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一箭无数雕
“布防图？”小a皱眉慢慢将这页图纸拿过来仔细研究起来。 “嗯，而且图是很详细的，目标路线的周围，建筑和街道结构都十分清楚，防御点和伏击点标记的也都一清二楚。” 哑王过去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的，对这种图上手很快，一眼就能看得懂攻守各自的安排。 还真不亏小a先把图给他看。 但哑王又有些悻悻地说道：“可惜，不知道在哪儿，又不知道是做什么的，这张图，终究还是没用。我们……呵呵……白跑了。” 小a却似乎没有听见，即不高兴也没表现出多少失落，愣愣出着神。 突然，小a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轻轻笑了起来。 哑王看着他，不知是何用意。 “不，还是有用的。”小a的疲惫一扫而空，眼中又恢复了自信而锐利的光彩。 “什么意思？”哑王明明听出小a在卖关子，也没有生气。他清楚小a怕他反悔，需要时时刻刻表现出自己的长处来坚定他合作的决心。 “我们不仅知道在哪儿，也知道这是要干什么。”看着哑王不解的样子，小a笑着，随手把刚刚向老板讹诈来的地图册掏了出来，对着目录找了一下，就迅速翻到了一页。 哑王早就忘了它。 “我记得那个老板和我们说过，那个第三方势力会在西城区转移过程中动手，所以才会指点给我们去那里，到时候也许有机会浑水摸鱼。”小a微笑着，说到这里的时候，目光中却闪过一道狡猾的光，“这么好的机会，他有人有实力，他又怎么会不趁机来捞一笔？” “你是说……”哑王也不笨，小a这么一说，他也有了头绪。果然，就在地图册上，打开那一页的街道线路，与图纸上的完全符合，不论是整体结构，还是每一个细节，都完全对应。 而这一页，标题处，写的正是“西城区”。 其实之前，不论哑王还是小a，一直以为，西城区“”是指整个城市的西半边区域，结果没想到，竟然只是图中的这一片区域，在这本像字典一样厚厚的地图册里，这只是其中一页。 两人心中都不免倒吸一口凉气：这座城，究竟是有多大？ 而对于小a来说，更是震惊，因为他记得老帽说过，老帽自己所了解到的城市，也只是冰山一角。 老帽了解的，应该不会比地图册少吧？ 小a不敢往下想了，赶紧接上刚才的话题继续说道。 “但同时，还有一件事：既然是件有油水的事，他又为何尽心尽力把生财之道指点给我们？他真的有那么好？” 哑王一惊：“你是说有危险？” 哑王自然知道，这座城里，又怎么会有良善之辈？ 小a想了一下，严肃说道：“危险必然会有，但应该反而不大。” “这又为什么？”哑王不解。 “商人无利不起早，我那么纠缠，他都能忍着，必定另有所图。所以，我才怀疑他。” “但我对老板的话怀疑，不是怕他骗我们送死，他忍我那么久，不会只是为了让我们白白送死，因为那样他毫无利益可言，但若是我们侥幸逃过一死，他必定没有好日子。” “所以，他的目的，是让我们活着，并且卷进西城区的乱局。” 哑王这才看出些眉目，想了想问道：“你是说，他的目的，是让我们来浑水，他们再来趁乱摸鱼？” “只有这种可能了。” 可哑王还是觉得有些问题：“可他不是很清楚吗？我们只是两个新人，那么大的局，他们都要规划侦查费这么大劲儿，我们怎么可能有这么强的能力去制造混乱？” 小a把图给他递过去，也有些疑惑。沉默了一会儿，他不确定的说道：“总之，他应该会有别的安排，应该不会把宝压在我们身上。” “那我们还去吗？” “去，为什么不呢？我说这些，不过是说我们要提前防备，到时候随机应变吧。” 哑王犹豫着问道：“对了，你是怎么知道，那份报纸里面，夹着这种东西？” “我也是瞎猜的。”小a这么说，并不是谦虚，“我们刚进去的时候，老板吃着东西看着文件，见我们进来，就放在了一边，本来我还没有注意这几张纸。可是过了一会儿，我就转了个身的时间，几秒钟，回头竟然发现文件就不在了。越是要隐藏的东西，我就越有兴趣。” “本来，我也不知道，老板把东西藏在了哪里，于是我就瞎猜，几秒钟，他身形未动，所以就是在一伸手的范围。没有抽屉的声响，不是扔在了下面，就是还在桌面上。” “虽然柜台挡着，我看不到，但我想着从人们习惯来讲，重要的东西，应该不会直接扔在地上。” “桌上除了盘子，就只剩报纸了。” “我也是瞎猜的，就把报纸偷出来了。” 于是，两个人就不再说话了。 