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射雕英雄传
一个中年男子，匆匆忙忙地奔了过来，一脸的愁苦。 姬掌柜姬屹的心一沉，颤声问道：“没谈妥吗？” 中年男子一脸愤愤地道：“我好话都说尽了，可是那个冯璇，实在是欺人太甚。” “唉！有什么办法呢？有名气的小说家，哪个没有脾气？反倒是那些初出茅庐的人，一抓一大把。有什么用？”姬屹长叹一声。 中年男人恨恨地道：“他还说我，没有给他商量的资格，要来找你。这不，他来了……” 一个面色略显苍白，薄嘴唇的年轻人，陡然间闯了进来，脸上兀自挂着冷笑。 “姬掌柜，如今你只有两个选择，或是答应我的全部条件，或者就准备关门吧。”年轻人冯璇开门见山地道。 姬屹强忍住怒气道：“可是，如果依照你所提的条件，我们书行，就没有任何利润了。” 冯璇喝了口茶，嘿嘿地道：“是利润要紧？还是你们书行的信誉要紧？如果没有好书，为你们书行撑面子，那离倒闭，可就真的不远了。” 白眉老者身上气势勃发，凌厉的如同一把出鞘的剑，大声道：“姓冯的，你说话客气一点。” 这种气势，连杨灿在一旁见了，都是暗自心惊，不愧是武道高手。 “有什么好客气的？”冯璇冷笑，“如果你们书行，敢动我一根毫毛，那名誉就会一落千丈。” 姬屹连忙劝住了白眉老者楚川，这可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牵涉非小。 “其实，我跟你们合作，可是冒着极大的风险，毕竟虞家的势力太大了。”冯璇脸上，露出忌惮的神情。 姬屹颓然坐在椅子上，长叹一声：“这件事，太过重大，让我好好地考虑一番。” 冯璇霍地站起身来：“那好，我再给你一天的考虑时间。明天的此时此刻，如果我还未得到答复，别怪我不讲往日情面。” 姬屹点了点头，他的脸上布满愁苦，显然这是让他很为难的事。 “哈哈，这个人，是来投稿的吧？年轻人，吃这碗饭，可不容易。不过，如果你有足够诚意，到绿茶园找我，等我那天来了兴致，说不定会给你指点指点，你一生就受用不尽了。哈哈……”冯璇轻蔑地看着杨灿，放肆地狂笑起来。 杨灿怒了，没想到这家伙如此地张狂，找浩海书行的麻烦不算，还想戏弄他？ “你叫冯璇是吧？名气很一般吗，至少，我以前就没听说过。”杨灿冷笑道。 冯璇大笑道：“没听说过，那是你孤陋寡闻。你查查江州城最近的排名，最靠前的几个人是谁？” 杨灿看了一下排名，轻声地哦了一声：“原来，你才排在第六位，那何必拽成这个样子？” “井底之蛙，凡是能够上风云榜的人物，都是你只能仰望的存在，少年人，慢慢熬吧。”冯璇在笑声中，扬长而去。 姬屹叹息道：“杨灿，至少冯璇说的一句话，还是不错的，风云榜上的人物，是你只能仰望的存在。” 杨灿满怀热情地道：“那我的这篇稿子，你不准备看看吗？” 姬屹摇了摇头：“你看我忙得，焦头烂额，那还顾得看什么稿子？我们这儿，有专门审稿子的人，你可以找他。” 杨灿感觉到了一阵怒意，没想到他与冯璇的待遇，竟然是天壤之别。 冯璇仗着有些名气，对浩海书行提出了极其苛刻的条件，浩海书行只能够委曲求全。 而他呢，因为没有名气，姬屹居然连稿子都不愿意看他的，不给他一点机会。 “想办法凑齐灵石，答应冯璇的要求吧。”姬屹一脸无奈地道。 “可是，如果真答应他，那我们可就要举债了。而且，冯璇这家伙，胃口越来越大……”中年男人恨恨地道。 “有什么好办法呢？”姬屹道，“好不容易传下来的基业，难道要毁在我的手上？” “禀掌柜的，虞家书行的人来了。”一个人走来禀报。 话音未落，就见两个人走了进来，神态之中，充满倨傲。 当前的一个人面色阴冷，但身上的气势很强，显然久居高位。 后面的年轻人，杨灿有点面熟，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姬掌柜，我们这次来，是想谈一下，收并浩海书行的事？”为首的中年人，开门见山地道。 姬屹道：“虞绍岩，你不要痴心妄想了，我宁愿将浩海书行关门，都绝不会，卖给你们墨天书行。” 虞绍岩面色一沉：“老家伙，你一直顽固下去，还替不替，你手下的这些人着想了？” 两方瞬间剑拔弩张，气氛变得特别地紧张起来，将杨灿晾在了一边。 杨灿暗自皱眉，怪不得姬屹愁眉苦脸，果然处在多事之秋。 年轻人陡然惊叫道：“杨灿，原来是你，你来干什么？” 