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无奈的选择
“裴队长，你这段时间是去哪了，我们到处找你都没找到。”莫宁恒淡淡地看了一眼主动找上来的女人，他就知道裴一诺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就会有片刻的偏激，理智也会变成废纸。他只要等着，她早晚会自己找过来的。 “万俟恒，什么时候‘摩西’的队长变成莫竹了？”没想到出门一趟回来连她仅有的位置都失去了，这让裴一诺怎么能接受。 “哪有的事情，这不是裴队长不在家，队伍也不能放任不管，我就让莫竹代理了一下。”莫宁恒漫不经心地道，“只要队长回来，自然还是你是队长啊？” 万俟恒的连篇鬼话，裴一诺根本不相信。合作的时间越长，越看清他的本质，可即便如此，她这会儿也没有其他的选择。 本来以为西陵镇的任务是个好机会，一旦她跟莫凛捆绑在一起后，就可以脱离“摩西”，摆脱万俟恒，跟着莫凛到“启明星”重新开始了。却没想到花影月会后来追上去，打乱了她原本计划好的一切，更没料到的是基地这里也没有放过她，万俟恒一再做出动作逼迫她，让她有点喘不过气。 “那我就让莫竹把手里的事务交接一下，应该没有问题吧。”裴一诺盯着万俟恒脸上的表情，不放过一丝细微变化。 “这个嘛……”莫宁恒猛地从转椅上站起身，走到裴一诺面前抬起她的下巴，“那就要看裴队长的诚意了，毕竟‘摩西’也不能有一个时不时就消失不见的队长，还得劳烦莫竹总是在后面收拾烂摊子，我们也很累呢。” 嫌恶地拍掉万俟恒的手，“你也别装了，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我想我自身的价值，会超乎你的想象。既然你我都有各自的心思，那不如就摊开来谈一谈吧。不过，我希望这一次我们都不要在背后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你觉得如何？” 万俟恒看了看自己微红的手背，不甚在意，“愿闻其详。” 在戒备严密的书房里，莫宁恒和裴一诺一整个下午都没有出来过，直到傍晚时分，莫宁恒才笑着送裴一诺出来，还特别吩咐莫兰和莫竹好好护送她回到“摩西”。 回到书房，莫宁恒拿着手中的照片，摸着下巴赞叹道：“真是一个神奇的女人，既然能瞒过我所有的眼线，带着单于煊离开了基地，比我的那个侄子还要让我来兴趣。” 除了手中的一张，书桌上摊满了花影月的各种照片，大部分是她在基地里行走时偷拍的照片，还有一部分是裴一诺这次带回来作为交易的照片。 “Boss，那个女人……”把裴一诺送到“摩西”后，莫竹和莫兰快速地跟她交接了一下工作，就匆匆赶了回来。 莫宁恒丢了一张照片给莫竹，“女人这种生物啊，有的时候还真是可怕。为了铲除障碍，手段并不比男人要好到哪里去。” “这不是……裴一诺想要借我们的手杀了花影月么？”莫兰瞄到照片上的人后，再一次想起科技园一行，“老大，不是我说丧气话，这个女人不简单，她的异能也是个谜。总感觉她从来没有尽过全力，如果没有完全的把握，我觉得最好不要跟她对上。” 连全系异能的裴一诺，莫兰都没有说过这样的话，莫竹相信那个叫花影月的女人确实不好对付。 “我的目标是莫凛，至于花影月，总归是会对上的，只是早晚的问题。”莫宁恒将一张莫凛和花影月的合照飞出，紧随着一把小刀戳在照片上，钉入墙壁上，“不过，我答应裴一诺帮她，但没承诺过由我们出手，我只是个谋士，出谋划策还可以，实际行动还得靠她自己。” “那她肯么？” “她不肯也不行了，她不会再天真的以为‘摩西’回到她手里，她就能掌权了。想要继续维持表面上的东西，她就只能一退再退，接受我的条件。” 现在的裴一诺可以说一无所有，就连死忠于她的诸葛淼淼也开始动摇了吧。在这偌大的基地里，除了依靠“摩西”，裴一诺没有其他出路了。再加上她对莫凛病态的执着，只要她不幡然醒悟，她就只能被动受控。 所以说一动不如一静，他什么也没有做，裴一诺不也乖乖送上门，把她最大的秘密，自己最想知道的信息告诉他了么。 只可惜，他证实了系统的存在，也亲眼见证了无中生有的违反常规的事情。却没能得知系统跟裴一诺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关系，被她隐藏在哪里，是不是可以剥离？ 看来，这个裴一诺还要留一段时日，等他把想知道的全部都了解清楚了，到时候她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在裴一诺与莫宁恒重新达成新的协议时，莫凛和花影月正在享受林少阳、林少初两兄弟为大家准备的欢迎会，庆祝大家都平平安安回来了。 “莫大哥，月jiejie，对不起还有谢谢。”这句话是林少初早就酝酿好的，在花影月悄然离开去找莫凛的这段时间，他做了非常深刻的反思。