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五二章 虫蛊突袭
崇阳掌门亦是狂喜道:“哈哈,表妹终于得救了,终于得救了。数十年了,熬了数十年了,真的不容易。燕道友,老夫也想跪地一拜,但你必定不让,老夫无以为报,无以为报啊!” 崇阳掌门与烟云画母亲乃远房表亲,所以崇阳掌门称之为表妹,二人小时候常常见面,崇阳掌门与之关系极好,视其为亲meimei。 炀炉州主同样情难自禁,老泪纵横道:“师妹疯疯癫癫数十年,活得完全不像个人,简直生不如死。今日得燕道友之助,从此以后,燕道友如有任何请求,只要老夫能够做到,刀山火海,万死不辞。” 炀炉州主当初与烟云画母亲乃是师兄妹,感情一直极好。 炀炉州主一直倾慕小师妹,然而天不遂人愿,小师妹虽然与他关系极好,但却将他当成亲哥哥,没有儿女私情,反而倾慕一名救过小师妹的游侠,从此私定终身。 炀炉州主得知之后,郁郁寡欢数年,后来被其师父训诫,闭关数十年,终于想通放下,选择虔诚祝福小师妹。 没想到,后来烟云画出生后,却遇到了血毒门,发生了那样的悲剧。 炀炉州主竭尽所能,甚至孜孜不倦,登上了炀炉州主的高位,为的就是有一天能够积蓄足够的能量,将小师妹一魂一魄从血毒门手中救出。 然而现在,燕澜帮他们三人完成了半生心愿,激动情绪自然难以言喻。 燕澜望着激动不已的三人,微微一叹,心道:“云画兄好歹经常见到他的母亲,而我的母亲,却不知道在哪里,我甚至不知道母亲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烟云画抹去泪水,道:“燕兄,请随我来!” 一番七拐八绕,烟云画三人将燕澜带入了一间极为隐秘的密室。 烟云画的母亲,正是被关闭在密室之中,因其少了一魂一魄,一直昏迷九天,醒来一天,如此循环往复。然而醒来的那一天,也是疯疯癫癫,暴躁无比,偶尔恢复少许理智,便抱着烟云画痛哭。 这等痛楚,唯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方才能够真切体悟。 此时,烟云画母亲依旧处于昏睡之中。 炀炉州主压下激动情绪,凝重道:“欲要将一魂一魄融回体内,需要灵魂力量极为强大之人施为。崇阳掌门,你魂力高我一筹,那就你来吧。” 炀炉州主双手微微颤抖,他害怕自己稍有失误,便会酿成大错。 爱之深,则难平静,更易犯错。 崇阳掌门咬了咬牙,有些犹豫。 燕澜深吸口气,道:“诸位心情我能理解,那就让我来吧。” 三人当即目光一亮,融魂乃是一个极度消耗魂力的过程,施展一次,足需数日才能恢复,一般人根本不愿出手相助。 崇阳掌门惊喜道:“燕道友魂力世所罕见,由燕道友出手,必定万无一失。” 烟云画则是摇头道:“世上没有万无一失的事,尤其是融魂过程极为凶险,更难言万无一失。燕兄尽管出手,不必有任何心理负担。无论结果如何,我们都不会怨你,只能说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燕澜点了点头,烟云画能在这种情境下说出这番话,足见此人极明事理。 燕澜道:“诸位放心,我定当竭力施为。” 随后,烟云画三人为燕澜护法,燕澜取出一魂一魄,随即开始融魂。 人有三魂七魄,分离魂魄是一个极为痛苦的过程,融合魂魄则是一个极为艰难的过程,比人之rou身接合一条腿、一只手要难万倍不止。 燕澜小心翼翼,宁心静神。 如此这般,也耗时一日一夜,方才融魂完毕。 燕澜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此时方才察觉自己早已浑身大汗,好似大战了一天一夜。 燕澜转头笑道:“成功了,应该没什么大碍!” 烟云画大喜,连忙凑到床边,感受到母亲呼吸渐渐均匀,气色逐渐恢复,惊喜难耐,不知该如何是好。 崇阳掌门与炀炉州主也兴奋地跑了过去。 燕澜望着这一幕,真有一种其乐融融的感觉。 忽然,燕澜猛地转头,双目惊骇。 因为燕澜赫然察觉到一缕黑气,自烟云画母亲微睁的双瞳中一闪而过。 “小心!” 燕澜暴吼,一跃而起。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烟云画母亲陡然坐起,双手掐动诡异印诀,猛地爆开,烟云画三人当即口喷鲜血,倒飞而起,重重地撞在密室墙壁上。 燕澜连忙催动离魂御道诀,一掌按在烟云画母亲头顶。 霎时,燕澜从烟云画母亲魂海之中,察觉到一缕黑气,乃是一枚蛊虫一样的东西。 烟云画顾不上身上伤势,连忙来到床边,惊骇道:“燕兄,这是怎么回事?” 燕澜死死压制住那只蛊虫凶威,道:“没想到血毒门果真阴险,他们给我的一魂一魄之中,种下了一道蛊。此蛊在融魂之前,一直处于自封状态,极难察觉,唯有一魂一魄与原主人魂魄融合时,虫蛊才会激活解封。云画兄,是我太过大意了。不过无妨,此蛊我完全可解。” 燕澜雷魂磅礴而动,数息之间,就将那只蛊虫取出。 蛊虫一出,当即爆开,其内传出一道灵识:“哈哈,燕澜,此为本主与你玩的一个小游戏,旨在告诫你,凡事都不可大意,不可轻信任何人。以你的能耐,解除此蛊信手拈来,此蛊解除之后便就无碍,你该不会为这点小事,就再来血毒门寻本主的仇吧,哈哈哈……” 燕澜深吸口气,心道:“佑刑,这家伙果然是个疯子,罢了,也算是我确实大意,仅仅查探了一魂一魄确实是烟云画母亲的,并未细查一魂一魄中任何一丝异常。此事确实是一个教训,不过来日若有机会,我会回报你的。” 燕澜落到地上,道:“是我大意了,刚刚我细查了一番,必定再无异常。” 烟云画点了点头,毫不犹豫地走到床边,其母脸色虽然苍白,但已苏醒,一见到烟云画,便颤抖地喊道:“画儿,画儿……”