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惨痛的代价
“昂。”知道原因的窟祥，不得已冲天大喊了一声，一道影子从他头顶越过，奔向交战的二人一尸。 昂的加入大大减轻了莫凛和花影月的压力，而且比他们的攻击似乎更有效力，转瞬间，在窟岩身上挠出了多道爪印。 “昂，你也要跟我作对么？”若说窟蝾族里，谁跟昂的关系最好，那非窟岩莫属。 窟岩连练习走路都是扶着昂的腿，一步一步练出来的，更别说后来，他们经常一起进山打猎，一起在河边嬉戏。可惜，时过境迁物是人非，曾经关系如此亲密的他们，如今却站在敌对的立场上交锋。 白狼昂朝天狂啸了一声，眼角有疑似泪水的液体滴落，但是动作却没有慢下一分。昂很清楚，眼前的窟岩已经不是以前的他了，而身为守护兽的它必须保护窟蝾族。 有昂拖住窟岩，花影月退出了战斗圈子，闪回窟祥身边：“族长，你是不是知道为什么我们伤害不了窟岩。” “唉，冤孽啊。”窟祥望着混乱的战场，狠狠心，咬破自己的手指，然后往自己手腕上一抹。然后，趁着花影月不注意，扣住她的手腕，将什么东西绑在了她的手上。 “手链？”花影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链子，链绳都已经褪色发白起来，“是不是窟岩有它，所以圣物在保护他不受我们这些外人的伤害？” “嗯，他这段时间一直跟圣物在一起，你们又是在圣山的范围内，所以，你们想要伤害他，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窟祥握住花影月的手，“不过，现在就行了。月丫头，窟蝾族的以后就拜托你费心了。” 花影月还没明白窟祥为什么这么说，就被他推回了战场。本来她还想再多问几句，但看窟岩已经开始暴走，光靠昂已经对付不了他，而莫凛也开始步步后退，也就顾不上其他，冲了出去。 再次出手的感觉就不太一样了，丢出的异能球不会再无缘无故偏离目标，真正地打在窟岩的身上，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窟岩躲过了雷球，但是没有逃脱紧随而来的冰球，整个人被冻得一哆嗦，被打中的地方迅速结起了冰，让他的行动迟缓起来。就在这个时候，昂的利爪也到了他的面前，若不是他强行扭转了自己的姿势，胸口就不只是衣服被撕裂那么简单了。 招来几个丧尸小弟帮自己挡上一档，窟岩的眼睛死死盯着花影月的手腕：“那个老家伙竟然把手链给你了，为了杀我还真是不惜一切代价呵……既然如此，那我更不能让你们得逞了。” 窟岩推开挡在他面前的两个丧尸小兵，冲着山体狂吼一声，更多的丧尸涌了出来，几乎整个山谷地带都被丧尸挤满了。而他们带来的人，根本就淹没在丧尸海里，一眼找不到一张熟悉的脸。 “技能都给我亮出来。”他们“启明星”可不会因为人多就胆怯的，他们以少胜多的次数不知几何。就算满山的丧尸，也阻止不了他们把圣地变成基地的脚步。 听到莫凛的命令，所有混在丧尸堆里的人都勾起了嘴角，林少初的“怒海滔天”、皇君悦的“疾风卷”、谢宇祺的“千丝万缕”……都是群攻性的技能，短短数分钟，就达到了清场的效果。 而这边，花影月也没放过窟岩，从他说出的那番话开始，她就有不好的预感，窟祥族长把这么宝贵的手链给了她，一定付出了什么代价，她现在能做的就是尽快完成他们共同的愿望。 “雷域”和“千里冰封”对窟蝾的圣地都有着毁灭性的伤害，花影月真的不希望毁了这一片盎然的绿意和希望。 有时候越是温柔看起来越有生气的东西，也许是最致命的。花影月一边躲闪，一边口中念念有词，当最后一个音落下，手里的东西也抛向了跟昂缠斗到一起的窟岩身上。 如果一根枝条还不能引起窟岩的注意的话，当越来越多的小嫩芽从他身上爆出来，而且越长越长，越长越粗，而且隐隐有穿破他的皮肤，进入他身体里吸收养分的趋势时。他就顾不上昂了，开始疯狂地撕扯着身上的藤蔓枝条，然而诡异的是，他手上的速度根本没有植物生长的速度快。 