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3：选狗
确定了第一期工程进度，脸七才带着几个兄弟离开了沙河村。 路上，一个兄弟忍不住问：“老大，咱们今儿这事儿亏啊！伤了这么兄弟不说，狗也死了好多，拿下来的工程又没几个钱。关键那李老板可不是好惹的，得罪了他，咱以后的生意不好做呢。” 脸七头也没回，骂道：“你懂个屁！这是咱的地界，哪容得别人来撒野？就算今儿的工程是免费的，这一仗也要打。别的工程队不准在旭水镇施工是咱们定的规矩，要是咱么自己怕事儿坏了规矩，以后就有更多施工队骑在咱们头上来。今天打架是吃亏，但今天打了之后，就再没有人敢来试探咱们的底线了。这叫一劳永逸。” “一劳永逸，还是老大文化高。” “至于得罪李老板，那是逼不得已。李天霸的名号我脸七怎能不知？他可不仅仅是人多钱多，关键还有政府背景，在旭水县都没人敢招惹他。” “老大既然都知道，怎么还因为个农民得罪他？” “农民？那可不是一般的农民。那叫张辰的小子身上我感觉到了当年我师父的气息。” “老大的师父？就是那个教会老大做人和打架的老神仙？” 脸七回头看了看沙河村的方向，眉头紧锁：“我师父是不是老神仙不知道，但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他的气息，这股气息很特别，我在那张辰身上也感觉到了。所以，我宁愿得罪张老板，也不愿意得罪叫张辰的小子。” “不会吧？老大您是不是搞错了？那样的小子也看不出什么特别的。” “要你们就看出了特别，老大干脆由你们当算了。传话下去，凡是自家兄弟都要对张辰的客客气气的，不准得罪他。明天他要去狗舍选狗，一路都好好伺候着。” 脸七的狗舍可谓臭名昭著。 狗舍里的狗只有很少一部分是自己配种养起来的，大部分都是别家的狗给栓回去的。旭水镇有人养的狗都不敢单独放在街上，一旦被脸七的人发现，几分钟就被套走了。就算狗主人认出来也不放，除非给钱。如果给钱晚了，第二天铁定卖到狗rou馆子去。 不仅是镇上的土狗，县里面的宠物狗也有好多遭殃。 凭着这样的方法，脸七的狗舍发展得有模有样。 听说要去选狗，秦小小和孙瑶都兴奋得不行。 第二天一大早就把张辰弄醒了。 狗舍就在沙河村往旭水镇的路上，那里本是家砖厂，风光的时候天天十多辆车在外停着。几年前传统砖厂的生意就坐不起了，荒废之后被脸七占着养狗，也没有关部门来找他要钱。 这家狗舍张辰老早就注意到了，因为每次经过都会听到各种各样的狗叫声。只是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去里面选狗。 狗在农村倒是必不可少的伙伴，特殊的生活环境让农民家中都要一条狗，这样晚上才踏实。而张辰的菜园子更需要狗，并且一条不够。 到了狗舍，里面简陋的设施和糟糕的卫生把两个姑娘的积极性浇灭了。 这里的狗可不像宠物店里看着那么友好，对着孙瑶和秦小小叫个不停，不给两个姑娘一丝亲近的机会。 说到底，脸七的狗舍缺乏专业人士，狗的品种很少，大都是本地土狗，女生都喜欢的泰迪、金毛之类的宠物狗只有零星几只，而且长得瘦，毛不顺，关键还染了土狗的痞气。 “张老板，咱们这儿的狗可都是好种。别看土狗居多，但都是纯种本地血统，看家护院最好了。农村养狗跟城里可不一样，农村的狗就得凶，才能震慑那些贼人。我建议您选两条成年狗，你四条幼年狗，以后菜园扩大了，幼年狗的也好顶上。看家护院的狗啊，还是从小养起来的好，那样忠诚！” 看狗舍的人说不个不停，张辰只赞同他最后一句。 狗还是从小养好，不是为了忠诚，而是感情更纯粹。 对张辰而言，狗绝不是看家护院的工具，而是家庭中的一份子，从小养起来更亲切。 至于狗的品种嘛，张辰不讲究，不是一定要杜高、比特、藏獒之类的名犬才能干好自己活。 “既然土狗多，那就给选几条吧。” “得嘞。” 狗舍员工领着张辰在狗舍的转了一圈，把自家最好的土狗都牵了出来让张辰选。 张辰随便点了两只看着顺眼的黄毛，正准备看看有幼年犬。 这时，秦舒悄悄拉了拉张辰，指着一个方向：“快看，那只好吓人。” 顺着秦舒手指的方向，狗舍的一间偏僻的屋子里，十多条土狗被放在一起关着。 张辰只看了一眼就知道了秦舒说的是什么。 屋子里，十多条土狗拥挤着显得很烦躁，不间断地叫着，偶尔还有几只打架。所有的狗都在不安地走动着，只有一只趴在地上，慵懒地闭着眼睛，像是在睡觉。 让人觉得惊奇的是，这条狗的脸分外狰狞，远看还看不太清楚，只隐隐看见有血块。就连张辰看了心头都一紧，自己竟然被那条狗的脸给震了一下。 张辰马上问狗舍的员工：“那边趴着的黄毛狗是什么情况？” 狗舍员工笑了笑：“张老板，那儿的狗就不用看了。都是些淘汰下来的劣等狗，已经被狗rou馆子定了。过会儿就会被拖走。” 张辰皱着眉头：“我是问那条趴在地上的，看着有些瘆人的狗。” “哦，张老板是说鬼脸啊！” “鬼脸？” “咱们私下给那条狗的起的名字。本来狗舍的狗都没有名字的，只是那条狗太特别了，它的脸不晓得被什么弄伤了，皮翻rou绽的，吓人得紧，跟鬼一样。所以就叫它鬼脸咯。” “那它是怎么来的？” “这个……” “我不管你们的用了什么手段，我只想知道它的来历。”不知为何，张辰对那条狗很感兴趣。 “张老板，您是老大的朋友，咱也不骗你。咱们发现鬼脸的时候它已经这般模样了，来了三天，不吃不喝，怪得很。我看它迟早要饿死，所以赶紧联系了狗rou馆子想把它卖点儿钱。” “三天不吃不喝？”张辰做了决定，“过去看看。” 这是一条有故事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