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谁入谁的圈套
病房外满布星罗，印着秦舒孤寂落寞的背影显得有些凄凉。夜渐渐深了，秦舒还一个人在阳台上看着远方，绵江县也是个霓虹点点的美丽姑娘，高速发展的社会正在一点点把这座正处于开发期的小县城装点越来越有大都市的味道。 秦小小醒了，表情淡定，她自己都不知道这样的险情发生了多少次，基本已经忘了什么是害怕。 秦舒赶紧守在小小身边，嘘寒问暖，可对方并没有太多情绪，淡漠的眼神仿佛跟秦舒是陌生人。 这跟第一次见到母女二人时的情形截然不同。 那时的秦小小恬静可爱，对秦舒也是有说有笑，感觉母女二人的关系特别融洽。 或许现在才是秦小小真实的内心吧？ 别人家的事张辰只能看看，秦小小在秦舒的帮助下坐在床上玩起了手机。聚精会神的打字，很快沉寂在自己的世界中。 张辰感觉自己恢复得差不多，正准备出病房问问什么时候能出院。 这时候，病房门打开了。 进来的却不是护士，而是几个全副武装的警察。 “谁是张辰？！”站在边上的年轻武警进门便是声大喝，被李天行瞪了一眼。 房间里就三人，两个女的一个男的，谁是张辰还用问？ 年轻武警的话让几个警察的气势瞬间弱了许多。 张辰隐隐察觉到什么，蹙起眉头：“警察同志，我就是张辰，找我干嘛？” 李天行当了二十多年的警察，无论是白的还是黑的，任何套路都烂熟于胸。随即挤出笑脸拍了拍张辰：“小伙子，不要紧张。关于今天事情，你得回局里配合一下调查。” 几个警察腰间都有枪，配合调查应该用不着这么大的阵仗吧？ 凭张辰的经验，瞬间嗅出了阴谋的味道。 整件事还没定性，一方是无证驾驶，超速等等罪名，一方是跳江救人的盖世壮举，一面是罪犯，一面是英雄。 到底是福是祸，全看警局的意思。 想了想，张辰点点头：“好，我跟你走。” 张辰如此识相让李天行很满意，他正了正自己的警帽，朝张辰作出请的手势。 “等等！” 秦舒忽然拉了张辰一把，自己走到李天行面前，淡淡道：“警察同志，张辰还需要休息。如果一定要他去警局配合调查，我愿意作为陪同。” 李天行微微眯眼：“你又是谁？” “华夏美食协会注册特级厨师，秦舒。” “厨师？”李天行小声嘀咕着，不管什么注册、特级，终究是个厨子，这等小人物还不用放在心上。 “秦小姐，我这是例行公事，请你不要妨碍公务，警局可没有陪同审讯的条例。” “审讯？！”秦舒眯起了眼睛，“果然是不怀好心！” 李天行暗骂大意，审讯和配合调查虽然是一个意思，但意义却是不同。 张辰是局长钦点的替罪羊，李天行从一开始就把他当成了板上钉钉的罪犯，一时口快把“审讯”二字说了出口。 换做别人，李天行或许会解释一番，说自己口误之类的。 可对方是个厨子，华夏五千年来，厨子一直是最底层最没有尊严的职业。 李天行觉得自己作为警队大队长用不着跟个厨子客气，所以冷冷地扫了一眼秦舒： “秦小姐，警察办案还用不着跟你解释。张辰必须带走，你若再不知趣，我就按妨碍公务罪将你一并带走。” 秦舒什么世面没见过，这么蛮横的警察还真是第一次见，顿时眼睛都红了： “你再说一遍试试！” 李天行笑了，他这辈子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他看着秦舒，面露讥讽：“听你这口气像是在威胁？” “没错！我就是在威胁你！” “哈哈，威胁我？一个下贱的伙夫也敢跟我这么说话？不管你在外面多风光，到了绵江县，一切都得我李天行说了算！” “你……你……你……” “我怎样？你继续威胁呀？来人，把此人妨碍警察执法，一起带走。” 李天行身后的几名警察毫不犹豫，冷笑着摸出了手铐。 这是第一次绵江县警察打交道，没想到小县城的警察胆子大到这种地步，可以在众目睽睽下胡乱定罪。 这些人没有一丝畏惧，没有一丝犹豫，看样子早就摒弃了对正义的坚持，类似的事情绝不是第一次做。 “你们还有没有王法！” “在绵江县，老子就是王法！带走！” 秦舒终于意识到了危险，惊叫着躲到张辰身后，赶紧拿出手机，本能地想打报警，却发现对方就是警察，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 “警察同志，你们这样欺负一个女人，不是太好吧？” 张辰开口了，目光落在李天行身上。 面前的一名年轻警察冷笑道：“这傻小子，自身难保了还不忘怜香惜玉？老老实实跟我们走吧！” 说着，手铐就伸向张辰，张辰正要动手，身后却传来秦舒的声音：“不要反抗，跟他们走。” 张辰一愣，回头瞥了眼秦舒。 只见秦舒一脸阴沉，冷冷的眼中满是阴谋的味道。 “她到底在想什么？” 张辰疑惑时，警察已经将他铐上，秦舒也没逃过同样的命运。 李天行笑着走到秦舒面前，大声道：“看嘛，你这又是何必呢！如果一开始就做个温顺的小绵羊，哪里会是现在的局面。” “你就笑吧。终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我知道，你认识一些人，但要在你能安安稳稳离开警局再说。” “我能不能出警局不要紧，要紧的是你很快就会滚出警局。我保证！” 秦舒的自信让李天行心头烦躁起来，怒喝一声举起手：“你找死！” 这一巴掌李天行终究没有落下，因为他看到病房中的小姑娘。 这个小姑娘样子很可爱，手里拿着手机正看着他呢。 为了给小姑娘留下好印象，李天行奇迹般地收手了。 都这时候了，秦小小竟毫无反应，好像这里发生的一切都跟自己无关。 李天行是有些自作多情，秦小小压根儿没在看他，她看的是手机。 秦小小做直播半个多月，直播间人数从未超过一千，现在，她的直播间人数达到了三万，小丫头激动得手都在颤。 人气为何陡增？ 原因只有一个，今天直播间的名字有些不同。 “我想杀人！直播绵江县公安局大队长李天行欺压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