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报复
“你爸？你爸就很**吗？兄弟们给我打！” 为首青年一声厉喝，周围几人立即举起手中武器。 别看他们年纪不大，但敢公然抢人绝非善类，听到号令，一群人没有丝毫犹豫。 但张辰比他们更果断，为首青年的话音刚落，拳头已经飞向对方面门。 “嘭！” 青年只觉被实心铁球砸在脸上，鼻孔、耳膜、脑袋似乎全都要炸了一样，翻着白眼接连后退十几步。脸上已是血rou模糊，和眼泪鼻涕混在一团看着触目惊心。 所有人都愣住了，看着为首青年摇摆不定地晃动，整个人像是丢了魂。过了几秒，身体像散架一样，成一滩烂泥摊在地上，转瞬间就没了动静。 “谁敢再上前一步，我保他一辈子站不起来！” 张辰冷冷地扫视众人，不知何时已把被抢走的钱和手机夺了过来。 没人再敢上前，张辰回身将钱和手机塞给张铁牛，淡淡道：“走。” 张辰搭上了张铁牛的三轮。 看着张铁牛卖力地蹬着三轮，张辰心有不安。 坐在车上的本该是张铁牛，骑车的该是张辰才对。可现实却反了过来。 虽然心里认为张铁牛是在赎罪，但这趟车依旧如坐针毡。 相反，张铁牛很高兴，他一路都没说话，每一次有力的踩踏都彰显他兴奋的内心，时不时地回过头看张辰一眼，脸上带着憨厚，甚至可以说是痴傻的笑容。 这是一位简单的父亲，简单到连一句称呼都没要。 他现在的样子根本没法联想到十年前会作出抛妻弃子的决定，如果没有十年前的变故，张辰觉得自己会很爱很敬他。 可惜一切都晚了。 从城外到城内，经过一条又一条街道，张铁牛没问张辰要去哪儿，也没说自己的情况，就这样默默地载着自己十年未见的儿子，在小小的县城里转了一圈又一圈。 气氛有些煽情，张辰不接受这样的示好。 “去西山公园。” “好。” 西山公园就是和孙瑶分开的地方。 过了十分钟，张辰到了目的地，孙瑶却已不在，估计是在公园里溜达。 下了车，头也不回地准备离开。 张铁牛终于忍不住了：“大娃，这个……你拿着。” 张铁牛递过来一张纸，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渣滓街十七号一栋五单元六号。 后面是一个手机号码。 张辰接过手，点了点头。 张铁牛又说：“我以为你没了，几年前又找了个婆娘，别……别怨爸爸。” 又找了个婆娘！ 张辰脑子一炸，刚接过手纸条瞬间捏成一团，气得浑身发抖！ “这天煞的竟又找了个？我妈呢？我妈算什么？！” 张辰差一点儿就回身给张铁牛一拳，最后还是忍住了。 他是父亲，是上天注定的，不管他做了什么，做儿子的都不能打他。 打不得不代表不能报复！ 回身，冷冷地看他一眼：“怪？要怪也是我妈怪。估计我妈也不会怪你，毕竟她把一切都托付给了你，为了你她连命都可以不要。怎么会怪你多找个女人呢？” 张铁牛脸一片铁青，面对张辰的目光低头后退了两步。 张辰拿出卖松茸的钱，一张一张点，点了二十三张，剩下百来块散票揣进腰包。 “呐，当儿子的已经长大了，二十几年都没孝敬过您，这是我的全部家当，现在都给您，你骑个三轮养一家不容易，给我阿姨买点儿化妆品，我妈说过，女人都爱美。你拿着，就当我的一点儿心意。” 张铁牛练练摆手：“不成不成！我……我我我哪有脸要……要你钱？” “你拿不拿？！”张辰低喝一声，脸瞬间阴沉下来。 这是威胁！ 张铁牛不傻，如果不拿过钱，儿子就不认自己了！ “报应啊！”张铁牛心中哀叹，红着眼将钱接过手。 钱是好东西，没人不喜欢，但张辰的钱却是紧箍咒，让张铁牛时时刻刻都记得十年前，让他的愧疚越积越深，这种折磨比打他一顿还要残忍！ 张铁牛没再说话，一瞬间仿佛又老了十岁，佝偻着身子吃力地爬上三轮，缓缓地离开了。 黄昏将至，张辰的心情也如逐渐变暗的天色一点一点阴沉，这么做到底对不对心中没有答案，想着张铁牛的背影心中满是内疚。 原以为这样会开心的，可没有丝毫喜悦。 唯一能做的就是赶紧忘掉这一切，与其自寻烦恼不如快点找到孙瑶。 西山公园是一个开放公园，面积不大，绿化带较多，这时候正是广场舞大妈的时间，各种各样的神曲一首比一首音量大。 公园外并没见到孙瑶，张辰又在公园里去转了一圈，还是没找到。 张辰有些担心了。 孙瑶在这里人生地不熟，会不会走丢了？ 正想着，一只纤细白嫩的小手从身后轻轻搭在张辰肩上，拍了拍。 小手嫩白如玉，透着点点红润，像极了熟透的石榴。 但张辰一眼就认出这不是孙瑶的。 回头一看，竟然是旧情绵绵的主厨秦舒。 此时的秦舒已脱下了厨师服，换上一身高贵典雅的紫色长裙，有些晚礼服的味道，一字领开得很低，小小的肩膀显得弱不禁风，精致的锁骨散发这成熟女性的妩媚。 此时的张辰没心情欣赏，只注意到她脸上的高傲，不由得皱起眉头：“怎么是你？” “在找跟你一起的小姑娘吧？” “是又怎样？” “跟我来吧，小丫头在我家里做客呢。” “你又是怎么找到我的？” 秦舒淡淡一笑，指着一个方向：“西山经典，西山公园采景最好的小区，西山公园的风貌尽在眼底。” 秦舒的意图很明显，她对松茸还耿耿于怀，竟亲自请个农民去家里做客。 关于松茸的秘密张辰肯定是不会说的，见秦舒摆出请的手势也不再废话，只要不是美人计，过去叫上孙瑶就走，绝不纠缠。 西山经典是绵江县最豪华的小区之一，均价超过五千，对一个四线五线的城市而言可谓天价。而秦舒的家竟是西山经典中最最奢华的顶层，拥有近两百平的楼中楼和超过百平的露天阳台，在三十三层高耸入云的天地，可谓藏在云中的明珠。 张辰一到楼上就看到了露天泳池和穿着比基尼抱着望远镜看西山风情的小妮子孙瑶。 这妮子的三点式都没穿好，半边屁屁还漏在外面，正对着张辰晃悠着。 可张辰没敢看，刚一上楼就闭上了眼睛，像个软脚虾一样颤巍巍地扑向了秦舒，抱着柳腰一头扎进深不见底的山谷闷声喊着：“不行不行！我我我……我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