽，一个人自然的走，还很宽裕，要是一群人往里挤，明显就很窄了，而且挤得有些要命。 走得进去，便是老大，拼了命也行，一群人挤在了门口，你一拳，我一脚的互相招呼着，早忘记了曾经一起喝过酒的事，此时有的，就是抢先谁第一个进去。 每一个在最前面的人，都是挨到攻击最多的人，一时间，夜猫子的门口就好像遥不可及的龙门一般，谁走到那都被放倒，血溅龙门。 有人被打倒，难免出些声响，肖遥两人在里面喝着酒，也听到了声响，互相看了一眼，站起身来。 走到了门前，迎面便有一人拱了进来，那抓狂一样的手势，满脸的血，看得肖遥不由一怔，还以为是个疯子。 还好那疯子冲出来两步，便倒地不起，后背处，不知谁给插了一刀，看模样，虽不致死，但伤不伤，不马上送医院，可能会死。 门外还在撕扯，被打倒在地，堵在门口的人已有半米多高，看得肖遥脸色越发难看。 “干什么呢？”肖遥大喊了一声，外面的人没有听，还在继续扭打。 “我是肖遥，都给我退开。”肖遥又喊了一声。 这一声好用，因为他提到了肖遥的名字，门外的人零散的又动了两下手，便再没人动手，退到了一旁，让出了路。 门前两个人叠在一起，起都起不来，肖遥只好跨了过去，回手说道：“这伤的这么多，都快点送医院去，出人命了你们这些人都得进去。” 大后面一这些伤者的兄弟，急忙过来抬人，剩下的一些有伤，但是没倒下，心里还想当老大的混混们走上前来，站在肖遥面前，就和月亮湾的小姐一样，站成一排，挺胸做出一副英雄了得的模样。 “想当老大，光能打有什么用，得能服众。”肖遥喊了一句，目光扫过众人，扭身又进了酒吧。 一群人都怔住了，不明白肖遥的意思，这么多人，都打成这个模样，还谈个屁，不过又不敢再动手打。 没多久，金炳文来了，带着几个兄弟回到了夜猫子酒吧，消息都散完了，任务也算完成了。 “金老弟，肖老大刚才说要能服众的人，你说我们这里面，谁最有名望，能当得了城东的老大。”一个年纪稍长些的混混问道。 金炳文想插一句嘴，不过一想肖遥的性子，稍有一点不满意，可能就怒起，说多了话，后果可能很严重。 回头看着城东这边想当老八的五六个人，金炳文说道：“没什么，你们自己商量谁当老大，商量明白了再进去，只是打破头一样的抢着进去了，回头让别人给宰了，也是白扯。” 问题就在这，人都放倒好几个人，谁还能怎么谈。 五六个人互相看着，半天也没挤出一个屁来，都想当老大，谁愿意退出。 金炳文进去了，不一会又出来了，传了肖遥的话，没事的人都散了，想当老大的商量好了再进去，谁再打架，到别处打去，别在夜猫子门口打，否则取消当老大的资格。 太阳已然升起，温度升高时，晒得人头顶冒油，一人提议说道：“我看这样，我们到那边的树底下去坐会，慢慢商量，大家有什么要求意见的，都摆出来，城东就这么大，大伙以后还都得常见面的。” 几个人纷纷点头，中间隔着些距离，走到了那树荫下，各站一处，开始了对话。 酒吧里面，肖遥桌边多了个金炳文，酒也多了一瓶，话聊得仍是不多。 第二瓶酒喝到一半时，肖遥看了眼表，说道：“这还有一个小时，就到中午了，我看叫点快餐快来吃吧。” 肖遥想走，不过走了这边的情况便可能出现差池，消息放出去了，那些城中有想法的人，难免会弄出点什么事来。 酒吧里也有后厨，只不过做的都是员工饭，酒吧的老板也到了，喊着厨子快去做几个菜，自己拎着几瓶酒到了肖遥这边的桌前坐了下来。 老板年近五旬，但人长得富态，脸上油光锃亮的，看不出半点的皱纹，显得很年轻。 笑起来，那张脸让人看起来很和善，是个容易相处的人，但是眼角处，一道疤痕却是显得这个人，也有曾经。 “肖老大，昨天睡得晚，才起来，不好意思，没招呼你。”酒吧老板客气的坐了下来，打开了手里面的伏尔加。 “试试这个，我哥们从俄罗斯带回来的，行货正品，冷冻过的，味道保证不错。”酒瓶子扬了下，听着里面的酒声好像有冰在撞，看起来，应该是放在冷冻里面冰的，即结了一层冰，又没有把瓶冻裂，冻得很有火候。 肖遥一口将杯中酒喝光，酒杯送了回来，那酒吧老板瓶口递过来，斜着倒上了酒。 有冰渣缓缓的堆了出来，漂在酒杯的上面，正以rou眼能及的速度融化，酒吧里老板，急忙说道：“肖老大快喝，这时味最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