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杂学堂
“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养出你这么个狗屁不通的yin棍!” 风铭一边跑,一边骂,他打心眼里瞧不起这些武圣,这都是一群什么货,也不知道他们是怎样修炼到武圣的,简直是糟践资源,如今更是在混吃等死。这样的人就是大陆的蛀虫。让他看了就来气。 不过,风铭的问题和武学看起来还真没什么关系,这是他看世界时,产生的阵阵困惑,而问题也是东一锄头,西一耙子的,也没一个系统性。 风铭干脆直接跑到了祖师堂。 祖师堂和大师堂那乱七八糟的模样还真不同,祖师堂没有大厅,只有一间又一间的解惑室,这里不是一到三层的摆摊形式。叫堂堂巅峰武圣摆地摊也太不合适了。 风铭进了一间杂学室,那杂学室里的老头是一个慈眉善目的巅峰武圣,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那老者本来是盘坐在一个蒲团上的,待看清风铭的容貌之后,惊得从蒲团上站了起来。 “仇海!”那老者的声音微微有些抖动。 那老头实在想不到会在这里碰到仇海,仇海的容貌太好辨认了。他们这些老家伙做梦都想碰到仇海,仇海两个字在他们心中有无尽魔力。 “老祖认得小子?” 风铭脸上并没有惊讶之色,实际上,在大师堂就有一些武圣直直地盯着他了,或许是那**武圣没睡醒的缘故,亦或许是被他的问题搞糊涂了,直接就把他给轰走了。 圣院东院有一条铁的规矩,就是导师不得干扰学员修行,这条规矩的执行力度是非常强的。否则,风铭进入圣院,哪有那么安宁,而在大师堂也早被那些导师围得水泄不通了。 “天下何人不识君!少侠名满天下,且少侠容貌异类,想不认识少侠都难啊!”那老者说道,“老朽姓裘,一闲散之人,平日里好研究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不知少侠有何问题,尽管问,老朽尽力解答,分文不收。”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裘老恐怕是看中小子身上的东西了吧!” 对裘老的赞誉和分文不收,风铭并没有表现出受宠若惊的神色,而是一语就戳破了裘老的用意,没给眼前的老头半分面子。至于得罪之类的,风铭现在从来没考虑过这方面的问题。得罪就得罪了,反正虱多不痒,债多不愁! “少侠身上的东西,像我等这样的老朽,又有谁不渴望?只可惜,我等既无那样的财力,也不敢去亲近少侠,圣院有圣院的规律。而今天能与少侠有单独相处的时间,也是老朽的福缘。至于少侠能否成全,但凭少侠自愿,老朽绝不强求。”那老者神情有点落寞地说道。 仇海身上那补充气血的逆天之物,以他的财力根本承受不起。按照“史上第一拍卖会”上的最低成交价,也绝不是哪一个单独的武者所能承受的。 那老头人老成精,干脆开门见山,以示诚意,并表示不遗余力帮助风铭,借此打动风铭,够精明的! “裘老倒是够坦诚的,不过,还是按规矩办事为好!”风铭笑着说道。 “少侠把问题提出来吧!” 风铭把自己的问题一一提出来。没想到的是裘老头还真是博学,风铭那些千奇百怪的问题,他大多能准确地给出答案,但也有一部分他也拿捏不准,不敢乱回答。 这种情况让裘老头心里无比震撼,眼前的这位还是毛头小伙子吗?简直就像活了几万年的老怪物。 两人在这杂学堂一呆就是三天三夜。 “少侠,我向你推荐一个人。这个人正直,有抱负,而且在你谈的那些领域颇有研究。在圣院,这人是老朽最为敬重的人,也是圣院除院长之外,当之无愧的第一人。他很看重你,他为你的事和圣院的另外两位副院长闹翻了。而前段时间,他为了你的事情,不惜自降身份,低声下气到处求人。此人胸襟坦荡,一心为大陆探寻出路,绝不是嫉贤妒能的小人,更不是强取豪夺之辈。” 裘老在说话的同时,脸上露出敬重之色。 “裘老说的是葛副院长吧!”风铭说得。 “难道少侠认识葛副院长?”裘老惊讶问道。 “在望日台与葛副院长打过两次交道!”风铭说得。 “那你把当时的情况说给老朽听听!”裘老说得。 仇海能引起葛副院长的关注,必然是仇海本身引起了葛副院长的兴趣,并不是指资源上的,葛副院长对身外之物,并不是很看重。这让裘老头很好奇。 风铭把与葛副院长打交道的情形告诉裘老。 “少侠真牛!连葛副院长也不鸟;少侠真傻!