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9章 跨马乘白演剑阵 来处来兮去处去
恒憍闻言，感激涕零地说：“我天马族建功立业，终究是要依附于天人之族。” “无为散淡，绝非我等终身所为，从此再无三巨战群。”恒憍涕泣言毕，遂立下誓言。 誓曰：“吾愿追随尊主，誓死效力！绝不背叛！” “吾愿追随尊主，誓死效力！绝不背叛！”一众天马族少年，随后纷纷立誓。 那被高、华二人一直扭着的常放和逸天，此时也表示愿意归顺。 白剑行允其立誓，高、华二人遂放开他们，让其立下终生必须遵循的誓语。 在虚空群山、诸灵宠及高、华二人的见证下，白剑行和天马族25位少年立下了誓愿遵守的诺言。 恒憍首先脱下他那皎洁的上衣，化作金络辔头，然后退下他那盛装的佩裳，化作黄橙橙的鞍鞯。 顿时，华光闪烁，五彩纷呈。 “咴咴咴……” 只听一阵天马鸣叫，俄见一匹雪白的高头大马，仿佛冰雕雪筑的一般，气宇高昂地屹立在众人面前。 白剑行见此情景，下了虎背，走到白马跟前，一手抚摸白马的头脸缕辔，一手抚摸它的鬃毛鞍鞯。 白剑行口中轻语：“谢谢你！恒憍，我绝不负你！”言毕，他纵身一跃，稳稳当当地坐在了马背之上。 他微微一笑，瞬目看着众人，朗声说道：“诸位！怎么样？” 此时，高、华二人已经放开常放、逸天，静候在一侧，于是，闻言齐声喝彩：“帅……” 常放、逸天和其余22位天马族少年，见此情形，纷纷脱衣退裳，化作一副副鞍鞯辔头。 只见得一片片光华璀璨，又听得一阵阵天马嘶鸣，“唰唰唰”、“咴咴咴”…… 刹时间，剩余的天马族少年全都变成了银鞍银辔、全身雪白的雄壮天马。 白剑行看着眼前一片雪白的天马，心里充满了喜悦之情。 他笑容灿烂地说：“髙衍！你就把逸天让给华鬘云吧，你自己最适合选择常放做脚力。” 白剑行这样的安排，髙衍只能点头称是，而华鬘云却比较满意，于是三人都骑着高头大马甚是得意。 忽然，剩余的二十二匹天马和一直停留在外的一众灵宠，一齐嘶鸣吼叫起来。 咴咴咴、啾啾啾，吭吭吭、吼吼吼…… 各种嘶吼鸣叫不绝于耳。 最后，竟然连那口金钟也跟着轰鸣起来。这是群情激奋的节凑啊！ “尊主！”这时，髙衍开口了。他髙衍开口，言必称尊主。 “现在，尊主灵宠充足，兵马已备，已经完全可以组织应用起来了。” “应用？”白剑行听到髙衍的话，但不知他的话意所指，便下意识地重复了两个字。 “是的！”髙衍肯定地说，“以尊主现在拥有的资源，完全可以组织一个剑阵了。”“ 剑阵！什么剑阵？”白剑行若有所思，随后缓缓说道：“是该搞个剑阵了，但是搞个什么样的剑阵呢？” “就搞一个能把现在需要提升实力的兵马灵宠都用得上的综合剑阵，既能攻防兼备，又能练功升级。” “这样的剑阵，要怎么做才能搞成呢？”白剑行开始琢磨起来。 所谓剑阵，自然就是利用灵剑而布置起来的阵法。有道是：孤木不成林，独剑难为阵。 但是，目前他已经有一把飘渺神剑和一把翠羽灵剑，这足以让他能够布置出剑阵来。 如果在这阵法中，既寓有神剑，又辅以灵剑，那么它就是名副其实的剑阵，尽管它只是一个剑阵的雏形。 既然双剑成阵有亏，那么就在辅助方面做足功夫，充分利用灵宠做个四象五行六合阵。 这个四象五行六合阵，辅以金钟，寓以双剑，绝对就是一个不错的剑阵。 