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4：身份不妥
今日，老宅已为曾经，那些发生在老宅里的点点滴滴都指存在张辰的记忆中。看着老宅坍塌，张辰忽然有些理解那些老人宁死也不愿房子被拆的心情了。 但这并非什么不好的事情，这是新的开始。 回乡许久，张辰终于感觉到自己干了些事儿。 没有多看，张辰和秦舒径直往村委会去。 村支书是个文质彬彬的中年人，很瘦，根本撑不起他皱巴巴的西装，带着眼睛，眼眶很厚，看上去能把他的鼻子压塌。 他叫姚学文，不是本地人，看相貌打扮就知道很古板。估计他到现在都还悟不到为何别人在他的年纪都青云直上，为何自己却还在当村头头。 张辰说明来意，准备承包村里所有闲置的荒田，每年支付一定佣金。 这是双赢的好事，张辰现在就缺地，而村子现在荒废的地太多，放在一边也是浪费。 沙河村的问题由来已久，因为收成少，所以没人愿意种地，久而久之沙河村的经济越来越差。而且外界都知道沙河村的窘境，张辰不是第一个想开发沙河村的人，之前有好几次有人投资，可没有一个人成功，不管种什么，收成总那么少。这看似肥沃的土地就像是老娘们儿的奶，看着大挤不出水来。 姚学文一心就想把沙河村搞起来，他别的不懂，但看得出沙河村的巨大前景，梦想着沙河村有一天成为农业基地，那就是自己的政绩，如此就能顺理成章地离开这片束缚了自己几十年的土地。可之前的投资商一个个胎死腹中，什么政绩没捞到还落人笑柄。 现在姚学文有了经验，遇到同样的事情不再那么兴奋了，先问张辰是干什么的。 张辰现在就是个无业游民，菜园子还没有干起来，实在讲不出什么体面的身份。 这点让姚学文很不满，摇摇头：“这个可不行，土地是国家的财产，我作为村支书，要把国家财务交给放心的人。你什么资质都没有，这件事没法办。” 沙河村村委会人很少，所有人都是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村支书的小办公室里没别人。 张辰早准备好了信封，放在了桌上：“姚支书，通融通融。这是互利互惠的好事，事成之后，不但每年给佣金，姚支书这儿也会答谢。” 钱是好东西，尤其是当人缺钱的时候。 姚学文干了一辈子村支书，那点点工资哪儿够，想着自己这辈子都在为孩子的奶粉钱愁时就一身怨气。 当年大学毕业，姚学文成为一名光荣的村官时发誓，这辈子都不贪，要做个人民的好公仆。 他守着这个誓言到了现在，真的没贪过一分一毫。 不是他坚守信念，而是因为当他想贪都没机会。 等了几十年，终于有一个信封放在了自己面前。 姚学文有些激动，不自觉地摸了摸封面，厚重的感觉就像村里寡妇的奶一样，都是他敢想不敢做的。 “至少得有一千！” 这可是他半个月的工资！ 姚学文强做镇定，一本正经地道：“事情不是没有余地。关键是要赶紧找个体面的身份，其他资质我帮你想办法。没个好身份，我的报告不好写，领导会有意见，有看法，说不定直接不通过。” 张辰想了想，好像也是这个问题，自己啥身份都没有，土地怎么能交到自己头上？ 看来得顶个身份才行。 从村委会出来，张辰向秦舒要办法。 秦舒门路多，为张辰搞个体面的身份不成问题。 秦舒先开车回到“西山经典”，打了个电话，然后问张辰愿不愿意当老师。 “老师？”张辰瞬间感觉一头包，“秦姐，您就别开玩笑了，我这样的能当老师吗？纯粹是误人子弟。” “不是要你真的去教书，就为了个名头，香山中学的校长是我的闺蜜，待会儿去见个面，当面说说基本情况。以后你每天去学校打卡就行了。有了教师的身份，土地承包不就有了资历吗？” “话是这么说，可是……”自己去当老师？张辰总觉得有些不妥。 秦舒倒是对张辰很有信心：“没什么可是的，我去洗个澡，然后就出门。” 一小时后，秦舒换上了黑色长裙，抹上了艳红的唇彩，头发也精心打扮过了，整个人容光焕发，一股高贵的女性特质让人不敢直视。 张辰还没见过秦舒如此盛装，一时间看得痴了。 秦舒满意一笑，张开双臂在张辰面前转了个圈：“怎样？jiejie今天美吗？” “美……美极了。” “我那闺蜜好久没联系了，今天不能弱了气势，等会让出去也给你换身行头。” 张辰看了看自己百年不变的衬衣：“怎么？我这身不行吗？我感觉不错呢。” 秦舒没有争论，但衣裳还是要换的。 好在秦舒没给张辰换什么西装皮鞋，还是他习惯的衬衣，休闲裤，但价钱是他现在穿的十几倍，简简单单的衣裳、裤子加凉皮鞋就花了五千多。 新衣裳上身，张辰的乡土气息瞬间没了，结实适中的身材天生就是衣架子，让服装店的老板都想请他做模特。 秦舒手放在张辰的胸口，啧啧感叹：“这么帅的小伙，jiejie在你面前都快不好意思了。” 张辰摸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真有那么好？” “必须的！”秦舒花痴地把小脸贴在了张辰胸口，“以后你的衣裳jiejie包了。不过以后你就是jiejie的御用男伴。” 从服装店离开，秦舒的眼神就没离开过张辰的身上，上车后自己坐在了副驾：“弟弟，你开车，jiejie还没看够。” 没想到秦舒也有这么花痴的一面，让张辰一阵无语。 和秦舒闺蜜约定的地点在香山中学。 这位闺蜜是工作狂，晚上八点还在办公室办公。 整个教学楼，也只有校长办公室还亮着灯。 走到门口，秦舒仔仔细细给张辰理了理衣裳。 看得出，秦舒在这个闺蜜面前很在意面子。 秦姐这一切可都是为了自己，张辰也不愿给秦舒丢人，收起了平日里的散漫，挺着腰板轻轻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