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恶化的病情
一支雕着上百朵牡丹的玉碗瞬间吸引了张铁牛和谢秋雨的目光。 碗只有拳头大小，但上等的羊脂玉配上精湛绝伦的工艺可谓极品中的极品，抛去它的历史文化价值也是一件珍宝。 这样的宝贝张铁牛和谢秋雨哪儿见过？一看就知道不是凡物，一时间两人都愣住了。 韩悦忽然醒了，她没看到玉碗，却听到了张辰的话。猛地从床上跃起，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张辰：“哥，你刚说什么？” 张辰还没反应过来，谢秋雨先叫了。 “死丫头，你还不害臊！” “呀！” 韩悦惊叫一声，才注意到自己的衣裳有点儿…… 粉色的吊带睡衣很宽松，蚕丝材质呈半透明状，左边的肩带掉在手腕上，上半身一大截白花花的rourou都露在外面，尤其是左边，傲娇的小白兔即将探出头来，淡淡的粉色晕染格外引人，想让人不想入非非实在很难。 韩悦最后那点儿睡意也飞了，脸红得跟草莓一样，叫人忍不住想去咬一口。 “还愣着干什么？把衣服穿上啊！” 谢秋雨又提醒了一句，韩悦这才慌慌张张地抓了件裙子给自己套上。 简单地整理了仪容，才尴尬地笑了笑：“哥，你刚才叫铁牛叔叔‘爸’了？” 韩悦这么一说，张铁牛和谢秋雨才回过味儿来，都诧异地望着张辰。 尤其是张铁牛，诧异的眼神似乎在闪动，仿佛有什么情绪在酝酿。 张辰皱了皱眉头，赶紧道：“别想多了。叫你一声‘爸’不是因为原谅你，而是因为我想明白了，不管你做过什么，你始终是我爸，这点是没法改变的，我不过是做到自己该做的而已。” 张铁牛神色一暗，无奈的摇摇头：“是呀，要原谅我那是不可能的。是我自己想多了。” 谢秋雨白了张铁牛一眼，低声道：“你傻呀，没听出来你儿子对你的恨已经软化了？放心吧，总有一天会原谅你的。” 目光转移到玉碗上，韩悦想拿过来看看，却被谢秋雨一把拦住了，朝张辰道：“张辰，这东西太贵重了，我们不能要。” “给你们的就收下，找个大一点的当铺当了，给韩悦买点儿好衣裳，换一点儿好家居，张铁牛也能轻松些。” “这个……”谢秋雨不知该怎么说，转头看向张铁牛。 张铁牛还在沉思，似乎不知道该不该收下。 “拿着！免得人家说我不管你。” 张辰加中的口气，这才让张铁牛点了点头。 张辰还有些不放心，补充了一句：“给你是让你去换钱的，别当个宝似地藏着。” “晓得晓得。” “好了，稀饭已经好了。香肠我马上切。你们爷儿两边吃边聊。” 张铁牛先一步坐到饭桌上，拿着筷子点起饭碗：“有点儿简单，凑合着。” 张辰正准备过去，电话忽然响了。 是秦舒打来的。 “喂。” 张辰只说了一个字，电话那头就传来了秦舒着急的声音。 “小小快不行了！” “什么？” “小小……小小……” 电话里已经泣不成声，张辰脑子一阵嗡鸣，眉头瞬间扭成麻花：“哪个医院？” “绵江县人民医院。” “别急，我马上来。” 挂了电话，张辰将身上的东西全丢在韩悦的床上：“我有急事要先走，东西先放在这儿，一定要看好了，不要随便翻。” “知道知道。你快去，咱们改天再说。” 没有解释，张辰疾步离开。 不知为何，当张辰听到小小快不行的消息时内心极度混乱，惊慌、恐惧、担忧……各种各样的心情交织在一起内心如翻江倒海。 按理说张辰不会出现这样的情绪波动，控制情绪是一名杀手必备的素质，可现在却乱了方寸。 张辰知道这是阴阳配在作祟，阴阳相配不仅仅是阴随阳，阳也会终生守护阴。 小小就是张辰命中注定的阴，一旦牵涉到秦小小的事，张辰潜意识中就会特别关心，这也是为何张辰愿意费这么大的力气为小小寻找莲台籽的原因。 尽管知道这一切都是阴阳配，但张辰并不排斥这种因外物而注定的缘分。 小小本该是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却因为天生的病症变得与同龄人不符，想着那丫头粉嫩嫩的小脸，张辰只觉得分外可怜。 这样的丫头既然命中注定跟自己有缘，那就应该尽力去保护。 费了好多力气才找到莲台籽，现在却听说小小快不行了？ 张辰承受不起这样的打击。 二十分钟后，一辆出租车杀到县人民医院门口。 张辰一路奔到抢救室外。 没看到医生紧张地来来往往，也没有看到抢救室的房门紧闭，只有零星的护士进进出出。 “秦舒，秦舒？” 张辰喊了两声，没人应答。 一名护士看到张辰脸上的紧张猜到了什么，上来询问：“请问是找秦小小的吗？” “对对对。” “在里面。” “情况怎样？” 护士摇摇头，叹了一声：“哎，自己进去看吧。” 张辰心里咯噔一下，直接冲进抢救室。 几名医生的包围中，秦舒跪在地上声泪俱下：“各位大夫，求求你们再想想办法，我多少钱都愿意出。求求你们了。” “女士，情况已经很明了了，病人的癌细胞恶化早已超过常人的标准。也就是说，正常情况下，病情发展到你女儿的这种状态早已经死了。你女儿能活到现在真的是个奇迹，你……你还是节哀吧。” “节哀？！”秦舒愤怒地站起来，两眼喷火，“你让我节什么哀？我女儿明明还有气，根本就没死。” “是，的确还有一口气，但已经醒不过来了。真的，女士，你要相信科学。” “我相信个屁！你们这群庸医，见死不救！” “秦姐，别激动。我来了！” 眼看秦舒的情绪要爆发，张辰赶紧冲上前。 见到张辰，秦舒两眼一红，猛地扑倒张辰怀里，嚎啕大哭。 那声嘶力竭的呐喊让气氛无比压抑，一群大夫的头更低了。 “秦姐，别哭了。只要小小还有一口气在我便能就醒她！你相信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