哑王对小a感觉也真是无语，不知道什么东西，不知道对自己有没有用，不知道放在哪儿，不知道偷走的后果，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竟然敢对枪械店老板下手，到底是太聪明了还是太白痴？原来觉得跟着他前途光明，现在怎么感觉这么不靠谱呢？ 又是一阵沉默过后，小a突然换了一种语调，故作轻松的转移话题说道：“无所谓了，既然是两天后的事，再说不迟。” 说着，一边拿出了从老板那儿坑来的面包和香肠递给了哑王：“先吃点东西吧。” 他自己却拿出了从酒店连蒙带骗得来的食物，一个人细嚼慢咽的吃了起来。 这是出来的第二顿饭，上一顿饭，由于刚从酒店出来不怎么饿，也没预料到有什么消耗体能的行动，为节省食物就只吃了几口，所以还剩不少。 酒店提供的一顿的食物，本来只是量不多的正常一顿，但因为执行任务是计划着吃的，只要够保证短期内的体力，所以这点东西能顶好几顿。 他将第二份中的藏着的那个小球状的东西吃了出来，但他不知道第一份的糕点里有没有同样的东西。 这些东西又和压缩干粮不一样，放不久，必须尽快吃掉，所以即使吃的很慢，他也只能赶紧先来吃这些。 哑王看了他一眼他的吃的，也没有说话，又转过头继续吃自己的。 小a虽然知道，这些东西味道必定比压缩干粮好吃不少，但他也没准备下一顿给哑王吃几口，从里面挑东西是个细致活，就那家伙粗枝大叶的样子，估计钉子也得一口吞了。 两人吃着东西，各自沉默。 偏僻的小巷里，安静的只有咀嚼声。 直到吃完，两人又坐了一会儿，小a这才把各种东西又整理归置了一番，本来挑出些没用的小玩意，有些是从那个空库房的夹层房间里顺手一起拿来的，有些是跟那个老板坑来的。 这些东西小a本来想顺手扔掉，拿着算是累赘。可小a眼珠一转，突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狡猾的微笑。 哑王见小a收拾好了东西，背起来了包，就跟着站了起来，有些惊讶的说道：“怎么，现在就要去准备吗？” 哑王本来算是喜怒不形于色的老油条，由于面瘫加话少，被起了个“哑王”的外号。 但自从遇见了小a，情况就开始不断改变。这个年轻人的每一个举动，都让他震惊到难以保持面部的平静。 就连小a都感觉得到，他的话多了一点点，面瘫也几乎像是有了明显的改善。 哑王自认为对这件事已经相当的谨慎认真，想到过好好准备，提前半天就去蹲点而，但不想，这个活泼好动爱使坏的年轻人，竟然比他还上心。 哑王正惊讶于小a赖皮相之下隐藏的认真稳重之时，没想到，小a竟然否认了。 “不，我们是要提前去，但现在还太早。现在，我们先去几个地方。” “哪里？” “还记得老板提到的那几个小势力吗？既然他们被打劫一空，那被洗劫的那几个点势必不会有过多的守卫在看守，多半有人也是去走个形式，就算有事情，刚刚发生那么惨烈的战斗，那些守卫即使没参与也会杯弓蛇影，只要我们攻击稍微猛烈一点，他们就会如惊弓之鸟般逃走，保命要紧，更何况还能逃回去报个信，没人会留下来死扛的。” “甚至，我打赌，最近发生的这几个地方，根本都没有人在看守。内部忙的一团糟，谁还有心思去骨那个空壳子？” 哑王忍不住接话：“可如果真的被洗劫一空，那我们又何必再去呢？” “洗劫一空只是对于他们来说，对于我们来说，还是有不少油水的。我们上一次，不就找到不少吗？” 哑王还是摇摇头，“不一样的，上次我们是趁热，赶上了刚刚洗劫完，否则，夹层里的东西，他们过一会儿会自己来拿走。” “不，你错了。我们上次赚的一笔，几乎都是在那几杆古董上，其余的枪的价钱，那些势力还看不上。不值得他们在内部最忙的时候，百忙中抽空回来取。” “而且我猜，那可能是私人的东西，可能其中的一个人，临时把自己的东西暂存在那里，否则，为何不保存在古董应该存放的地方？” “所以，这么推下去，其他被劫的地方，多多少少也都有些双方都不屑或是顾不上的小油水，那些，就是我们现在的目的。” 哑王这才恍然大悟，但又接着问：“如果按你说的，其他人顾不上，去守卫的终会有闲心翻找翻找吧？” 小a微微一笑，轻描淡写的说道：“所以，他们替我们找了出来，我们现在去了，不就可以直接接手了吗？” 听明白了这些，剩下的哑王也能想通了，但同时也惊讶于，自己在提点下才想通这件事，小a确实早在二手店里，就想到了，还和老板套话问出了所有地址。 一想到这些直接等价与金子的诱惑，哑王就等不及了。 “别废话了，你领路，快去快回我们还能赶上两天后的行动。”哑王说着，眼里已经闪烁着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