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 品画
第三百二十六章 “绝对不可能!” 糜芳霍然起身,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成锋,狠狠看着张辽,口中赫然道: “绝对不可能!根据我们的消息,东莱郡绝对没有实力办到这一点,只要吕由逐步推进,东莱郡绝对没有机会做到夺回不其城这种天方夜谭之事!” 面对糜芳的强烈质疑,不仅是张辽,就连周围青州士兵都笑了起来,那笑声虽然细碎,却让糜芳倍感愤怒! 从那些青州兵的脸上,糜芳深深的感受到一种名为耻笑的东西! 强忍住心中沸腾的怒火,糜芳若有所指的道“看来,张辽将军御下之能还有待加强啊。” 话音刚落,之间先前那几名青州兵脸色瞬间阴沉铁青,同时目光中霍然一道道阴厉之色怒视糜芳! 糜芳不屑的撇着嘴,同时目光若有若无的偷瞥张辽,却见张辽依旧一副平静无波的淡然模样。 顿时,一种从未有过的挫败感自糜芳心头油然而生。 “论身份,自己当与张辽同齐,可现在自己竟然与张辽的侍卫起了争执,若是大哥在这里,定然又会狠狠训我一通……” 想起大哥糜竺,糜芳浑身忽地一颤,当即暗忖道:是啊!大哥如今身在徐州城生死未卜,此时绝对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心念与此,糜芳脸色一缓,端起酒杯将酒一饮而尽,而后沉声道“张将军,在下这次贸然前来是为了……” 话音戛然而止! 令糜芳绝想不到的是,就在自己愣神之时,作为主人的张辽竟然不见了! 顿时,一种莫大的羞辱感顿时充满糜芳的心头,一瞬间糜芳的呼吸顿时急促了几倍,胸膛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 “你家将军呢?” 强忍着胸中怒火,糜芳冷声质问着一旁的青州兵,可是面对糜芳的质问,几名青州兵却是不闻不动,完全无视糜芳! 啪! 糜芳一巴掌狠狠劈在桌面上,桌面被外力一撞猛然乱颤,桌上的汤汁酒水顿时四溅飞起! 对此,几名青州兵依旧没有开口,但脸色却难看的紧! 就在两方人马剑拔弩张之际,只见一名管家模样的老者信步走到中厅,冲着糜芳眯眼微笑道“将军有请您到书房一叙。” 说完,那名管家模样的老者慢慢伸出手做出请的姿势,眯着眼轻轻的注视着糜芳。 “这算什么?开始还是一副热情的要死的架势,可一轮到要谈正事,却马上换出另外一副嘴脸,不仅如此,人还玩起来消失,这算什么,下马威吗?” 想到这,糜芳心中顿时充满了对张辽的怨念! 然而面对张辽的强势和这个身份未知的管家的丝丝压迫,糜芳虽然愤怒,却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起身。 就这样,糜芳在老者的引领下,快步朝张辽书房走去。 路上,糜芳看着身前不远那位老者,心中疑惑更重,糜芳发现,从老者的思维谈吐不俗,举止更是颇有大家之风,绝不是管家那么简单。 “敢问老丈如何称呼?” 闻言,老者脚步一缓,转头对着糜芳眯眼笑道 “大人就喊我老李吧。” …… 行至书房门口,老李没做通禀直接推门而入,见到张辽后更是简简单单的点了点头,完全没有一个管家对主人该有的尊敬! 注意到这一幕,糜芳心中的疑惑更胜,他发现,这个座青州刺史府远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而且糜芳忽然意识到,自己来刺史府这么久,竟然连青州刺史孔融的面都没有见到! 当即,糜芳不由得暗忖道“没想到,孔融与曹cao的关系竟然如此微妙,一个曹营将领竟然可以代替一州之牧处理事情……” 老李与糜芳进到书房时,张辽正对着站在一张画前发呆,见到两人后,张辽眉间一喜,高声唱道“适才有急事需要在下处理,不得以冷落的子方兄,见谅,见谅啊!” 对此,糜芳同样大度的表示说无妨,一时间宾主尽欢,气氛竟然好的非常! 不过话说话回来,在这种情况下,糜芳除了这么说以外,还能说什么呢
一阵寒暄之后,张辽神色一正,若有所指道“素问子方兄在书画一道上造诣非浅,在下近来新的一副古画,子方兄可否代为品鉴一下?” 闻言,糜芳心中一滞,当即有些犯糊涂,若论书画品鉴,糜家之中大哥糜竺当属第一,自己这点功夫还不及大哥功力之万一,张辽此时丢出一张画来,到底是想干什么? 就在糜芳思索之际,张辽亲热的拉着糜芳的手来到他刚刚注视的那张画前,笑道“画作在此,就请子方兄点评一番吧?” 糜芳默默的点了点头,顺着张辽的手指方向望去,只见书案之上确有一副画作。 粗粗看上一眼,糜芳顿时倒吸冷气,惊讶的说不出一句话! 糜芳惊讶的原因不是这幅画有多么珍贵,相反,这幅画显然是不懂绘画之人信手涂鸦所做,粗鄙的线条,不分主次的落墨,简陋不堪的留白……这一切的一切,让糜芳这个不懂绘画之人都不禁汗颜! 这哪里是什么古画啊!完全是稚子涂鸦之作嘛!而且从那尚未干涸的墨迹上看,分明是刚画完不久! 心念与此,糜芳收敛呼吸,小心翼翼的道“这幅大作,想必是出自将军之手吧。” 张辽笑而不语。 见状,糜芳的脸色顿时又凝重了几分! 眼前的这一幕,绝不是糜芳在敷衍张辽,而是糜芳心中有太多的震撼甚至震惊了! 从绘画角度上看,这副画作简直不值一提,可是从另一个角度上看,糜芳却不得不谨慎万分的对待它!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将军这幅大作称作图最为合适吧!” 闻言,张辽眼中闪过一抹异彩,他伸手捡起那图,微笑道“图?那依子方兄的意思,这图又该叫什么图呢?” 糜芳闻言脸色一紧,深吸一口气后再慢慢吐出,同时慎重的一字一顿的道: “行,军,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