小黑麟牛，还有神龟灵蛇，合计十大灵宠，都可以都当作兵勇使用。 这飘渺和翠羽是名副其实的神兵利刃，金钟可以作为防御法宝，而二十五匹天马就作为阵法运转的动力。 计议已定，白剑行便开始排兵布阵。 凤凰在上！龟蛇在下！虎踞龙盘！麟牛钟剑！ 一道道的敕令密言，自白剑行的口中源源不断地诵出。 于是，天马穿梭，大阵运转。 但只见：风神凤鸟凤之皇，盘旋飞舞于其上；灵蛇神龟缠一起，蠕动徐行在下方。 五龙围绕环四宇，白虎明堂跃八荒；小黑麟牛亦腾举，左钟右剑放毫光。 更有那髙衍、华鬘云，乘骑白马伴两翼。 这正是： 一气浑元立两仪，三才定位四象希；五行运化妙六合，七曰来复八门异。 九宫十方都照应，十一天合聚元炁；十二元会成一体，二十四向定分际。 三十六位演天数，七十二路寻趋避；八十一步量天尺，一百零八化玄机。 斡旋造化乾坤变，颠倒阴阳气象奇；曲径通幽瞬即至，驱遣神灵运元极。 忽然之间，剑阵已成。 白剑行顿时感觉到魂域之中，又有一股魂力汹涌生出。 这时，他的魂域之中已经有了三股的魂力涌动。 这三股魂力的涌动，正是侠境二重天的主要标志。 侠境以二阶魂力种子进化成初始魂域为标志，初始魂域滋生出一股魂力则为侠境一重天。 在侠境一重天的境界中，当魂域之中再滋生出两股魂力时，即为侠境二重天。 侠境二重天，魂域便有三股自由涌动的魂力可以应用，整个魂域积有12544丝魂力波动。 “剑阵已成，侠境二重！” 白剑行微微一笑，随手一提坐下白马的丝缰缆绳，口中喊道：“收！” 霎时，剑阵骤停，众宠匿迹。 山岗之上，只留下二十五匹天马和白剑行三人，那金钟和飘渺翠羽剑也被白剑行收入佩玖空间。 佩玖空间直径已经扩大到120多米，那些次空间也扩大了一倍（直径2.177米）。 “嚯！这么厉害。” 髙衍看向华鬘云，他一吐舌头，表示非常惊异于白剑行的超常成就。 华鬘云一耸肩头，紧紧地握了握手中的黄色大棍，显然也是激动不已。 白剑行看到二人做着搞怪的表情，心里暗笑。于是他脚下一踹金色的马镫，朗声说道：“好了，走吧。” 他话音未落，便一骑绝尘而去。 “啊！”华鬘云见此情景，轻呼一声，“这就走了？” “是啊！赶快走吧。”髙衍提醒她一句，便说：“尊主！这记忆了阵法的山岗，不能丢下啊！” 白剑行轻“哦”一声，心道：“记忆了阵法？那岂不就是阵盘吗！” “呵呵！差一点忘记了。” 白剑行不无得意地一笑，回头对着磨磨蹭蹭的高、华二人说：“快走！不然你们可就要被印入阵盘了。” 高、华二人闻言，急忙策马扬鞭，向前紧奔。 天马，不愧为天之骄子！它们一跃而起，隐藏着的透明rou翅一经展开，便是腾飞在虚空之中。 这些腾飞在虚空中的天马，象是飘洒在蔚蓝天幕上的片片雪花，洁白静美，好看至极。 白剑行回眸瞟了一眼那处演绎过剑阵的山岗，神识便在那片虚空之中圈圈画画。 正好，魂域之中的三股魂力汹涌而出，于是便把那记忆了剑阵之法的飘渺空间收入到佩玖之中。 天马“咴咴”，白剑行任凭它们在虚空之中，竟逐腾飞。 但是，他却再次把神识放开，御使魂力，把那些没有被乘骑的天马，鞍辔全部除下，收入佩玖空间。 这些天马飞翔得更加欢快了，仿佛是从来都没有这样的自由自在，又仿佛这整个的虚空就是它们的家园。 白剑行携二人、乘天马，瞬时飞离了十万里飘渺山域。 突然，白剑行感觉蔚蓝的天空，更加地宽阔无际。 