白眉老者楚川道：“这位杨灿，是我们专门请来，写小说稿子的？” “小说稿子，就凭他？这家伙写诗或许有两下子，但写小说稿子……”年轻人便说便摇头。 杨灿陡然间想起来了，这个年轻人就是文院诗社的人，曾经和他同台较技，原来是虞家的人。 虞绍岩寒暄几句，就扬长而去，他这次来的目的，只是为姬屹增加压力而矣。 “不自量力。”年轻人虞动，向着杨灿呲牙咧嘴地怪笑道。 杨灿不动声色，一道无形劲力，针一般地刺了过去。 虞动只痛得哇哇大叫，蓦地回过头来，神情非常地凶猛。 江州城虞家，与冷家是一丘之貉，杨灿对他们，丝毫地没有好感。 这就是杨灿，宁愿将手稿，送到浩海书行来的原因。 杨灿掏出一叠书稿，拿出三张，放到桌子上，缓缓地道：“只看三张，耽误不了你们多少时间。如果不中意，将原稿给我销毁就是。” 说完以后，杨灿转身离去，不一会儿，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姬屹摇了摇头：“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太傲了，难道仅仅三张，就能够吸引老夫不成？” 自从识字以来，姬屹一直在与书稿打交道，他自信一双眼睛，可称毒辣。 要说这世界上，还有什么稿子，能够打动他，实在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 就连冯璇的稿子，姬屹都不愿意去看，因为他觉得，太肤浅了。 姬屹拿起了开头，一看上面写着五个大字，不由冷笑一声：“原来又是一本，斩杀妖兽的书。” 近年来，写斩杀妖兽的书，实在太多了，多到姬屹都不愿意多看的地步。 “唉，这字迹飘逸潇洒，倒还真有可取之处。”姬屹摇了摇头。 中年男子本来还有所期待，一听姬屹的话，心中不由地凉了半截。 对于一个投稿的人，如果只评论他的字迹，那无疑于就是一种变相的放弃。 “第一回，风雪惊变。瞧这题目，倒真能哗众取宠，不过是模仿一些好书，故意吸引人的眼睛罢了。”姬屹指着题目说道。 “钱塘江浩浩江水，****夜夜无穷无休的从临安牛家村边绕过，东流入海。” 姬屹只读了第一段，就不由地惊叫起来：“咦，文才倒真是不错。” 大概读了两三段，姬屹蓦地抬起头来：“刚才的那个少年，走了没有？如果没有，赶紧拦住他。” 嗖！ 楚川如一阵风似地飞了出去，片刻之后，飞了回来，一脸沮丧地道：“早已走得不见踪影。” “这篇稿子，难道真的有可取之处？”中年男子在一旁问道。 姬屹没有回答，他的神情，完全陷入到了书中，神情忽而愤怒，忽而欢喜，变化反复至极。 三张纸很快看完了，姬屹露出怅然若失的神态，他反复地看了几遍，后面确实没有了。 顿时，姬屹心里象是猫抓一般的难受，从来没有一本书，给他有这样的悬念，让他如此地期待结果。 “只是寥寥的数个人物，为何写的如此传神？难道，这真是藉藉无名的新手？现在的年轻人，厉害到了这般地步吗？”姬屹不住地自语道，身子在屋子里团团乱转。 “掌柜的这是中邪了吗？”中年男子愣了，一把抓起桌子上的文稿。 只看了一遍，中年男子神情就充满兴奋，他的手激动的乱颤。 “这情节，这布局，都开了先河。我发誓，从来没读过，这么好的小说……”中年男子激动的话都说不清楚了。 “不惜，不惜任何代价，给我找到，刚才的年轻人？”姬屹大声地吼道。 楚川平时不爱读书，他在一旁愣愣地道：“这篇稿子，有那么好吗？” 姬屹感慨地道：“兄弟，你不知道，如果有这篇稿子，我们浩海书行，这一番，可都要起死回生了。” “一篇稿子撑起一个书行？”楚川一脸怀疑地神色：“会不会太夸张了？” 姬屹摇了摇头：“一点都不夸张，我敢说这本书，必然会在整个江州，不，整个帝国，都会掀起一场读书狂潮。” 楚川脸上充满了震撼，从姚屹的表情来看，对于这本书，真是推崇备至。 中年男人走了出来，将书行的人召集起来，大声地道：“你们如今，放下手头的一切事情，抓紧时间，去找刚才过来的那个年轻人。谁如果能够找到，重重的有赏，一块下品灵石。” 一群人面面相觑，谁都弄不清，这到底是什么节奏，难道最近压力太大，书行的高层，一个个的都发了疯。 要知道，那可是下品灵石，场上有很多的人，都知道异常珍贵，但是从来没见过。 不少人的心中，都是暗自后悔，没有问下杨灿的地址，白白错过一个，发财的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