也愈加了解到自己的错误，每天都默默祈祷大家能够平安无事，这会儿终于是可以放心下来了。 花影月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莫凛举起手里的杯子，将杯中物一饮而尽，“没什么，以后小心行事就可以了。再说了，这也是我自己答应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就是说，如果不是这次任务，我们也不会遇到洋洋。”喝得有点过头的蒋楚凡说溜了嘴，本来还开开心心的气氛一下子有点沉闷了。 “洋洋？”因为大家都回来的刚好，还来不及分享这一路的故事，林少初对于蒋楚凡无意提及的名字好奇起来。 “额……”意识到自己嘴误的蒋楚凡，低下头不敢看其他人，一个劲地假装在吃菜。 “先吃饭吧，尝尝我的手艺怎么样，末世这么久也该练出大厨级的水平了吧。”看出不对劲的林少阳赶紧打着圆场，再次把气氛调动起来。 “就你这厨艺啊？”莫凛煞有介事地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嘴里故作仔细品尝的样子，然后吐出让林少阳想要拍死他的话，“嗯，勉强还能入口吧。” “你丫的，有的吃就知足吧。”林少阳笑着过来拍莫凛，“不吃就给我吐出来。” “吃吃吃，怎么不吃呢。这段日子天天吃干粮，都快吐了。这会儿能吃到少阳大厨的佳肴，简直是人间极品啊！” 一会儿勉强能吃一会儿人间美味的，所有人就看着莫凛一个耍宝，大家都边吃边笑。 在外人面前他们或许一个个都是冷面无情的，但是在这个小家庭里，他们可以无所顾忌地展现自己的本性，得到释放和放松。 像是莫凛的耍宝，少初的撒娇，君悦的害羞，少阳的居家，楚凡的傻缺以及昊宇的无措……在这里都能看到真实不同的多面。 欢乐过后，大家就围坐在客厅里，交流着这几天彼此的经历和感想。 “这次任务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林少阳有到基地门口迎接归来的人。自然清楚，虽然队伍里没有一个人受伤或者死亡，但是整个队伍带给他的感觉确是跟死了队友一样沉郁。 莫凛开始讲述连花影月的都不完全清楚的经历，其他三个人也适时的补充说明，才让整个故事变得更加清晰。 “那么你们之所以一开始会在山里瞎转悠，找不到目的地，也是因为那个叫洋洋的精神系丧尸的缘故咯？” 莫凛肯定地点点头，洋洋只是因为太爱西陵镇，太爱一起生活的亲人朋友，才会在变成丧失后还那么的执着。不肯离开那个已经没有任何人类可以供他进食的地方，还要勉强自己去维持假到不行的东西。如果不是谢家发布的任务，让不少的人羊入虎口，洋洋只怕早就因为精神力损耗过度而死去了。 “月儿，其实有一件事我至今也没想明白，既然洋洋那么爱西陵镇，为什么每天晚上还会发生那样的悲剧呢？” 是因为噩梦，邱洋洋因为末世变成了丧尸，又因为牵挂幻化出了末世前的西陵镇。但是末世那晚发生的事情是刻骨铭心的，就像是一场永远醒不过来的噩梦，每到那个时间就不受控制地想起当天的所有画面。 幻想出的西陵镇也就会随着他的精神力失控，跟着他精神异能导入的噩梦走。也就不断重复小镇居民从人类变成丧尸，然后互相蚕食到整个小镇灭亡的经历。 “月jiejie，既然丧尸都出现了精神系的，那为什么人类的异能者还是只有金木水火土这五种属性呢。”末世这么久，只有花影月身上出现了变异的异能。 要说执着，人类有时候的执念不是更加可怕么，为什么人类中没有出现精神系异能者呢？ “我想一个是因为地理环境，西陵镇虽然也没能逃脱末世的厄运，但是从单于衍他们收集到的泥土来看，那里受灾的状况是要远低于其他地方。”这是花影月采集样本分析后得到的一个结果。 “另外一个就是纯粹，邱洋洋即便成为了丧尸，还是强忍着嗜血的欲望，寸步不离地守护生活了十几年的家园。若是人类，让你不吃不喝，十天半个月也许还能坚持，时间再长一点谁能做得到呢？何况他为的是那么虚无缥缈的东西，于已经变成丧尸的他没有任何价值和意义。” 花影月的话再度勾起了四个男人关于那个温馨小镇的记忆，那个带给他们片刻温暖和轻松的地方，还有可怜可悲的邱洋洋。 比起丧尸，人类所谓的执着都太过复杂了，永远不知道什么是满足，有了一样还想再有更多样。因肮脏私欲而产生的执念，跟邱洋洋的比起来，实在是丑陋至极。 “月jiejie，洋洋的骨灰你有没有带回来，我们给他建一个小墓碑，怎么样。”林少初打心眼里佩服莫凛口中的邱洋洋。 要知道，跟一大群活人亲密生活十几天，生生忍住吃人的念头，还要天天带着笑容跟大家一起玩闹，那是需要多大的自制力和毅力。 人类总以为丧尸是没有感情的，只知道吃人喝血，最近的事情却一再告诉他们，丧尸也是有情感的。甚至于他们的情感比人类来的更加珍贵，更加纯粹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