面对着空旷无垠的天域，白剑行依然任凭天马自由驰骋。 忽然，华鬘云开口说话了。 “白少主！我们这是要往哪里去啊？” “我们要往哪里去呢？” 华鬘云的话让白剑行兴奋不已的心里，猛然一沉。 他喃喃自语：“这样，我们能去哪里呢？” “尊主！我们这样或许可以去到天之涯。” 髙衍接过了话头，但是，他的话只是提醒而非提议。 有道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白剑行闻言，心里莫名地升起一丝期待：“天之涯，那里又有怎样的风景呢？” 当说到能去天之涯，白剑行三人就想看看那边的风景。 但是，这一行的三个人，谁也不知道那边的风景，会是个什么样子。 于是，满怀希望的三个人，不禁陷入了一阵的沉默之中。 在久久的沉默之后，白剑行不由地吟哦道：“天之涯！天之涯！渺渺前路，何处是归宿？” 正是：一石激起千层浪，一语提醒梦中人。 听到白剑行的吟哦，华鬘云不由地想起与自己同来的一众花鬘，还有自己手中的黄色大棍。 同来的众花鬘和金守柱，现在还都处于本体状态。 这次的放逸天之行，虽然说收获颇丰，但是也付出了不菲的代价。 她虽然并不会后悔，而追随白少主的初心也一直坚如磐石。 但是，想着三人行，她必须要坚持自己独有的见地。 “所谓‘从来处来，到去处去’，大概讲的就是这方面的道理吧。” 华鬘云此时说出这样一句道理简单的话来，看似无心、实是有意，她就是要提醒白剑行莫丢大智慧。 虽然华鬘云的话有着劝诫的意味，但是，此时白剑行毕竟不是一人独行，他必须要照顾另外二人的想法。 正如往圣所云：“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 这样才能做到善与不善皆可为师，才能达到无处不可学、无人不可以为师的境界。 这不只是谦虚好学、见贤思齐的问题，而且，还要做到见不善以为戒惧，从而反省己身、自觉完善修为。 推己及人，华鬘云的话让白剑行想到了与自己同来的蕃花六十人。 那些蕃花少年从白剑行驾驭的七彩飞舟之上飘落下来，在妙华山麓的香海沙岸挣扎也该有不少时间了。 想到那些被自己丢下的蕃花少年的处境，白剑行便想到了自己此时的来处和去处。 他要去寻找他们的下落，顺便帮助华鬘云恢复那二十二花鬘和金守柱的人身。 于是，他正式向华鬘云说道：“现在，就去妙华山麓的金沙岸吧。” “那里远离此处，既可以恢复二十二花鬘和金少主的人形身体，同时，也可以寻找我的伙伴。” 华鬘云表示无限地感激，并坚决支持他的决定。 然后，白剑行对髙衍说：“兄弟！对不起，不能陪你去天之涯看风景了，以后有机会再去吧。” 髙衍简直是受宠若惊，嗫嚅道：“一切听由尊主决定。” 最后，白剑行抚摸着座下恒憍天马的额发，轻声说：“辛苦你了，知会同侪，我们现在就去妙华山麓！” “咴！咴！” 天马恒憍，长嘶两声，率先向着通往妙华山麓的时空隧道飞去…… 借助于时空隧道，二十五匹天马带着白剑行三人，瞬即出现在到妙华山麓。 那金沙水岸，正是岸芷汀兰，波光无限。 金光闪闪的妙华山麓，便是坚守天里金沙国的边界。 碧波荡漾的亿万清波，正是具备八宝功用的香海水。 看着眼前曾经熟悉的景物，白剑行纵身跃下天马脊背，便除下恒憍的鞍辔，收进佩玖空间。 他手指香水海，对恒憍说：“下去吧！