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章 一掷千金 只为佳人

    一曲弹罢，司马皓缓缓击掌，出言称赞：“姑娘琴音，让吾如闻之音。古人有云，绕梁三日不绝，便是此义。”燕琴轻声言道：“多谢公子谬赞，奴家愧不敢当。请问公子是要听奴家继续弹奏，还是陪同公子闲谈？”正在此时，忽听门口老鸨声音响起：“端木公子且慢，燕琴姑娘正在待客。那边云蝶姑娘有空，可否请公子移步前往？”“闪开，本公子倒是要看看，是何人敢同抢燕琴姑娘？”声音刚落，一位白衣贵公子闯进来，老鸨在后面跟随。白衣贵公子一见张承德，便愣在那里。“张兄？张兄为何在此？”张承德示意老鸨出去，老鸨一见这二人认识，便不再打扰，自行退出。

    “端木贤弟，多日不见，想不到在此遇见。来！愚兄为贤弟介绍，这位便是愚兄向贤弟所提起那位公子。”张承德满面笑容，为二人引见。白衣贵公子正是端木玉林，只是他不知，张承德携司马皓专为在此等他。三人寒暄一阵，司马皓笑道：“端木公子为燕姑娘情根深种，明眼人一见便知。公子千万放心，吾同张先生在此，只是听琴，并未有其他举动。此事燕琴姑娘亦可为证，公子勿怪。”

    端木玉林脸上一红，开口言道：“末学岂敢猜疑公子？不瞒公子，末学一见燕琴姑娘，便已倾心。本想赎燕琴姑娘离开此地，奈何末学开价，不能打动老鸨。”端木玉林并未掩饰自己真心，张承德在一旁冲司马皓使眼色。司马皓岂会不知，此时便是结纳之时。司马皓淡然言道：“劳烦姑娘差人将那老鸨唤来。”

    一美婢出去将老鸨请来。“不知公子有何见教？”老鸨一见司马皓，满脸赔笑。“吾要为燕琴姑娘赎身，烦请开个价来。”端木玉林闻言在旁一阵紧张，他不知司马皓为何出此言。莫非此人表面上说一套，心里却有另一套？“这个，这个，这个。公子莫要为难老身，燕琴姑娘六岁来此，老身请人培养她琴棋书画，教她礼仪，费尽心血方有今日之燕琴姑娘。常言道千金女儿，即便开价千金，也不能分割我母女情分。公子恕罪，公子恕罪，老身实难从命。”司马皓自怀中取出一颗夜明珠，又放下三锭黄金。“这颗夜明珠乃是得自南海岛屿之上，若放在市面，千金不换。”那老鸨双眼放光，上前拿起夜明珠仔细端详。她亦是识货之人，一见大小成色，便知司马皓所言非虚。

    然她却断然放下夜明珠。开口拒绝：“公子，请恕罪。老身万难从命。老身养育琴儿十二载，已是骨rou相连，请公子收回这些财物，老身不会因财物割舍女儿。”老鸨露出义正辞严模样，让端木玉林在一旁松一口气。他想为燕琴赎身未成，自然不希望美人落入他人怀抱。司马皓看看张承德，张承德会意，起身出去。

    不多时，指挥仆人抬进来一个木箱。张承德亲自打开木箱，里面黄澄澄金锭夺人二目。张承德一个个取出摆在地上，每个皆是百两金锭，共三十个，便是三千两黄金。“加上这些黄金如何？”司马皓再次开口，神色坚决，不容置疑。老鸨愣在当场，她主持青楼不下二十载，阅人无数。多金豪客不缺，如司马皓这般一掷千金者，却是凤毛麟角。要知三千两黄金加上那颗夜明珠，买下这座花王苑亦非不可能之事。

    这公子与燕琴不过初次相见，却肯为她挥金如土，当真是一见钟情？老鸨心里百转纠结，燕琴乃是十二花王之，放在花王苑，便是摇钱树。然这三千两黄金，若要拒绝，实是太过为难。见老鸨露出纠结之色，那边端木玉林面如死灰。他亦是多金公子，却无有司马皓这般豪气。他心如刀割，知晓心上美人终要入他人怀抱。张承德见状，又取出一颗夜明珠放在老鸨手中。这颗夜明珠同桌上那颗一般无二，皆是千金难买之物。老鸨头晕目眩，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这公子到底是何来头？似这等花钱法，家中便是有座金山也不够。

    “汝到底为何犹豫？莫非要本公子出手买下花王苑不成？”司马皓面色一沉，再次开口。老鸨不敢再拒绝，换上一副笑脸，柔声说道：“公子息怒，公子息怒。老身并非这里东主，请公子稍候片刻，待老身通报东主，必会给公子一个满意交待。”老鸨说完，拿起那两颗夜明珠，叫人把黄金装入木箱，一同抬走。

    燕琴神色淡然，并无情绪外露。她身入青楼，早是心如死灰。不论跟随何人离开，皆是命中定数，不可违背。端木玉林在一旁心如刀绞，起身言道：“张兄，公子，末学先走一步，容他日再见。”

    眼见端木玉林要悻悻离去，司马皓开口留人：“玉林公子且慢，吾想知玉林公子对燕琴姑娘用情几许？”端木玉林闻言苦笑回应：“公子何必这般折辱末学，末学并未娶妻，此生只愿娶得燕琴姑娘回家。择一人白，便是末学心中所愿。唉！末学财力不如公子，此生同燕琴姑娘有缘无分。就此告辞。望公子善待燕琴姑娘，末学不胜感激。”端木玉林转身欲走，却被张承德拦住。

    “贤弟，凡事切莫心急，不妨在等片刻，如何？”张承德冲他使眼色，端木玉林不解。他惦记燕琴姑娘，也不愿这般离开，只好又坐下。他心中升起一股侥幸之念，若老鸨见到东主。东主若是拒绝这笔买卖，燕琴姑娘依旧会留在花王苑。待自己攒够金银，便可将她赎回。端木玉林暗暗平复心境，静坐等候。过不多时，老鸨急匆匆回转。擦擦头上汗水，平复喘息之后。老鸨面露难色，开口言道：“公子恕罪，公子久等。老身将公子之请如实相告东主，然东主不愿割舍燕琴姑娘。东主之意，要公子再加五百两黄金，便可为燕琴姑娘赎身。燕琴姑娘卖身契在此，请公子一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