放着一个高人不请教,却眼巴巴跑到这里来问我们这些远不如的老家伙;少侠真富有!不要元石的不问,要元石的屁颠屁颠来问。” 裘老头这话很逗,说着说着,连他自己都笑了!风铭也跟着嘿嘿地笑。 “葛副院长爱才!惜才!对那些特别惊艳的人,总是青眼有加,但碍于圣院的规矩,他也帮不上大忙,而这一次为了帮你,倒是拼了老命了!他为了你,扬言与那些同意开启生死台的人先上生死台。可惜!终归势单力孤,最终也未能阻止少侠的生死台的开启。”裘老叹息道。 “竟有这等事!不曾料想,小子竟在不知不觉中承受了葛副院长如此大的恩惠!之前,还真是多有冒犯!”风铭惊讶出声,实在没想到这其间还有这么一出。 “葛副院长近几年一直滞留在望日台。他和少侠第一次打交道时,并不知道少侠就是仇海。他是在圣院高层会议上听刘峰主对少侠的介绍之后,才知道有少侠这么一个人。他所做的一切完全属于爱才、惜才。他并非贪图少侠身上的东西。少侠大概是把他想偏了。” 风铭听了,知道确实是这么一回事,因为第一次打交道时,葛副院长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少侠,老朽把葛副院长请过来,你看是否合适?”裘老征求风铭的意见。裘老头为了风铭身上的逆天之物,还真是豁出老脸不要了。那姿态低得不能再低了。 裘老头那模样弄得风铭都不好意思了。 “裘老,你老别这样,小子受不起!至于葛副院长,如果你能请得动,那就请吧!平白受人大恩总得感谢一番!” 裘老掏出传音符给葛副院长传音:“老葛,我是老裘,有个天大的机缘送给你,速到解惑堂祖师堂的杂学室来!” “裘老,你也太能扯了,为了把葛副院长诓骗过来,竟无中生有,太过了!”风铭见裘老瞎掰,都感到不好意思了。 “不过!不过!多年的老交情了,不会见怪!”裘老解释道,“我们继续探讨吧!” …… “老裘,烦着呢!逗我开心的吧!” 话未说完,一道身影便闪现在杂学室里。 “谁逗你开心了?你看这是谁。”裘老说得。 “看见了,不就是仇小子吗?看见他,本院更烦!” “小子多谢葛副院长襄助之恩!以前多有冒犯,望葛副院长见谅!”风铭躬身行礼道。 “些许小事,不足挂齿。”葛副院长摆摆手,随即转身对裘老说道,“老裘,你说的机缘莫非指的是仇小子身上的逆天之物,你这行径不合圣院规矩,难道想往火坑里跳不成?” “没有,绝对没有,是少侠自己跑到我这里来,让我解惑,我可没生拉硬拽,做那种违背学员意愿的事。”裘老急忙辩解道。 “这还差不多!”葛副院长松了一口气,“正常接触!” “问题是少侠有许多问题,我解答不了,所以不得不搬你过来救场子。” “连你都解答不了,说来听听!” 葛副院长来兴趣了,一个学员的问题难倒祖师,罕见! 风铭把自己的问题如同竹筒倒豆子般往外倒。风铭的问题,有的略显稚嫩,有的很深奥。那些稚嫩的问题,葛副院长随口即可解答,而那些深奥的问题,连葛副院长都要思索良久,再做解答,而有的问题,连葛副院长也不敢给出答案。 其间,葛副院长“咦”声连连,既有惊天,更有惊喜包含其间。在认知的过程中,问题的价值丝毫不亚于解答的答案,问题代表着探索的方向,代表着对事物的深层思索。 有时候,风铭也能引经据典的对问题发表自己的看法。所以,三者之间又不完全是解惑过程,更像是彼此间的探讨。 不知不觉,又是三天过去了。 “有些问题还是需要你自己去摸索,毕竟每个人的路不尽相同,路不同,对事物的看法也有所偏差。而有所偏差并无关系,事物本就没有一个规定的模式,而个人的认知也不求尽然相同,但不偏离本质即可。正所谓,道法万千,殊途同归。” 当探讨结束的时候,葛副院长点拨风铭。 “你的这种情况,要多去藏经洞和悟道堂。你的问题从本质来看,还是属性问题,就是万物本属性质,它的直接体现就是武学属性。解决的办法是悟道。不过,大多武者比较单一,也未见得有你这么深层的思考。在这一点上,你已远远走在了同辈人的前面了!也就是说,你在武学属性的领悟上,你已远远抛开了他们,直逼老一辈的武者。就这一点而言,了不起!但你小子学得太杂,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有,这就导致缺乏系统性,最后的结果就是把自己绕晕了,不知东南西北。如此下去,难有大成!你现在要做的是,将所有的东西系统化,用一根线把它们窜起来,让它们脉络清楚。唯有这样才有可能走得更远,达到更高的层次。否则,你将止步于此,难有寸进!”