虽然现在还不能为你们接风，但是，在这里却可以为你们洗尘。” 恒憍闻言，腾身一跃，便纵身在香水海里。 其余二十二匹天马，看到恒憍纵身入海，便也纷纷跳入香水海中。 高、华二人见白剑行做了这样的安排，便也依样跳下坐骑，除去它们的鞍辔，让其入水沐浴。 白剑行见高、华二人已经无所事事，站在金沙水岸，只是闲看天马戏水，甚是悠然，便呵呵一笑。 “二位莫不也要下去洗洗？” 髙衍和华鬘云二人，听到这话都是“噗嗤”一笑，异口同声地说：“尊主/白少主！莫不也要下去呢？” “我就不下去了。如果你们要下去，我就在这给你们看着。”白剑行脸上的笑意，渐渐地淡去。 见白剑行如此一说，二人便嘻笑、打趣说：“我们也不下去。如果尊主/白少主要洗洗，我们就陪你。” “可惜！你们如果不去洗洗，真是可惜了。”白剑行摇着头，一副非常认真的模样。 华鬘云见白剑行不爽，感觉仿佛有什么不妥之处。 于是，她便说：“可惜什么？白少主都不下去，我们下去有个什么劲。” “可惜这八宝功德水，可遇而不可求。错过了此处，可就没有这个地了。”白剑行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高、华二人感觉白剑行没有别的意思，便又高兴起来，鼓动说：“要不，我们一起下去吧。” 白剑行莞尔一笑，“嘿嘿”地说：“算了吧，我可没有当众脱衣的嗜好哦。” 说到脱衣，华鬘云扭捏一下，笑道：“我们也羞于人前脱衣啊。” “算了，算了。你们就帮我护法吧，顺便照看一下这些天马。拜托！拜托！” “这个当然。说到天马，你怎么不怕它们溜之大吉呢？”髙衍接过话头，提出自己的一个小小的疑问。 “且！白少主把它们的衣裳全部给脱光了，那可是人家的‘天衣’，它们溜之大吉还有什么用？” “奥，原来如此。真不是盖的，这招真绝！”华鬘云非常得意自己的高见，髙衍不能不由衷地表示赞叹。 看到两人一唱一和、煞有介事的样子，白剑行打趣说：“所以你们也怕我收了你们的衣服，好小心哦！” “我们虽然不怕，但是，却也不想无法见人。”华鬘云嬉笑说。 白剑行见华鬘云嬉嬉笑笑，便戏说：“既然不怕，那又怎么不敢见人了呢？” 华鬘云毕竟是个女孩子，见白剑行挑逗自己，便作羞怯之态，扭头看向髙衍，嘴里直说：“他真坏！” “不！我不坏！咳咳。”看到华鬘云羞怯地背过身去，白剑行就有想要冲上去拥抱她的欲望。 “我怎么能有这样的冲动呢？这玩笑开的也真是有点太过了吧。” 白剑行的心里一阵地懊悔不已，场面一下子陷入了沉寂。 “别不好意思哈。要不，我皮厚先脱。”髙衍一脸的淡笑，嘻嘻地说道。 “别介！以后我们各守际分。说好的给我护法，你们就开始吧，看我能不能帮助诸位花鬘恢复人身。” 白剑行借机打破尴尬，盘膝坐下。高、华二人，一如约定，在其左右，为他护法。 在白剑行静坐不久之后，妙华山麓的金沙水岸，便在他的意识里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尊巨大的神像。 这尊神像，盘坐在坚守天，头顶华鬘天、面对香水海，背后妙华山，金光闪烁，宝相庄严。 忽然，神像二目之间的中眼洞开，一道金光直射远方。 在那金光之中，演绎着魂域的幻化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