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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虐杀

    有十二个荷兰兵留守在火山口外面。

    当德鲁伊维克森带着大部队全数进入火山口之后,这十二人便相当“自觉地”离开了他们本该坚守的岗位,来到背风坡后面躲风避雨。

    其实这也是人之常情。

    并不算荷兰士兵低能和懒惰。

    虽然还是下午,因为厚厚的云层铺天盖地遮挡了一切,到处都变得黑灯瞎火,就好像暴风雨之夜。

    这气候,这黑夜,还有谁会来?

    士兵们根本没有想过不远处还有其他埋伏者的问题。

    这也不怪他们不敬业,将军阁下确实也没有严格规定他们必须一步不离地值守在升降机设备旁边。

    为了确保风力输送的最大化,通气口是朝向迎风坡一面的。

    为了遮风避雨,荷兰兵一见领导走了,便溜到一边,躲在在背风坡。

    恰好李越跟尼古拉埋伏在背风坡的这一侧。

    黑暗中目不能视物,甚至连听力也用不上。呼啸的风声和澎湃的海潮声铺天盖地而来,声威撼天震地,噪音早已把所有人的耳朵弄得来接近于思聪。

    大家只能靠大致的推测在幢幢的黑影笼罩下,一脚深一脚浅地摸索着,半匍匐半膝行。

    十二个人从迎风坡慢慢爬到背风坡的一侧,少了两个队友都不知道。

    小队长这时候也没有想起要集个合点个名什么的。

    如释重负地背靠在山石上躺了下来,脱掉了制服上衣,蒙在头上当雨伞用……背风坡的风势明显减轻多了,荷兰人比之于刚才,心里舒适了不少。不过大雨仍然没办法躲,只能一直这么淋着。

    寻常人类在疾风骤雨之中接连不断地淋上几小时,大量的热能和体能丢失,说不定会危及性命的。

    这一点德鲁伊维克森是考虑在内的,所以留守的这十二人都是身强力壮型的。不过呢,在将军的眼里看来这都不是个什么事儿,毕竟这是暴风雨而不是真正的雨季来临,就好像北半球人类所熟悉的夏日暴雨。夏日暴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只要持续时间不是太长,这帮汉子的身体应该还是HOLD得住。最多感个冒什么的,绝不至于虚弱得什么什么脏器功能忽发性的衰竭而死。

    所以荷兰小队长带头脱掉制服顶在头上,其实不是为了遮雨。这暴雨哪里遮得住,再说大家早已湿的来不能再湿透,又何须再多此一举?他这其实是本能的反应。被大风大雨抽打着的滋味不好受啊!不管遮住或者遮不住,本能的就采取一个捂住脑袋的姿态。

    十二名荷兰兵,在艰难匍匐而来的途中,就被李越和尼古拉各自干掉了一个,还剩十个。

    这十个也没能顺利聚集成相互照应的一整支队伍,他们稀稀落落地分散在背风坡的几块巨大岩石脚下。三人一组,或两人结伴。

    最让李越感觉愉快的就是:这些荷兰兵不约而同的,一致脱了外套捂住了头。为了防止大风吹跑了这临时凑合的“雨伞”,双手也跟着用力捂住了头。

    再加上风雨大作,噼噼啪啪、呼呼啦啦、轰隆隆的响声不绝于耳,照这节奏看来,大摇大摆地一个个挨着次序慢慢杀过去,也不会引起对方的任何警觉。

    这一队荷兰兵,真心是比待宰的羔羊还羔羊啊!

    李越杀起毫无抵抗的荷兰人一点也不手软。

    因为他昔年在黄海遭遇敌袭,袭击大清运兵船的就是荷兰人,以及,跟荷兰人勾搭在一起的长崎和鹿岛萨摩藩日本浪人。

    李越侥幸没有战死,落水之后被捞了起来。

    戴上手铐和脚镣,屁股上好像战马一样烙上了巴达维亚总督的公章和岛津家的烙印……公章出现在这里的意思是公事公办,荷兰人贩卖了几百年的奴隶,早已把这看作是最正常的商业行为。既然是正常的商业举动,那么一切都照章办理,就好像外国银票转手的时候需要背书一样……在背面写上:何人于何年何月因为何故,将此支票过户给了谁谁谁。

    奴隶贸易的规则和钱庄银票的转手一样,和战马的转手出售也一样。战马的屁股上也会打上所有人的烙印。倘若转卖,再多打一个。就好像宋徽宗收藏的名画上盖了宋朝玉玺印记,后来落到乾隆的手里,又盖上了大清皇帝的宝印。

    海关度牒、钱庄银票、名车宝马、艺术品,以及绝色美女,都需要签名盖章打烙印!