葛副院长的这段话如同醍醐灌顶,让风铭幡然醒悟,同时也有一种拨开云雾见青天的感觉。三个月里,风铭往脑袋里拼命的塞,以至于脑袋乱成一团浆糊了,前几日,他之所以没再去藏经洞,是因为不敢去了,他再往自己脑袋里塞东西,保不定把自己塞成神经病。 实质上,这是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之后,必然碰到的一个瓶颈期。不论是学习知识,还是修武,都存在这样的现象。能解决这个瓶颈,进入更广阔的层次,解决不了,终身止步于此。 葛副院长并没有解决风铭的具体问题,但却点明了风铭的症结所在,并且提出了解决办法。这番点拨是及时雨,对风铭而言,来得恰是时候,对风铭而言,价值不可估量。 “小子衷心感谢葛副院长!感到葛副院长为小子指点迷津!” 风铭执弟子礼,叩谢葛副院长。他这一次来杂学室来对了,他又有了清醒的思路了,不至于茫然无措。 “别整这一套,本院不喜欢!”葛副院长说道,“你小子泡在藏经洞里恐怕有一段时日了吧!” “不长,也就三个月多一点。”风铭答道。 “唉!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不可兼得啊!”葛副院长叹息道。 “老葛,你这话什么意思?都把我绕糊涂了。”裘老疑惑地问葛副院长。 “你仔细看看这小子的境界。”葛副院长指着风铭说道。 “咦!少侠怎么是大武师初期境,奇了怪了!” 裘老仔细一看风铭的境界,惊叫出声,之前,他还真是没注意,一门心思在这小子的那逆天之物里了,搞得他自己都晕晕乎乎的。 “修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他整日里泡在望日台、藏经洞里,不退步才怪。还有几个月,就要上生死台了,这是玩火自焚啊!”葛副院长痛惜不已。经过这几日的探讨,他的内心更复杂了,眼前这小子毫无疑问是亘古未有的奇才,他在悟道上,就是与武圣相比,也不遑多让,如此奇才却马上就要消散了,实在是让人痛心不已。 “大不了和那些家伙大干一场,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一个千古奇才断送在眼前吧!”裘老气愤不已。 “恐怕扭转不了了,老艾、老吴在这件事上走到一块了,水泼不进。而圣院的规矩铁血而残酷,活着的才是天才,死了的什么都不是。”葛副院长叹息道。 “唉!也怪少侠身上好东西太多,让人眼红,一个个巴不得少侠死。少侠死了,少侠身上的东西就成了无主之物。他们正商讨着在少侠死后举办拍卖会呢!”裘老看着风铭说道。 “拍卖会?怎么回事?”风铭惊讶出声。 “少侠和其他学员对赌了身家,少侠战死,少侠身上的家当并不好分配。于是,圣院大部分高层就决定用少侠的家当举行一场拍卖会,变成元石。这样既遂了圣院大部分高层之意,而上去的学员也可分到元石,两全其美!所以,圣院大部分高层都盼着少侠死去。少侠的那场生死斗,无论葛副院长如何阻止,也改变不了,甚至以先上生死台作为要挟也没能奏效。” 裘老把圣院大部分高层的心思一一说给风铭听。 “哈哈!竟然连圣院高层也搅了进来了。有意思!有意思!拍卖会,就更有意思了!”风铭哈哈大笑,没想到自己的生死斗不单牵动了圣院学员,还把圣院的高层都牵动了。 “料定我死,我偏不让他们如意。我仇海从‘黄金古路’到圣院,一路走过,历经大风大浪。在‘黄金古路’里,我曾被漫山遍野的妖兽追杀,其中不乏七阶妖兽,甚至还有以速度见长的七阶青鹰,但依旧难耐我何。踏出‘黄金古路’后,战武尊,都武圣,一路腥风血雨,到最后,我依旧活着。生死台,未必就是我仇海的葬身之所!” “勇气可嘉!但前景黯淡!东院的学员里不乏武尊,这些学员武尊可不是外面那些武尊所能相比的。他们一个个战力强悍,虽是武尊,但战力直追外面的武圣。你要渡过这一关,难!难!难!” 风铭听了葛副院长的话后叹息道:“可惜!要是在广阔的空间里,漫说万人,就是十万人,想要击杀我,也做不到。这一次,受生死台狭小空间所限制,还真是凶多吉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