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暗香残留
怀中还残留着香软的热度,李煜有些怅然若失。 不得不说,这位林芷儿姑娘真是个美轮美奂的尤物,只抱了一下就让他差点把持不住。 李煜并不是趁人之危的人,他心中认为林芷儿只是这几天受到了惊吓,今天找到了宣泄口所以才会突然失态,并不是对自己有什么特别的意思。 想通了这点,李煜便不再介怀,笑着说道:“没关系,只希望林姑娘能够节哀顺变,快些从伤痛中走出来。” “谢谢你,李公子。我现在真的感觉好了很多呢。”林芷儿轻声道。 每次看见她的眼眸,李煜总觉得有一种力量在将自己往里面拉扯,他心中暗念色即是空,眼神看向别处道:“林姑娘好好休息吧,我出去赶车了。”说罢逃也似的出去了。 林芷儿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神闪烁不定,纤细的手指不经意的挑弄着一缕发丝,口中喃喃自语道:“竟然能够抵御我的媚术。” 马车重新上路,李煜一丝不苟的赶着马,白云眼神诡异的盯着他看个没完。 李煜终于受不了了,说道:“干嘛这么看着我,虽然你很帅,但是哥对男人可没兴趣!”他莫名觉得有点心虚。 白云将头凑到他面前,耸着鼻子从上到下闻了闻,李煜连忙将身体侧到一旁:“你干嘛呀!” “你身上怎么有股女人的味道!”白云坐直身体,冷冷道:“你抱过林芷儿!” 李煜吓了一跳,连忙辩解道:“你乱讲什么,没有的事!” 他心中暗自嘀咕,我是没有抱过她,明明是她抱的我。 白云冷哼一声,将头扭向一边看风景,不再搭理他。 就在李煜三人提高警惕准备应对下一次袭杀的时候,阴魂不散的杀手却再也没有出现过。 接下来的几天都风平浪静,没有发生过任何意外。 巫咸腿伤痊愈后也加入到了赶车的行列,三个人轮番同林芷儿坐在车厢中,剩下两人赶车。 这段时间,李煜每天都会为三位同伴弹奏音乐。 他对于将真力灌注琴弦的尝试越来越得心应手,而这样的效果是显著的。 每当他弹完一曲,白云和巫咸都觉得心灵得到洗涤,甚至全身经脉都在琴声中进行了一次梳理。 让李煜觉得有些尴尬的是,在他弹奏四弦琴或坐在车厢内与林芷儿独处时,她的美眸总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可当他看向她,她却又将目光投向别处。 她的眼神中饱含着丰富的情感,时而像春风拂过心田,时而又像深秋的落叶惹人哀愁,即使他沉浸在修炼中也能够感受到这深切的凝望。 每当被林芷儿这样注视着,李煜都会不自觉地想起那天在马车中淡若清风的一抱。 虽然只是片刻,可她软玉般的娇躯仿佛留下了无限怨念在自己怀中,以至于每看到她,都会回想起那柔弱无骨的触感。 李煜两世为人,从来没有对一个女子有过这样纠结的感觉。 他把这归结于十八岁身体产生的萌动,于是主动要求负责赶车,尽量减少与林芷儿独处的时间。 “我们现在已经在广陵城的近郊了。”白云喝着茶说道。 他们正坐在官道旁的一个茶馆休息,这茶馆中的客人都是来往于广陵城的旅人。 李煜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懒洋洋道:“终于到广陵了,这段旅途可真够漫长啊,赶车赶得我都快吐了。” 作为一个现代人,他早已习惯了各种高速的交通工具。这个世界出趟门动辄要花十几天时间赶路,让他很是不适应。 巫咸哈哈笑道:“是你自己要求赶车的,我们可没逼你。” 李煜翻个白眼道:“赶车自然有赶车的乐趣,你这种凡夫俗子是不会明白的。” 茶馆中有人在闲侃,将李煜的注意力拉了过去。 “北胡和西晋的冲突也不是一两天了,我早就料到有打起来的时候。”说话的是一个说书人打扮的中年人。 说书人在这个世界是一种很特别的职业。 他们不会在一个地方常驻,就像游吟诗人一样,四处游历流浪,将一路所见的奇闻异事讲给不同地方的人听,也算是文化和民俗的传播者。 那人说话声音响了一点,瞬间成为了茶馆中的焦点。 “西晋和北胡打起来了?什么时候的事?”有人问道。 说书人似乎很享受这种成为众人焦点的感觉,他挺起胸有些得意的道:“某刚从西晋边境一路游历到北楚,这件事恐怕目前还没有传到其他国家。 话说一个月前,北胡悄悄派遣重兵驻扎在与西晋接壤的西部边境,又以捉捕一名细作为由,出兵屠掉了西晋的一个城。 边境发生这样的事情,西晋皇帝大为震怒,迅速派大将军王牧帅领镇北军开往边境。如今一个月过去了,两国应该已经打得不可开交了。” “你说的是真的?”另一人激动的上前抓住说书人问道。 “某亲眼所见,还能有假!”说书人道。 “完了完了,”那人捶胸顿足道:“我的一批货两个月前刚从广陵出发,将穿过西晋前往北胡,这下完了!”他失魂落魄的向外走去。
茶馆内的人都纷纷唏嘘不已,对那人很是同情。 说书人叹了口气,说道:“北胡虽为五国之一,但血统却与另外四国截然不同,他们的祖先乃是当年塞外的游牧民族。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李煜有些诧异的看过去,这说书人身上没有任何气息,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想到见识倒是不凡。 茶馆中的食客们都被说书人挑起了谈性,大家也不管认识不认识的聊开了。 “北胡只是蛮夷之国,怎么能打得过西晋!”一人道。 说书人摇摇头说道:“北胡人本来就是崛起于马背上,那里的普通百姓人人善骑射,体格也比四国高大威猛。西晋这些年内乱不断,国力早已大不如前了,真打起来,谁输谁赢还未可知啊。” 白云听到他的话沉思了片刻,点头道:“他说的对,北胡的整体国力要强于四国。” 另一人不服气道:“怎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西晋本来就积弱已久,怎能跟我北楚相比,北胡若是对上北楚必定惨败。” 说书人嗤笑道:“不说北楚还好,你可知我们那位陛下有多久没上过朝了!” 白云眉头紧皱,忍不住开口道:“北楚陛下早年受过伤,这些年身体愈发不好。如今都是太子在监国,这并不是什么秘密。” 说书人摇头道:“北楚四位皇子,人人都是人中龙凤天之骄子,太子即便再能力出众,也难以压制住他的兄弟们啊。” 白云闻言面色黯淡下来,不再言语。 巫咸突然开口道:“这位先生见识不凡,可否请教尊姓大名?” 说书人笑着道:“某只是一个游历五国的说书人而已,无名小卒一个,当不得先生一称。” 一位食客向说书人抱拳道:“阁下字字珠玑,自然当得大家叫一声先生。我听说皇上已经昏迷很久了,朝中一大半重臣都支持三皇子,太子说的话都没有三皇子管用。” 巫咸讥笑道:“都说皇室子弟亲情淡漠,为了龙椅可以兄弟相残,我就等着看北楚这出戏会演到什么地步。” “大胆!”二楼突然传来一声呵斥,一股气劲向着巫咸飞射而来。 巫咸也不含糊,一拳向着那气劲砸去,将其打散在空气中。 嗖嗖几声,五个人从二楼一跃而下,稳稳落在地上。 “妄议皇室成员,其罪当诛!”当先一人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