    其实七少奶的肩头或者小屁屁上也有这样的烙印,只不过七少奶的烙印比较高大上,是爱新觉罗家御用的一个“御”字,又或者代表着内务府的一个“内”字。

    李越身上被盖了巴达维亚共和国台湾总督的公章……真是受不了啊!这实在太气人了!不杀足一千个荷兰鬼子的话,根本不足以消此深仇大恨。

    说起来荷兰人也是很天真的,被大英帝国击败之后,想封总督都没有富裕的地盘可以分封了,结果就把中国台湾当成未来的飞地,胡乱预封,还一本正经地制备了公章和印鉴。

    帝国主义真是亡我台岛之心不死啊!明末清初的时候荷兰总督就已经向郑成功投降了啊,说好的欧洲绅士的契约精神哪里去了?既然跟邓氏签订了合法的文件投降,承认台岛是中国的领土。为什么还搞什么狗屁总督?

    最气人就是李越屁股上这个用烧红烙铁烫出来的公章,是代表荷兰人的台湾那层意思。炮烙酷刑的痛苦都是小事儿了,台岛的中国主权这才是绝不容许洋鬼子觊觎的。

    可是,没有被烙印过的人不会知道烙印是多么难以消除掉。

    李越曾经恨不得彻底剜去屁股上的大块皮rou,彻底泯灭掉这个耻辱的印记……后来,他放弃了这个不理智的冲动念头!老资被荷兰人欺负了,凭什么老资还要跟自个儿的屁股上伤口撒盐火上加霜?老资的怒火要发泄在荷兰人的头上啊!怎么也不该发泄在自己的屁股上吧?

    于是,他最终没有拿刀子残忍虐待自己身上的rou。

    他把锋利的日本刀慢慢地,一个一个的,很从容地刺进了荷兰人的心窝。

    这是东海玄铁矿打造的的“诹访作”名刀,锋锐无敌,一剑直接穿透心脏。

    荷兰人吭声的机会都没有,就垂下头来安安静静地死去了。

    血水刚刚冒出来,立即被暴雨稀释和冲走。

    李越杀得顺手,根本停不下来的节奏,一口气杀了九个……

    再加上之前干掉了两个……

    现在,就只剩下小队长了……

    荷兰小队长仍旧对正在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

    抱着头在那里忍耐凄风苦雨的折磨。

    小队长其实不是因为蠢。

    正是因为荷兰人有文化懂科学,所以才会便宜了李越一口气连杀十人。

    因为日本人崇尚的所谓“兰学”,其实是颇有些真材实料的。

    在物理化学冶炼铸造方面一无是处的荷兰人,最擅长的事情除了航海贩奴和经营银行转账投资生意之外,还擅长养奶牛。

    虎克显微镜就是荷兰人的成就。

    他们的生物知识,以及保健和养育动物的经验,极大丰富。

    因为不知道这场暴雨要持续多久……

    因为这十二人必须一直守在无处可以避雨的火山顶上……

    那么,也只有生理卫生知识极大丰富的荷兰精英人才,才明白这样一件事情:风雨中的苦熬过程中,冷风和雨水都会从人类皮肤上带走大量的热能。人类遇到这种情况会打寒颤,打寒颤本身是良性的反应。人类在寒颤模式下能够快速燃烧能量,释放出更多的热量来抵偿体表过大的消耗。

    倘若风雨无法躲避,倘若这个过程不得不持续N小时,那么,这个人连续多次寒颤之后,会导致肾衰竭或者心脏肥大而死。东方人常说的牡丹花下死,其实也就是持续亢奋或连续亢奋时间太长,导致了小宇宙燃烧跟不上。

