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选择
“在当今的秘密世界中，尽管从表面上看教庭仍旧保持着对整个世界的控制权，但在实际上，即便是在我们势力最盛的欧洲，北欧的瓦尔哈拉斗士联盟和东、西欧的法师工会及咒术师联席会议，都不是我们掌控之下的存在…… 而对不能控制的区域--例如在整个阿拉伯世界--我们借助世俗的力量，已经取得了相当的优势，但不可否认我们现在遇到了很大的困难，因此我们改采怀柔的方式…… 同时，相对于公开和我们做战的***秘仪祭司，又或在暗中策划着某些阴谋的印加神官们，我们更应注意东方的秘密世界--特别是那片古老的神洲大地…… 最后，我再次提醒各位注意，不要忽视神洲仙界的力量，尽管他们毫无组织更不断的进行着内斗，但他们从来不缺乏一致对外的决心和行动力，更重要的是他们有对抗包括我们在内的任何外来者的力量，忽视他们将让我们遇到难以想象的麻烦，我们已经在这一点上犯过一次错误，也蒙受了可怕的损失，因此我不希望再遇到同样的事情。 愿主的光辉照耀万邦，阿门。” 以上这段是教皇在一次重要的秘密会议上讲的--当然，他老人家对这些问题做了近四个小时的详细阐述、分析、论证，并提出了“极为详尽”的对策，虽然为了节省篇幅我们删节了其中的大部分，但在此我们还是要对这位老人家的活力和当时在坐的诸位圣骑士、圣灵导师的耐力致以崇高的敬意。 虽说一切考量都是站在教庭的立场上进行的，但他对各方面的敌对势力作出的评价到也基本客观。 不过其中东方的秘密世界--特别是以中国的疆域为主体的神洲仙界出现在这份讲稿中，并不是因为两方正处于敌对状态，而恰恰相反双方的关系从为向现在这样好过。 神洲仙界之所以在其中一再被提起，完全是因为讲稿中所提及的那次惨痛的教训，也就是被称为“神洲之役”的那次秘密战争，而“吞天噬地七大恨”的威力也在那次秘密战争中显露无疑，特别是到了“神洲之役”的尾声，更给双方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东海一战，当时仍以“傲世魔刀”之名纵横神洲的谢紫韵以“吞天噬地七大恨”，配合同为神洲六至之一的“邪中圣”张语非的“开天初始图”、“天仙剑气”，杀的占圣骑士总数五分之一的近百名圣骑士全军覆没--其中包括副团长巴尔萨克，这位已经把“神之羽翼”练到五翼境界的超级强者。 而今谢紫韵面对黄娟竟然使出这沉寂已久，堪称神惧魔惊的绝技--尽管由于种种原因这一击只有其应有威力的六成，但以足见她对黄娟的评价极高。 不过姑且不说被谢紫韵如此“重视”黄娟到底有何感受，做为旁观者的两个人却正处在截然不同的心态中。 对于水野遥来说，早就知道“吞天噬地七大恨”威名的她一直都想见识一下这套旷世绝技——就算不能见识全套能看个一两招也是好的，但尽管她在谢紫韵身边工作了三年却仍旧苦无机会，所以现在的她实在比一般人中了五百万还要高兴，不过在遥的心中却还是觉得有点美中不足。 “早知道紫韵姐会用这招我就带像机来了，真是的，白白错过了一次让他们眼馋的机会。”水野遥一边连眼都不眨一下的盯着场中的两个人，一边转着这样的念头。 然而对白叶来说却完全不同，一来他并不知道水野遥口中所谓的什么绝招到底有何价值，二来随着双方力量的激烈冲撞，本已和考古挖掘现场没什么区别的街边花园，已彻底的变成了一座废墟，且范围还有不断扩大的趋势，想到自己的家就在附近，无论如何白叶也没有高兴的理由。 当激烈的能量交击终于停止时，觉得意尤未尽的水野遥和感觉中已经等了一个世纪的白叶一起向停住身型的两人望去，只见黄娟的脸已苍白如雪，而谢紫韵则脸色如常——当然如过忽略那抹一闪而逝的艳红的话。 “很强大的力量啊，以这种脆弱的身体还能使出这种力量，真是完全超出我的预计呢，如果能始终保持这种级别的出力的话，还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不过，你还能维持这种强度多久呢？一分钟？或者更短？”谢紫韵说话时面带无比灿烂的笑容，似乎胜利已经在她的掌握之中了。 “哼，在说别人之前还是先考虑自己的状况吧，像刚才那种攻击你又还能用几次呢。”即便是处于下风黄娟仍旧保持着强硬的态度。 “啊，确实，以我现在的状态好像还真不能老用那种招术呢，不过现在吗……” 说话间谢紫韵再次举起了右手，哀愁怨恨的气息刹那间遍布四周。 “只要还能再用一次就可以了，难道不是吗？”说话间谢紫韵挥出了右手。 相距是美好的，离别是痛苦的。 相距越美好、越快乐，离别时所带来的哀痛与失落就越强烈。 此地一别，孤蓬万里，但只要彼此心中永存相距的光阴，就可不再孤单、不再寂寞。 但是否又真是如此呢？ 当独在异乡的旅人，环首四顾、举目无亲时…… 当独闯天涯的勇士，面对千般困苦、万种磨难时…… 当站在人生顶点的英雄，扫视脚下无尽的枯骨，抬头却要再次面对更多饱含敌意的目光时…… 他们选择了回忆…… 忆起旧时和三五知交好友，清茶薄酒、纵论古今的畅快。 忆起往昔和爱侣成双成对，花前月下、海誓山盟的甜蜜。 忆起当初和家人共聚一堂，欢声笑语、乐也荣荣的温馨。 这旧日种种确能让心灵暂得解脱…… 可惜…… 当从短暂却无限甜美的追忆中醒来，再次面对残酷的现实的时候，巨大的反差让心中孤独与寂寞的伤痕变得更深更重。 无数次的反复后，终于明白残酷现实所诉说的真理…… 往日种种似水无痕， 今朝欢娱毕竟成空， 纵绝世强者， 握无边智慧、掌逆天之力， 亦难挽昔日光阴， 千古之下唯恨光阴难返。 “吞天噬地第六恨·恨光阴难返” 感受着对方招术的中的哀恨怨气，和更胜方才的破坏力，黄娟知道现在的自己绝对挡不下来，闪躲吗？当然也不行，以自己现在的力量只能是死的更快罢了。 当然她可以放弃这个身体，以“魂”的状态远遁，但那代表的很可能是另一个以万年记的等待，想想这之前的日子，黄娟就觉得不寒而颤。 不，就算神形俱灭也绝不放弃这个身体，下了这样的决心的黄娟，拿出了远超过现在身体极限的力量，在她身前漆黑之链一变十、十变百，织成了一张黑色锁网，硬架谢紫韵的第六恨。 随着巨大爆炸声，不堪摧残的街边花园变成了一个半径十余米的大坑，彻底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而黄娟则借着强大的冲击力迅速远遁，只留下了一道让人触目惊心的血线。 “追！她已经身受中伤战力全失，跑不了多远，今天一定要把她留下。”调匀了体内翻腾气血的谢紫韵对来到她身边的同伴说道，话闭已一马当先的追了出去，白叶和水野遥只有跟在了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