很快他就被整个包成了一个绿色的茧，动弹不得，任绿色柔嫩的枝芽在他身上扎根，从他身体里吸收走全部的能量，一点一点变成一具包着青色皮肤的枯骨。 失去了养分供养，纠缠成茧的枝蔓立刻开始枯萎，褪去鲜艳的色彩，变成一团枯草。 “月姐，这招叫什么，感觉比我的‘千丝万缕’还要好用啊。”谢宇祺讨好地凑了过来，这话说得那叫一个含蓄。 再看看周围竖起耳朵的几个人，花影月好笑地摇摇头：“想要的，晚上给你们兑换，现在全力消灭丧尸。” “好咧，看我的。”谢宇祺得到了满足，就又开始耍宝了。 直到视线里再也看不到一个丧尸，所有人才停下来。面对满地的丧尸尸体，还有至亲之人冰冷的残骸，压抑的啜泣声在这清冷的山谷里回荡。 莫凛带着所有人帮助窟蝾族的人，把他们族人的尸体从丧尸堆中找出来，堆放在一旁，准备带回他们生活的地方，按照窟蝾族的习俗埋葬。 “族长，族长。”这边刚忙完，那边阿崎急促的呼喊声又吸引了全部人的注意。 窟祥艰难地抬起手，放在阿崎的脸上：“阿崎，窟蝾族的大家我就交给你了，不管未来多艰难，一定要让我们窟蝾族延续下去。” “族……族长。”阿桑跪在族长身边，眼里的泪水不住地往下流。 “阿桑，以后要多听你哥的话，不要再调皮了。”族长握住阿桑的手，笑得安详。 不等其他窟蝾族人开口，窟祥拼着最后一口气，仰望着站在族人后面的花影月：“月丫头，窟蝾族……你……多照看一些了，以后……就……让……阿崎帮忙。” “我会的。” 得到花影月的承诺，窟祥终于闭上了眼睛，走完了他的一生。 “族长——”长鸣的哀伤再次弥漫在空气中，昂也将悲伤传达到天际。 阿崎擦干眼泪，踉跄着站起来，转过头跟花影月商量：“我们明天再进圣地，可以么？今天，我想……” “不急，先把族长他们带回去吧。” 当天晚上，在空旷的地带，所有的窟蝾族人都穿着素白的衣裳，花影月他们也换上送来的素衣，双腿并拢站直，头微低，聆听着窟蝾族人们齐吟的往生词。 空地的正中央，数十个搭建的木架上，躺着死去的族人，而在木架的下方，是他们饲养的珍物。阿崎带着族里年轻的一辈，红着眼举着火把，时刻一到，整齐划一地将木架点燃，把所有都烧成灰烬。 这场夜祭持续到很晚，因为还有族长的接任仪式，花影月作为上任族长委托的人，又是窟蝾族的天命人，自然成为焦点，被推上高位上，见证窟蝾族新旧交替的仪式。 再次见到充满生机的绿，却无故感觉比昨天添上了一丝阴沉，没有了欣喜只有深沉的伤感。 掌管圣地开启钥匙的阿桑，熟练的开启了圣地的山大门，散不去的恶臭借着空气的流动散布开来。 花影月望着漆黑的门里面，神色莫名：“大家小心点，里面可能还有丧尸。” 阿崎听到花影月的话，想想也嘱咐身边的阿桑：“你带着人守在外面也要多加注意，可能会有丧尸从里面出来，到时候……” 到时候能怎么做呢？窟蝾族人虽然因为圣物的庇护，逃过了末世的灾劫，也因为没有经受末世的洗礼，没有一个体内有可以激发异能的能量，只能靠他们饲养的珍物和粗劣的武器来保护自己。如果真的还有丧尸存在，没有花影月他们这些异能者，结果会怎样根本不敢设想。 “宇祺，你带着宇塚和少初守在外面。”莫凛收到花影月的眼神示意，立刻就做好了安排。 尽管也很想看看窟蝾族的圣地内部到底是什么样的，圣物又是什么，但是被点到名的三个人也知道，现在不是耍性子的时候。反正圣地以后也要成为基地，有的是时间参观，至于圣物，月姐肯定也会让他们知道是什么的。 “是的。” 阿崎向莫凛和花影月的方向深深地鞠了一躬，表示他对这无私帮助的感激之情。 安排好了全部的事情，阿崎才举着火把，带头走进了漆黑山门里。 山体内部由于山门总是封闭着，不怎么通风，空气本来就不够新鲜，再加上被丧尸一污染，简直臭的让人要窒息过去。无奈之下，花影月让皇君悦发动了“疾风卷”，加速空气的更换，顺便清理一下暗处的残兵。 等了快十分钟，在不间断的狂风下，山内的空气终于可以勉强呼吸，也有足够的氧气支持火把的燃烧。一行人才提步想着山内拜访圣物的中心地带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