    抵御风雨的寒颤,也是一种亢奋,是一种生命力的快速燃烧。

    假如N大于10,那么此人很可能死去。

    变量N所对应的准确数字,小队长先生完全不知道。他根本没办法像日本人那样通过活人实验来获得,他只能大概有个估计。

    倘若N小于10但是大于5,此人很可能大病一场。

    现在他不晓得风雨持续的时间究竟有多长,那么,在这种状况下,尽可能采取最放松的姿态来承受,尽可能不让自己的身体不断地自动触发寒颤机制,这才是真正的健康之道,也即是野外生存和远航途中遭遇暴雨时的生存经验。

    他用衣服捂住自己的头,又用双臂用力抱紧自己的脑袋,采取一个法场上待斩囚徒伏法似的的保守体姿,正是为了这个姿势可以大幅度降低身体的敏感性,好像鸵鸟把头藏在沙子里,这样便可以把不必要的燃烧寒颤次数,降到尽可能的最低。

    即便不得不在风雨中熬过四或者六个小时,他在事后不可避免要生的那场大病,也会生得来比别人略轻一些。

    不得不说,荷兰人的奶牛养的好,小队长先生把关爱奶牛的精神用在关心人类健康的方面,做得也很优秀,无疑是领跑于这个时代的佼佼者。

    然而,在大雨之中有个满怀仇恨的杀手,拎着一把锋利的钢刀,正在慢条斯理杀人的时候……

    这时候荷兰小队长还在装鸵鸟,就显得有点不合时宜了。

    李越走了过来,用刀尖在小队长的右腿上用力扎了一刀,小队长惨呼一声,从鸵鸟状态惊醒过来。

    手忙脚乱地想要反抗。

    然而衣服不幸缠住了他的头,忙中出错,一时竟然解不下来。

    左腿上又是一刀。

    小队长发出凄厉的惨嗷,连人带衣服滚到在地。

    李越是想留这个活口审问几句,问完之后还是会杀,所以不用考虑伤残的问题,首先刺伤对方的两条腿,让其丧失反抗力。

    荷兰小队长承受不住突如其来的刺心疼痛,缠在头上的衣服也没解开,浑身抽搐,好像癫痫症发作一样滚葫芦似的摔倒在地下。

    对万恶的奴隶贩子无须妇人之仁。

    李越抬腿,用力一脚飞踹了过去。

    因为这不是中法足球友谊赛,李越也没特意选择什么可以踢断腿骨的角度和技巧,劈头盖脑的,很随意的一脚直接踹在对方的脸上。

    荷兰人的鼻血流了出来,不过,在暴雨之中根本看不出来。

    “司令官带人进去之前,最后留给你什么指示?”李越大声喝问。

    心想德鲁伊维克森将军大概会跟外面留守的小队有一个时间上的预设安排吧?比如,预计几小时之后,会有人顺着绳子发信号,让上面的人把他拉上来。又比如,假定这场暴风雨在五小时之后结束的话,上面留守的这些人,应该把外面天气转好的情况尽快告知里面的人吧?

    他们之间肯定存在联络暗号、时间约定之类的部署安排。

    李越就想问清楚这个,然后,这个小队长就可以去死了。

    杀死这个荷兰人,其实不算作恶,倒更像是行善。

    这么一会儿李越已经连行了十善,尼古拉都跟着行了一善。

    因为李越是奴隶贸易的受害者啊,即便是按照欧洲人信仰的上帝主张来讲,公平公正的惩戒报复也是科学的。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这句话不是中国原创,是欧洲人的典故。

    那么李越报复荷兰人的正确办法其实就是把他们统统抓成奴隶,打上中华烙印,带上脚镣,脚踝上拖着沉重的铅球,去帮赛文老大搬砖、伐木、造船、蒸酿火酒。

    黑暗奴隶的日子,真心是生不如死。无数奴隶宁求速死,也不愿继续忍受如此非人的折磨和奴役。

    所以,根据这个逻辑,杀了他反而是成全了他。

    留他一条狗命,让他作一辈子或者子子孙孙几辈子的奴隶,这才是最公正的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与之相比,今日直接将他杀却,其实算是开恩和减刑。

    因为有这样一本仇恨账目暗藏心底,所以李越虐杀荷兰人的时候,他的心中坦荡非常,毫无残忍的感觉。

    全然没有半点儿不舒适的体验,感觉十分的惬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